第一章师父
“有容,来,这是给你的。一个葫芦。”李师父把葫芦递给有容。有容清瘦精致的脸庞如能工巧匠精雕细琢一般,眼睛似山中的清泉一样,四肢修长,看起来给人一种清爽可爱的感觉。
“木头,来这把铁剑给你,我特意让工匠做的大些,不知道你用着顺不顺手。”木头比有容大出一圈还多,脸圆圆的,一笑眼睛便挤成了一条缝,四肢粗壮有力,生龙活虎,发起威来简直就是一头小猛兽。木头接过和他一般身高的铁剑挥舞了几下,满意的笑了。师父慈眉善目,看着两个小孩也满意得笑着。
师父扭过头来看,有容在一旁抱着有他一半多高的葫芦,看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把葫芦塞子拔出来:“来,给我。”说着李师父把葫芦拿过来放在桌子上,但是最后他也没能拔出来,只好尴尬的说了句,东西有些老旧,不好用了。有容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说到:“师父偏心,给我的就是这么个又老又丑的干葫芦。”
“唉,这怎么能叫偏心啊,你精通水行,给你个葫芦,装满水,不是正好?可是你师弟就有些难了,他的能力我也很为难,只知道他能让植物迅速生长,给他死掉的树枝却没用,他人高马大,魁梧彪悍,也只好给他把大铁剑啦。”师父面露难色。“来,木头,你把这葫芦拔开。”木头接过葫芦一拔就开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睡去吧,明天一早还要去你刘爷爷那里给我拿药,顺便帮我带封信给刘爷爷,再带点新炒好的茶叶。唉,这天气又下雨了,有容这次你可不许出去淋雨了,每次下雨都高兴的什么都不顾,赶紧睡,明天还要下山。”
有容和木头各自散去,李师父拄着拐杖站在窗户边,看着细雨他又回想起了从前,还未等他沉浸其中,一声响雷劈来,仿佛给他提了个醒,他叹了一声,缓缓躺下歇息,闭眼良久也未能入睡,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雨缓缓下了一夜,道路湿滑泥泞。有容和木头清晨出发,回来的路上已经黄昏。“都怪你,你晚上不睡,中午还要在路上补个觉,现在都快黑了,我们还有这么长的路。我肚子都饿了。”木头在前面抱怨着,有容在后面眯着眼拖着身子跟着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晚上炖猪肉吃,然后你在美美的睡上一觉。”“炖猪肉还得是我炖,做饭的活都是我干的……”木头隐隐觉得有容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有容在刚才的地方停住了,贼贼的看着林子里面。“喂——你干嘛哪!还不快走!”“嘘——快过来,快点。”有容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子里面,那里时不时传来些动静。
“是那头猪。”有容咬牙切齿,木头一脸迷惑。“就是那头顶我的猪,我采果子那次。”
木头听他说道这次便不禁笑了起来。“嘘——,别笑了,还笑。今天我就要报仇。”
“哎呀,大哥啊,我叫你哥,我们别闹了,早点回去吧,刘爷爷都给了咱们猪肉了,你吃这个不就行了。”
“不行。”有容坚决的说道:“今天咱们不吃这家养的猪,咱们吃一回野猪肉。”
“你怎么不动手了,怎么不打我啊!你还手啊!你打啊!”在院子中央,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在对李师父拳打脚踢,他头上缠着一条黑色带子,脖子两侧各有一处疤痕,四肢粗壮,孔武有力,全身健硕挺拔。他身后站着一个扛着斧头的中年男人,一头披肩发,投过头发可以看见中年人只剩下左眼,右眼的地方被黑色的眼罩罩着,全身被宽大的黑色衣服盖着。“黑眼,时候是不是不早了。”男人说着还不忘在补上一脚。
“对。”黑眼说道。
躺在地上的李师父面目狰狞,痛苦不堪,脸上鲜血淋漓,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碎不堪,整个身子蜷缩成了一条死虾,偶尔抽动一下,嘴里就咳出几口血来。
“走吧!”男人特意顿了一下。
男子和他身后的黑眼迅速离开了此地。
“弄了——老半天,还是——还是没追上。”木头说道。
“没办法,这猪跑的太快了,天又黑。”有容面色难看,极为不高兴。
“走吧,非要吃什么野猪,我扛着的猪肉它不香吗?”木头走进大门,顿时变得惊慌起来,转头就跑,跟走上来的有容装了个满怀,二人都跌倒在地。
“你有病啊,你怎么往回走啊。”有容骂道。
“你快去看看吧。”此时木头已经满脸泪水。有容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忙爬起来跑进去,看了一眼便又跑了回来,跌坐在木头身边,欲哭无泪,只是心中难受憋闷。片刻后,起身扇了木头后脑勺一下:“赶紧过来!”二人跑到师父面前,有容说道:“赶紧背上师父下山,去刘爷爷那里!快!”
