ÄlvornaMemoriesofAbsence EpisodeIII埃雷斯尼亚篇 下
16.希梅尔号
17.露莉艾
18.记忆的虚像
19.拉娜的记忆
20.另一个自己
21.真相
22.露莉艾的悲伤
23.祈祷明日
24.朱诺
25.NEBO-SYSTEM
26.希梅尔号的终末
27.黑暗
28.恐惧与过错
29.INTET
30.图腾
31.瑞妮的记忆
16.希梅尔号
希梅尔号是过去往来于NEBO与旧家园,以及巡航于世界各地的豪华客船,它是作为构成星间防御系统「DIVA」的中枢基站「朱诺」号的同型姐妹舰而建造的。转让给航空企业Transline·Skynet后,它被改造为客船,成为了世界上最美丽,无人不心生向往的客轮。当那光滑泛银的流线型机体优雅地飞过天空时,就如同天使在优美地飞翔。可是在这个荒凉的世界中,那优美的形体被一片黑暗覆盖,只有巨大的黑色轮廓和从舷窗漏出的无数灯光略微维持着希梅尔号的外观。
宽敞的客舱中,克劳迪娅躺在床上静静睡着。斯碧卡坐在她身旁,握着克劳迪娅的手,担心地看着她。汉斯似乎也没什么精神,摇摇晃晃地飞来飞去。
六角构造的全息投影门缓缓开启,露莉艾进入了客舱。斯碧卡站起来,跑到了她的身边。
「露莉艾…对不起,好不容易才能再见到你,却…」
「嗯嗯没关系啦,斯碧卡…我从没想过居然能以这种形式见到你」
两人就像是要确认对方的存在般紧紧抱在一起。
「露莉艾…真是太好了。我们都在拼命地寻找你…还有希梅尔号…」
「嗯…我知道的…让你担心了,抱歉…」
坐在沉睡着的克劳迪娅身边,斯碧卡向露莉艾讲述了这一路而来的经过。她讲了希梅尔号失踪后的事情,讲了与莉内斯的相遇,也讲了和克劳迪娅通过在记忆世界中的旅行,最终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故事。
「…其实,我说了些让克劳迪娅伤心的话。她接纳了无家可归的妖精们,与她们一起生活。我明明知道她是十分在乎我们的,可是我却…我却以为克劳迪娅敌视着妖精们,怀疑她是不是要对我们不利」
斯碧卡轻轻抚摸着克劳迪娅说。
「克劳迪娅是为了保护我才带上了TCB的,就像我从法娜的攻击下保护她一样…」
「斯碧卡…你信任着她吗?」
露莉艾静静凝视着克劳迪娅问道。
「嗯,虽然她动不动就动坏心眼…有时也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对我们的感情,我不存在任何疑惑。而且…」
斯碧卡还相信着克劳迪娅的一点…但并没有说出口。露莉艾依然端详着克劳迪娅。
「克劳迪娅…对了,她是Recollector吧」
「露莉艾,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斯碧卡,我觉得你之前有疑虑也是正常的。没有谁像你们一样善良而强大。人们一旦被恐惧所虏获,就会变得冷酷无情…」
「…露莉艾?」
「我们是人类创造的妖精,但与机器人不同,我们和人类一样有着相同的“内心”。这噩梦般的世界好像让我们的心都要坠入黑暗…」
斯碧卡感到露莉艾的表情前所未有地覆盖上了一层阴影。她看到的不是曾经那个热爱交流,受人喜爱的可爱的露莉艾,而是陷入黑暗的她。露莉艾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斯碧卡下定决心,决定问出这个自从登上希梅尔号时就一直怀有的疑问。
「露莉艾,这艘船上好像都没看到妖精们…其他乘客去哪了?」
「…全部都移送朱诺了。那里的基站是最安全的」
露莉艾忽然站起来,恢复了她与生俱来的笑脸,说。
「好了,差不多得去做些准备了。这样久违的客人,我们可是得好好招待呢。请一定要享受我们的表演哦!到时间了我再来叫你」
露莉艾充满精神地挥挥手离开了。
「…唔呼呼,总算是攻略下小斯碧卡了啊」
克劳迪娅故意红着脸,开心地说。
「居然…醒了啊?」
「离演出还早,我说斯碧卡,膝盖给我睡嘛~」
「好的好的…那你要好好静养哦」
斯碧卡无奈地坐到床上,放松地出了口气。
「…怎么了吗?」
「露莉艾说了那些…」