“等下,这么重的伤势,恐怕背是不行了,我去把刘爷爷找来。”有容刚抬起脚,又回过头看着木头:“不行,等刘爷爷来就晚了!”然后看了看师父,轻轻地擦了擦师父嘴边的血污,试了试师父的气息。
“你赶紧把师父抬到屋里面,好好伺候着,我走水路。”有容刚要起身,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角。二人立刻凑过来。
“师父,师父!”有容叫了两声便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眼前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擦干泪水才看见师父在摇头,重伤下只能略微的晃动,眼睛努力的想要睁开。
有容还想去请刘爷爷,但是刚要起身,木头喊到:“师父嘴动了!”木头自己听却什么也听不见,凑近仔细看:“师父说的是别去。”木头的胸口也憋闷起来。“师父还说进屋。”
有容一跺脚,哭着看着木头,随后二人小心翼翼的把师父抬到床上。
有容环视四周,屋子杂乱不堪,地上还有几处血迹。身后传来一阵哭声,木头已经扑倒在师傅身上。有容也蹲下来抱着师父痛哭流涕。
清早时分。
二人蹲在床边,一夜无话。
“都是因为你。”木头埋着头小声说道。
“什,什么?”有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就是你!就是因为你!”木头埋着头,手指在地上狠狠地划着。
“因为我?因为我什么。”有容一脸迷惑。
“我说。”木头攥紧拳头,猛地抬起头,生气的看着有容嘶吼道:“就是因为你师父才死的。就是因为你师父才死的——”
木头声音此时已经变成了哭腔,眼睛里有流出泪水:“要不是你路上睡什么狗屁觉,我们要回来了,要不是你非要吃什么猪肉我们早就回来了,都是因为你,师父才没的,才被人杀的。我们,我们要是回来师父肯定死不了。死不了——因为你——因为你。”木头生气的跑出去,有容呆坐在原地,扭过头注视着师父。
不一会儿,木头又回来了,重重的把那块猪肉扔在地上,拿着刀就乱砍,砍完了气喘吁吁的瞪着有容,然后就跑了出去。
有容双手掩面啜泣了起来。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有容起来开始整理师父的遗容,把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然后在换一身干净衣服,最后让师傅躺在床上,他接着又把屋子收拾了一番,上下清理干净,时间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他坐在师父屋子门口,呆滞得看着夕阳,有那么好几次他都听见屋里的师父在叫他,可是回过头来只是一片寂静。月亮升起来以后,他关好门窗,倚着门坐下,身子沉重的像一滩烂泥,渐渐的他被这种沉重压得弯曲下去,痛苦的哭声回响在大山之中。
接近中午的时候,刘爷爷和木头来了。有容又朝刘爷爷哭了一通,三个人冷静下来后刘爷爷安慰道:“事情那,我都知道了。”刘爷爷还没说完,有容哭诉着:“刘爷爷,您知道凶手是谁吗?”