「…就像她所说的,这噩梦一样的世界会把内心拖进黑暗深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想知道这一点,想必会是一场与黑暗的对话吧」
17.露莉艾
希梅尔号上的演出大厅就像是旧时代的歌剧院一样,有着豪华的内饰。舞台正面的背景上是一片全息投影出的神秘森林。担任剧场工作人员职位的妖精们带领着克劳迪娅两人,来到了大厅中央视野最好的座位。
「是头等舱乘客专用的上等座诶。待会肯定会有可爱的妖精们过来服务吧」
「克劳迪娅果然就会妄想呢」
「哎呀,吃醋了吗?」
「生气了」
「说起来我们的处境跟偷渡者差不多,却有这么好的待遇…之后说不定会送来贵得不得了的账单呢」
「那样的话我们就在这里一起打工好了,反正克劳迪娅你也这么喜欢被妖精缠着」
斯碧卡回应了克劳迪娅的玩笑。克劳迪娅有些吃惊,继而开心地笑了。
场馆内的灯光渐渐暗下去,正面舞台上的全息影像改变了模样,变成了许多发光的球体,在舞台上交错环绕。伴随着管风琴的重低音,音乐开始响起,管弦乐团的和声逐渐变强。舞台上出现了映出月夜的水面,戴着风帽的妖精们加入了合唱。露莉艾的舞台剧“Alvorna”终于开始了。
—“第一幕:诞生”—
这一幕是AI内核初具内心以及妖精之形的实体,诞生于这个世界的时代。舞台逐渐变成了森林中的情景,大厅的所有地方都投射出了奇妙的效果,营造了一个幻想般的空间。合唱的妖精们脱下风帽,向左右散开,中间走出了一个身穿绿色礼服的妖精……那正是露莉艾。
露莉艾踩着节拍,和其他妖精统一了步伐。音乐中加入了小提琴和长笛的旋律,节奏不断加快,于是脚步也逐渐变快,终于演变成了踢踏舞的节奏。露莉艾上半身保持着优美的线条,轻快地跳着舞蹈。第一次看到露莉艾跳舞的斯碧卡惊呆了,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她的舞姿之中。
小提琴激烈的独奏结束后,音乐又变为了开头那样的平稳乐段。妖精们围绕着露莉艾,摆出美丽的谢幕造型,灯光逐渐暗淡下去,第一幕结束了。
—“第二幕:向新天地”—
舞台上的全息影像变成了积雨云和深蓝色的天空,还有那蓝色的星球……旧家园。钢铁的尖塔群和拱形建筑物矗立在大地上,宛如黑色的巨人。那是NEBO开拓时期的大本营索鲁纳·提艾纳。第二幕表现的是NEBO开拓时的场景,没有众多妖精的力量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音乐的速度骤然加快,伴随着打击乐器豪放的节奏和管弦乐器强有力的和声,激进的合唱在大厅中响起。这次,露莉艾的面前还有一个妖精,两人伴着小提琴轻快的旋律,踩着华丽的舞步。随着音乐逐渐迎来高潮,左右逐渐出现许多妖精,同样在舞台上跳起舞蹈。
以露莉艾两人为中心,众多妖精排列在周围,一起踏出节奏。瀑布般的舞踏声回响在大厅之中。她们维持着脚步的节奏,就像是计算好了一般将布局依次变成流线型以及圆形。
第二幕迎来了高潮,妖精们的舞蹈伴随着节奏和旋律,更加充满了跃动感,然后忽然一齐张开双臂静止在了舞台上,气势却依然高昂。空气中唯有音乐的余韵回响,随后渐渐消散…舞台的照明也在这时候暗了下去。
—“第三幕:孤独”—
一片黑暗之中响起了竖笛悲伤的旋律,大厅中的照明一点点变亮……终于,舞台上出现了化为废墟的灰色城市。NEBO的霸权之争,以被称为Recollector的超能力者们的出现为开端,无数的Solros人和妖精相继失去了生命,幸存者们逐渐离开了这个星球。历经千辛万苦开拓的梦的新天地,在此时迎来了悲哀的黄昏时代。
伴随着Solros人从古时流传下来的乐器竖琴以及口琴的合奏,身穿白色礼服的妖精动听而缥缈的歌声在这飘荡着哀愁的音乐中响起。露莉艾身穿白衣,独自一人孤独地舞蹈。宛如灵魂般的白色光球在露莉艾周围交错往来,洒下一片光点。这是向牺牲的Solros人和妖精们献上的安魂歌,也是表露失去了寄身之处的妖精们那孤独与悲伤的哀歌。
—“第四幕:希望”—
最终幕表现的是未来,人和妖精手牵着手,越过了混乱的时代,最终开创了崭新的共存关系。这一幕中注入了露莉艾和其他妖精们强烈的愿望。