刘爷爷面露难色:“这……”
“谁啊!”有容和木头着急地站着问道。
“坐下来,我好好跟你们说一下。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能瞒着什么啦。不过,这都是我的推测,而且所知甚少,这些事情还都是我治疗你师父期间听他说的。”
“那是你师父年轻的时候,他脾气暴躁,经常打人。当时有个小徒弟跟着他,结果他把人家左边的一只耳朵打的失聪了,他心中有愧,自知自己的过错,便把家中财产变卖,然后把钱财给了小徒弟的家里做赔偿,之后就辗转来到我这里,让我为他看病。这些也都是我为他看病期间询问他的,那个小徒弟的小名叫石头,其他的一概不知。”刘爷爷说道。
“那长什么样,住在哪里总该知道吧。”有容急忙问道。
刘爷爷摇摇头:“你问再多,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经物是人非,你师父之前的一切我也都不清楚,有什么冤家也是有可能的。”
“你俩关系这么好,他不会告诉你吗?”木头也站起来问道。
“没有,他不愿意提起过去。我也不想刺激他,来我这里几年之后,他也变得和顺起来,关于那些恩怨情仇的事情就不再聊了。先这样吧。我们先把你师父下葬了。”
三人把李师父葬在了屋后的竹林里。
有容拿上葫芦,木头拿上铁剑,跟着刘爷爷离开了。
两年后。
沿着小路向山上跑去,穿过一片竹林,走过松树林以及一些低矮的树丛,渐渐地便可听到水流从高处落下的巨大的轰鸣声,本来崎岖陡峭的山路顿时开阔起来,向前看去,瀑布从高高的山体缺口奔下来,直直的落在底下的湖里面,溅起的白色浪花飞出十几米远。
在湖面上,有位少年在凝神静气的躺着,身下的水流不断地流动,按理说他该随波而动,但是此时他却岿然不动,身子底下的水未曾流动,而是跟他一起静止着。有容已经十四岁,比以前黑了不少,健壮了不少,长高了不少,大约一米五这个样子。
“有容,有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木头边跑边高兴地喊着:“有消息了!有消息了!”木头已经比有容还要黑上几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身高,十三岁的年龄身高却两米了。
有容听到后,立刻站起身,飞快的在水面上跑下来,二人一碰面,木头喘着粗气,有容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嗯?怎么样?”
“王——王——王家桥——村!”木头喘着粗气。
王家桥村村口。
有容和木头穿过桥,向坐在村口的几个老人问道:“大爷,问您个事。咱们村子里是不是有一家的孩子耳朵不太好使。”
“嗯,有。是吧老鱼头,我记得是你那条街里的吧。”大爷看向旁边下棋的老余头。有容和木头也一起看着那位大爷。
“有。不过早死了,找人家干嘛?寻仇?人都没啦,还去吗?小伙子。”老鱼头抬起头笑着,大家也都笑。
“去,当然去!”有容赶忙说道。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在有容和木头的猜想之中,但是不管结局是什么,总要去看个清楚,好不容易有的线索,总不能白跑一趟,任何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
“唉——行啦。老四,你先跟他下着。我有点麻烦事。”大家一起看向有容和木头,二人不好意思的笑着。那位老鱼头一起身,二人赶忙谢道:“谢谢您,真麻烦啦。我这事对我来说太重要啦。谢谢,谢谢。”
“走吧。”老鱼头前头领路,二人在后面小步跟着。
“这家人啊。在这片可真是出了名的。”老鱼头自顾自的说着:“不是老住户,是早些年搬过来的,住的的时间不长。家里条件不错,就是三天两头吵架,有的时候还打架,老的打小的,男的打女的。老话说啊,家和万事兴嘛。是吧,他这家一点都不和,结果没过几年男的病死了,女的后来领着那个小孩走了。对了,小孩跟你们说的一样,左边的耳朵不太好使,比我的还差那。”老鱼头颇有些伤感的摇摇头。
不一会儿,走到了一家院落前,里面有孩子在玩闹。三人站在门外,老鱼头指着这座院子:“这是现在住的人家,你们找的那早就不在了。”二人面面相觑,看看老鱼头,老鱼头摊摊手,看着他俩。”
“你们跟他们什么关系啊。”老鱼头问道
“没什么关系。”有容摆摆手。
“亲戚关系。算是我爷爷吧。”木头赶忙改口。
“不管什么关系吧。你们算是白跑一趟了。”
“请问那个孩子叫什么啊。长的什么样。”
“他父母叫他石头,别的没叫过。长的脑袋圆圆的,头发短短的,两个耳朵大大的,眼睛大大的。蛮结实的。”老鱼头笑着。
有容和木头却笑不出来,他这说跟没说一样,小孩不都长这样。“那小孩父亲叫什么。”
“张有福。”这名字更普通了。
“他母亲那?”