管风琴的重低音响起,舞台上出现的是带着朝霞的美丽天空。一位Solros女孩沐浴在聚光灯下,白翼闪耀着光芒,美丽金发披至肩膀,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毫无疑问,那表现的就是芙兰贝露公主。
Solros少女向露莉艾伸出了手,露莉艾拉着她站了起来。两人握着手,跳起轻快的步伐。管弦乐团宏大的和声响起,不久加入了太鼓的重低音,明丽的朝阳在舞台上升起。
随着小提琴和长笛音色的出现,第二幕中那激进的旋律再次被奏响。妖精们逐个从不同的地方出现,向着舞台而去…然后围绕着露莉艾两人,踏起同样的节奏。众多的妖精排成直线,一起踩着节奏,巨大的舞踏声再次响彻了整个大厅。音乐终于迎来了尾声,宏大的合奏变成了强力的铜管和声,太鼓的声音铺垫其中,如同远方的雷鸣。妖精们围着露莉艾和Solros少女,张开手臂静止下来,摆出对称的造型。
舞台上出现了一片点缀着星光的夜空,音乐速度变慢,缓缓淡出,逐渐成为了叙事风格。白裙妖精出现在舞台后方,再次唱出美妙的歌声。投影出的夜空升起了一片烟花。
克劳迪娅和斯碧卡站起来,为她们鼓掌。这时,本该只有两人的大厅中出现了无数的观众,他们也站起来,为妖精们鼓掌欢呼。那是克劳迪娅创造的记忆虚像。观众中不仅有Solros人,还有许多的妖精。这是对露莉艾通过这场表演所要传达的想法的回应。
妖精们两人一组,站在舞台前方行礼,然后逐个下台。每当她们行礼时,观众就会卖力地鼓掌。最后出现的是露莉艾和Solros少女,观众们爆发出更激烈的鼓掌和欢呼。露莉艾被这出乎意料的情况吓了一跳,紧接着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谢谢…谢谢你们…」
无数次地,露莉艾向观众们道谢。
18.记忆的虚像
「我说,那些观众是你创造的吧?」
表演结束后的晚餐中,露莉艾不怀好意地笑着问克劳迪娅。
「吓到你了对不起啊,但是你们的表演真的太精彩了…所以就想配合一下让它更完美」
「谢谢你克劳迪娅,斯碧卡…你的朋友真是个温柔的人。以后可别再跟她吵架了哦?」
「露莉艾你真是的…还是提防着她比较好。要是太夸奖她,她又要动不动就对我摸摸搂搂什么的了」
斯碧卡一本正经地说。
「哎呀,我才不会讨厌那种事呢」
「诶嘿嘿…好像听到什么好事了?诶~」
「啊!等一下啊你住手!」
「真的是…」
看着嬉闹起来的克劳迪娅和露莉艾,斯碧卡无奈到了极点。
——甲板上的工作人员给露莉艾发来了通信。
「啊,不好意思,我得稍微去一下。之后再聊~」
露莉艾急急忙忙离开了座位,走出了房间。
「露莉艾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谁都喜欢她,她很有人气呢」
「克劳迪娅…我想带露莉艾她们一起回到原来的世界。她在希梅尔号上简直就像太阳般耀眼,但继续待在这里就会被忘却的漩涡吞噬,一切都会消失。露莉艾她们也一样,肯定在期待着回家吧」
克劳迪娅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轻轻握住了斯碧卡的手。
「斯碧卡,你能相信我吗?」
「嗯…那时候我说了些很过分的话…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要是能平安回到原来的世界,我会好好和你说说我的事的」
两人通过紧握着的手共享了ALTIMA,在这仅有两人的私密空间中对话。克劳迪娅的眼睛中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斯碧卡,要想帮助露莉艾她们,首先就必须弄清“这里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她也在监视着我们」
「露莉艾吗?为什么她会…」
「这还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在那个舞台上跳舞的妖精们,全部是都是记忆的虚像,也就是……幽灵」