“不知道。”
“那后来她们去了哪里。”有容有些着急:“这您肯定不知道啦。”
“对啊。我肯定不知道。”老鱼头笑着说。
“那他母亲长什么样。”木头问。
“他母亲能长什么样啊。黑黑的,很瘦。没什么特点嘛。村里女人差不多都这样啊。还有就是干起活来不要命,她可真是勤劳,能干。确实是好女人啊。可惜了。”
二人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没有再去修炼,而是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怎么样啊。我听说有消息了?”刘爷爷回来了。
二人不说话。
刘爷爷叹了一口气。
两年后,刘爷爷去世,二人安葬了刘爷爷之后,毅然决然得踏上了寻仇之路。
师父的师父咋称呼
师父的师父叫师公,“师父”的基本含义与“师傅”相同,泛指从事教学工作的老师,但前者具有更为强烈的感情色彩,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传统社会中,“父”具有被仰视、遵从的特殊地位。儒家讲“天地君亲师”,可见师者地位等同父母。
历史上,“师傅”一词更早出现,本义即老师。但自秦汉时期起,“师傅”一词演变为专指帝王之师,即太师和太傅的统称,所谓“身为师傅,贵极人臣”,“师傅”用法具有一定排他性。南宋之后“师傅”一词开始回归百姓,平民也可使用。“师父”一词或自唐代起流传,基本含义即老师,也用于对出家人的尊称。“师父”一词在感情色彩上要强烈得多,在古代师父往往自己收养徒弟,弟子住到师父家里,由师父贴钱教养,把徒弟当成家人。即便没有如此亲近,在传统观念中,师与父也具有同等重要意义,因此旧时也使用“父师”一词。
第一章初
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还混杂着低沉的隆隆声;声音在空荡的校园里似乎被放大了。她回到讲台边的位置坐下。
四人鱼贯而入。为首的一人,男生,身材高挑偏瘦,长得很帅气,嘴角总是挂着一丝轻轻的笑。第二位是唯一的女生,穿着苍狼中学的校服,留着长长的马尾,打理的很整洁,人也很清秀。第三位也穿着校服,年龄似乎稍小,也比较高,但长得更结实。第四位,简直如大病一场一般瘦削,脸上也没点血色,他只是抬头平视着前方,目光却发散出去,似乎没有在看什么,又似乎在凝视着远方。
苍狼中学的桌子两两相对,左右相连成为一列,一间教室共有三列。第一位男生绕到中间一列的靠窗边坐下。第二位女生坐在了他旁边。第三位男生犹豫了一下,坐在了第一位男生对面,即靠门的一边。第四位男生却没有坐在女生的对面,而是径直坐在第三位男生的另一侧。四人构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行四边形。
之后,一个人拖着一辆送货的拖车也进来了,拖车上是一个大木箱子。这个人上身披着颜色鲜艳的外套,下身穿着西裤,还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显得不伦不类。
之前的天使显然认识他,一下子笑了,朝他略一扬头,问道:“哎,你从哪里搞来的这身行头?”那人也笑了,不答话,转身要走。那天使又问道:“监控什么的,都关了吗?”那人点点头,带上门,下楼去了。
那天使起了个话头:“好了,人都到齐了。”然后起身,站到讲台上去,双手按着讲桌,说道:“各位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耀晴。是一名天使。”边说这,身后双翼显现,熠熠生辉。
就是这么唐突,没有一点铺垫。但面对着这样不应该存在于凡世的场景,四人却没有惊讶,反而都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表情。
耀晴继续道:“各位,想必在昨晚到今日凌晨,你们发现了一些神奇的变化——你们拥有了某些,或许可以称之为超能力的东西。我们神族正是为此事而来。”
台下,第一位男生举起了手。但耀晴只是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很抱歉各位,我知道你们心里很乱,有一肚子的疑问,但现在我还不能给你们解答。我必须先确认一件事情,这是上级的要求。这件事情至关重要,会决定你后半生的轨迹,请务必认真听好:
“你们获得了这份能力,但它并不是无代价的。就在这份能力到达地球、到达你们身上的同时,有一大批魔物也到达了地球。因此,你们可以做出如下抉择:接受这份能力,同时自愿加入神族,并承担起消灭魔物、守卫人类乃至诸神安全的责任,并做好随时献出生命的准备;你也可以选择拒绝这份能力,神族会设法除去你身上的能力,作为交换,你将承担保密的责任。
“无论你们选择哪条道路,神族都已经为你们做好了规划,请不要担心。
“我给你们五分钟考虑。请不要交流。五分钟后不做出选择,视为自愿放弃能力。”
地球上,还有四十多处地方,天使们对获得能力的人问着同样的问题,其中一部分选择了接受这份能力。这群人被称为“能力者”,成为了神族中一个特殊的群体,在神魔秘史上留下了重要的一笔。
许多年以后,当这一幕早已变得模糊而遥远的时候,仍有许多人问起他们,面对这个唐突而两难的问题,为什么选择了接受。能力者们总是笑笑,沉思一会,然后作出这样的回答:
“不甘平凡。”
而现在,在苍狼中学里,四位学生在契约上签完字,这表明,他们正式加入了神族。
“嗯,”耀晴说,“现在,各位轮流自我介绍一下。就按照刚刚进门的顺序。先从箱子里拿上属于自己的装备,再上讲台介绍,包括自己和获得的能力等等。”
第一位男生上台。“我是皇甫昭。”
耀晴低头看着文件。是四个人的资料。挺有意思的,耀晴想。资料上写着皇甫昭是个富二代。不过神族没有这个概念。神族只有所谓“出身、门户”的概念,这不是个好词,等同于倚老卖老、自身没有能力。不过耀晴大概明白,此处这个词并没有贬义。
他继续说道:“至于能力,我并不很确定。但如果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吸血鬼的装束。”昭边说着,边举起手中的武器和服装。
双尖枪,枪身暗红,两端尖刺四棱,约有五六寸长,如宝石般,闪着妖艳猩红的血光。一身作战服带着披风,也是黑色中含着猩红。
“确实是吸血鬼的装束。在魔族里比较常见,神族似乎不多见。”耀晴说道。
“那,这武器,有名字吗?”昭问道。
“血刃。吸血鬼族武器统称为血刃。不过,名字其实并不重要。再华丽的名称也不能帮你击败敌人。”耀晴说。
昭走下讲台,第二位女生走上前。
“我叫赵明华。”她说道。
“耀晴看了看资料。明华和昭同班,都是准高三的学生。明华是当地人,最突出的是她的成绩。她是这所学校最顶尖的学生之一,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明华拿起自己的武器,是一把刀。刀鞘纯银,却不显富贵的俗气。鞘身满雕古朴的纹路,精致典雅。
明华抽刀出鞘。刀,背直,刃曲,华美而不失刚劲;刀身银白,泛着淡淡的幽蓝。霎时间,清辉晕漾,流华浮动,令人神往。刀身上刻着篆体的两字:“清虚”。讲台上,是明华的作战服,是一件旗袍,白色的底,滚着淡蓝色的边,尽显清秀之风。
昭举手问道:“所以这刀,名叫清虚对吗?”明华点头。昭又问道:“武士刀为什么会有这么中国风的名字?”明华反问道:“你确定它是武士刀吗?”昭不作声。明华继续说道:“我看,这应当是一把唐刀。最简单的,唐刀背直,武士刀刀背是有弧度的。”昭点点头,没有说话。
看到其他人不作声,第三位学生举起手来。耀晴示意他说。他说道:“为什么,当她拔出刀的时候,我感觉到,有点发凉……是错觉吗?”