19.拉娜的记忆
翌日,斯碧卡在全息屏幕上播放了在艾尔文斯特快列车14号车厢的残骸旁与自身同化的妖精拉娜的记忆,这也是拉娜自己所希望的。拉娜孩子般缠在斯碧卡身边,斯碧卡轻轻抚摸着拉娜说。
「这孩子说想让我们看看」
——行星欧迪尔被显示出来,过去它是由广阔的模拟空想世界构筑而成的娱乐行星。拉娜曾是这颗行星导航系统的妖精。
“踏上异世界的冒险之旅吧”
这是一处娱乐设施的宣传语。在全盛期,成千上万的“玩家”们会在这颗星球中展开冒险。
可是由于传送门发生了故障,模拟空想世界成为了与世隔绝的独立世界。
在救援队到达前的两年间,妖精们用尽手段维持着这颗行星的基础设施,构筑了旧时代的社会体系,想方设法熬过这两年。可是曾是玩家的那些人违反了妖精们控制的管理体系,掌握了系统后对妖精进行驱逐,破坏她们的AI内核。拉娜遭到孤立,藏身于通信设备的终端之中。
但取得了主导权的他们没有能力维持复杂的气候维持系统,行星逐渐荒废。最终,欧迪尔上的人类遭受了残酷的气候变化。
两年后,当救援队终于到达欧迪尔时,这里已经成了不毛之地。休格尔登中央政府下达了立即放弃欧迪尔的命令。之后,中央政府以「巨大彗星摧毁了传送门」作为解释,将这次事件作为一次意外事故进行发表。
拉娜破解了救助船的计算机,寄身于其中,回到了埃雷斯尼亚。这之后,无家可归的拉娜又成了艾尔文斯特快列车14号车厢古旧终端的宿主,悄悄地生活着。她的内心满是没能拯救欧迪尔的后悔,还有对人类的绝望。看到有人来乘坐列车,她甚至会吓得哭出来。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很久,某一天她乘坐的14号车厢被吞入了扭曲的空间。
克劳迪娅睁大眼睛盯着全息屏幕。
「……这是欧迪尔事件的真相啊。如果我们没遇到这孩子,真相恐怕会永远遗失吧」
斯碧卡难过地紧紧抱着身边的拉娜。拉娜则看不出悲喜。
「这些孩子明明拼命地想要救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突然,后方传来了声音。
「这就是人类啊。不管别人再怎么为自己着想,他们还是会轻易践踏这份心意然后走上自灭的道路……」
露莉艾神情悲伤地站在那里。
「露莉艾?」
斯碧卡从没见过露莉艾的身姿会像现在这样阴暗,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露莉艾抱歉地低下头,离开了这里。
20.另一个自己
克劳迪娅和拉娜一起在舰内散步。拉娜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飞来飞去的汉斯身上,开心地追着它玩。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这样的话斯碧卡不在的时候……」
「克劳迪娅,要是你对那孩子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我可不会轻饶你」
通过共感通信,斯碧卡威胁着克劳迪娅。
「哎呀呀……斯碧卡嫉妒啦」
克劳迪娅表面上在与拉娜玩耍,暗中却在探寻着希梅尔号事件的真相。
——这时,希梅尔号舰桥的ECR中,露莉艾坐在地上神色低落地看着克劳迪娅她们的行动。
「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吧……」
露莉艾缩着身子。
「这种力量……对我来说已经……」
露莉艾举起手,启动了共感力场。
「蕾斯蒂娅……我要离开DIVA核心了……」
——克劳迪娅回到了客舱之中。拉娜抓到了汉斯,抱在怀中一脸满足。斯碧卡周围都是绿宝石色的六边形共感力场,她在里面展开了许多全息屏幕,似乎在调查着什么。
「斯碧卡,我回来了哦」
「你回来了克劳迪娅」
斯碧卡关闭了共感力场,对着克劳迪娅表情严肃地说。
「克劳迪娅,有些话我要跟你说。可以的话……」
克劳迪娅立刻察觉到了斯碧卡的意图,看了看周围,然后取出了指挥棒。她闭上眼睛挥动指挥棒,接着睁开了眼睛,此时双目已变成了红色,ALTIMA在两人身边瞬间展开。
「……这样一来我们就进入了谁也无法干涉的ALTIMA。好了,开始说吧」
「希梅尔号上似乎没有乘客离开的痕迹。不,应该说……这里根本就没有曾有过乘客的痕迹。我调查了这艘船的每处细节,这确实是希梅尔号,但又有什么不同……」
克劳迪娅像是早已明白一样点了点头。
「嗯……一定是“从一开始就没人乘坐过这艘船”吧」
「这艘船……怎么回事?」
「斯碧卡,要想知道真相,也许你会触碰到露莉艾内心的那片阴影」
「……嗯,我知道的。但是她是我重要的妹妹,我想知道真相并且帮助她……」
克劳迪娅露出安心的笑容,但立刻又换成了严肃的表情。她眯着红色的眼睛说。
「这艘希梅尔号本身就是伪造的,全部都是通过Recollection制造的记忆亡灵……」
「……我之前就这样觉得。但是这是谁做的?」
「……斯碧卡,在这艘船上的,除了我们只有一个人」
「露莉艾……这不可能。露莉艾和我们一样是人工妖精,她不可能是Recollector」
「还记得吗?我们陷入困境时,制止法娜的是露莉艾。而且要说存在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足够做出这整艘巨大的希梅尔号的Recollector……只有DIVA这一种可能。那么露莉艾一定是寄身于DIVA核心中,借用了那份力量吧」
克劳迪娅握着斯碧卡的手说。
「斯碧卡……拥有能够收容露莉艾和其他妖精内核的人,只有一个」
斯碧卡眼中浮出泪水,身体颤抖。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露莉艾是被永久内核“Evighet”……是被我收容的……“这个世界”的我已经与DIVA核心一体化……」
极大的悲伤让斯碧卡的眼泪无法抑制地流淌。
「我知道的。毁灭这个世界的,是我……」
克劳迪娅马上来到了她身边,紧紧抱住了斯碧卡,斯碧卡依然在抽泣。克劳迪娅能做到的,只是紧紧抱住斯碧卡安慰她。
21.真相
克劳迪娅两人来到了希梅尔号的舰桥中。
「我想你们也是时候要来了……」
ECR中,露莉艾缩着身子,难过地说。
「露莉艾……」
斯碧卡担心地走近了露莉艾。
「斯碧卡……对不起。我连你也骗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露莉艾不停地哭着。
「露莉艾……这里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们吧」
「你们已经发现了,我被收容于DIVA核心……不,是蕾斯蒂娅的永久内核之中。蕾斯蒂娅通过NEBO-SYSTEM与某个Recollector融合,获得了那份力量。所以,我也继承了她的力量」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斯碧卡,对于这个世界上无处可依的我来说,蕾斯蒂娅是我唯一的依靠。而且她……蕾斯蒂娅她……」
露莉艾看着斯碧卡,难过地说。
「斯碧卡……被收容于DIVA核心中的拥有永久内核的妖精,你知道那是谁吧?她就是改名为蕾斯蒂娅的……这个世界的你。真正的你……究竟是哪个……」
斯碧卡忍住内心的难过说。
「露莉艾……将这个世界弄成这副模样的是我,这一点我无可否认。但是此时此刻在这里,和克劳迪娅一起要帮助你的,毫无疑问也是我。拜托了……相信现在在你面前的我吧。我想要帮助你……我想要知道真相」
斯碧卡向露莉艾伸出了手。露莉艾犹豫着接过了她的手。
「……我明白了斯碧卡。我就告诉你们,这里……不,那艘船上发生了什么吧」
露莉艾在舰桥正面开启了全息屏幕。希梅尔号的……露莉艾的过去被显示出来。
22.露莉艾的悲伤
希梅尔号还未误入这个世界之时,露莉艾在自己的房间独自哭泣。她总是用欢快的笑脸接纳他人,绝不会以泪相见。可是那天喝醉的乘客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露莉艾内心十分受伤。
「我想让大家高兴,让大家露出笑脸……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愿望……」