“很好!”耀晴边说边起身,“明华,我数一二三,你收刀,我出剑。”明华不明就里,但也还是照做了。
刀入,剑出。耀晴右手凭空一握,一把琥珀色、熠熠生辉的剑出世。耀晴属光天使,手中这把剑是大部分光天使选择的武器,也有名,叫“圣光之剑”,也叫“裁决之剑”,但一般简叫做光剑。
顿时,几人如同置身于户外一般,重又感受到了夏天的热情。
耀晴收起剑来,说道:“这样可能感受得更明显。这不是心理作用,也不是错觉。是这样,我们确实可以感受到附近的能力异动,这在战斗中是很重要的。”耀晴顿一顿,“但是这其中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我知道各位现在都是云里雾里的,以后我会向你们解释的。”
第三位上台,说道:“我叫朱祐德。”
耀晴看了看资料。祐德家在围防市旁边的清州市,比昭他们小一级,是准高二。
祐德介绍着他的能力。其实从武器上也能看得出。武器是一柄法杖,通体亮银,杖身向上变作刃状,转又一折,在最上端挑出一尖,呈闪电状,可作杖,亦可作枪。作战服是一件法袍。
耀晴则在下面看着资料。她实在是有些疲倦,可能是时差的缘故。
这里所说的时差比普通的时差更为复杂。耀晴来自朱庇特(1)的盖尼米德(2)。按照神族历法,艾奥(3)上每看见一次朱庇特的大红斑记为一天;一天作,一天息,称为一日。按照这种计算方法,神族每天有约13小时,即每日比地球多出两个小时。耀晴在来地球时,就一直在服用调节生物节律周期的药,但到现在还是有点节律紊乱。
于是现在,新鲜感所带来的肾上腺素与疲倦斗作一团,结果是,耀晴的笔尖虽然在纸上刷刷移动,却根本没有认真在看。
她并不知道,她漏掉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不过现在,一切还照常。
第四位学生上讲台。“我叫死神。”
什么玩意?下面的人一副这样的表情。
他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对,没错,我姓死,名神。”他解释道,“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长告诉我说,当年把我送来的人,为孤儿院捐助了一笔善款,并要求孤儿院抚养一个捡到的孩子——也就是我。那个人只有一个要求。她说,这个孩子的名字要我来取,就叫死神。”
下面的人都是面面相觑的表情。昭和明华对视一眼。按说同学里有这么奇葩的名字,应该早就传遍全校了,为什么从没听说过呢?莫非是刚刚转学来的?
死神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个故事和这个名字听上去一样的扯淡。但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由你们。”
“继续。”耀晴说道。她翻到死神的简介。空白的A4纸上,就印了四行字。第一行是姓名,出生日期,第二行是孤儿院的名字,第三行是小学、初中的名称,第四行是就读于苍狼中学。耍我呢吧,耀晴心想。
“至于能力,我想也不必多说了。”死神说道。只见他也是右手凭空一握,一把一人多高的镰刀凭空显现,镰刀连着的锁链垂到地上。
这一式有名,叫“幻形”,刚刚耀晴召唤光剑,用的也是这一招。幻形是神族的十分基础的必修课;但若是未经训练就能够掌握幻形,那此人的天赋倒也着实惊人。
镰刀通体曜黑,从刀柄向上,先向外折,再向内弯曲,划出一条唯美而致命的曲线。死神的手握在柄上。手指修长,加之瘦削,真如骷髅一般。
下面昭半开玩笑地打趣道:“既然你是死神,为什么不穿斗篷呢?”
死神双眼盯住昭,带着冰一般的目光。“你真的要看?”
说着,死神披上了斗篷。黑色的披风如同死光一般将其紧紧裹住。就在死神戴上兜帽的那一瞬间,台下明华发出一声惊叫,其他人也面色煞白。只见死神在戴上兜帽的一瞬间,所有的血肉全部隐去,斗篷里竟变成了一具活生生的骷髅。阴森森的白骨握在黑色的镰刀上,尤为瘆人。
耀晴倒是见怪不怪。在神族,各种幻象术她早就见得多了。她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说道:“好了,玩的差不多了,该走了。”然后,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转身走向门口。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在门口停住,回首,对众人轻轻一笑,说道:“做好准备,苦修开始了……”
注:(1)朱庇特:木星。本书对于除地球外的行星与卫星都将采用音译名。(2)盖尼米德:木卫三。(3)艾奥:木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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