突然,船体发生了剧烈的摇晃。露莉艾慌忙进入共感通道,回到了ECR。这时,希梅尔号已经进入了这个荒废的世界。
埃雷斯尼亚之环高悬于废墟之上,旧家园遭到破坏,如今仍有流星不断倾泻而下。谁都看得出来这就是终末的世界。罗琳舰长毫不慌乱,沉着冷静地进行指挥,这让陷入恐慌的船员和乘客也略略安心。
「我们一定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告诉人们未来的样子,改变我们明日的命运」
对露莉艾她们来说,罗琳舰长就是内心的支柱。舰长从心底信赖着妖精们,鼓励着暗自悲伤的露莉艾,内心深深牵挂着她。
几个星期后的某一天,希梅尔号被RiET-949包围了。蕾斯蒂娅带着法娜,第一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蕾斯蒂娅对所有乘客们讲述了这个世界的遭遇。于是大家明白了现状,这个世界因为旧家园及NEBO的人类妖精间的对立而遭到了毁灭,现在成了只有妖精幸存的世界。蕾斯蒂娅离开的时候与人们立下了约定,只要人们不伤害妖精们,她也就不会攻击或约束希梅尔号。
可是不久之后,对妖精怀有不满的乘客们团结在一起,发动了叛乱。这个世界中人类已经灭绝,他们对自身自由被剥夺的立场感到恐惧。罗琳舰长和几个人拼命想要说服他们。露莉艾也鼓起勇气站了出来,竭尽全力说服他们一起回到原来的世界,改变未来。但这份心愿没有被人类接纳,他们用武器商带来的TCB将妖精们一个个消灭,甚至将矛尖指向了露莉艾。
一直保护着露莉艾直到最后的罗琳舰长,与露莉艾一起被逐出了希梅尔号。离去之际,露莉艾承受着人们邪恶的话语,心中一直相信着的共存的梦想此时被完全击碎。
蕾斯蒂娅再次出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了埃雷斯尼亚之环庇护所的露莉艾两人面前。那时,蕾斯蒂娅第一次揭露了自己的真实名字斯碧卡。蕾斯蒂娅提出建议,希望露莉艾能收容到自己的DIVA核心中。这也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名为“Recollector”的记忆使力量。
她接受了蕾斯蒂娅的提议。继承了Recollector力量的一部分后,露莉艾与蕾斯蒂娅协力创造出了希梅尔号的ALTIMA。她与罗琳搭乘上了新的希梅尔号。
——那之后过了一个月,露莉艾发现了坠落于埃雷斯尼亚郊外,残破不堪的希梅尔号本体。没有了担任共感机械控制中枢的露莉艾,希梅尔号失去了足够的处理能力,无法驱动永久机械。最后,他们攻击了法娜操控的RiET-949,受到了她的反击。希梅尔号被击毁,坠落在了埃雷斯尼亚郊外。这就是真正的希梅尔号所迎来的终结。
——之后两年中,露莉艾和罗琳两人一直寻找着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结果却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到。罗琳得了重病,身体虚弱,已时日无多。某一天,罗琳说想看表演,露莉艾知道,这就是罗琳最后的愿望了。于是她借用了Recollector的力量,创造出了曾经和她共舞的妖精们的幽灵,拂去一身悲哀,竭尽全力为罗琳献上了舞蹈。
几天后,罗琳静静地呼出了最后一口气。露莉艾将遗体埋葬在了罗琳的故乡索鲁纳·提艾纳的郊外。露莉艾十分珍重的吊坠就是她的遗物。之后,露莉艾就在虚幻的希梅尔号上,与记忆的亡灵们一起过起了一个人的生活。
斯碧卡安慰着躲在黑暗房间中的露莉艾。现在她仍在抱着胳膊哭泣,仿佛把一直以来压抑着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倾诉了出来。两边垂下的发辫散开了,礼服也乱糟糟的,斯碧卡紧紧抱着伤心的露莉艾,仿佛要永远不离开她。斯碧卡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陪伴在她身边,让她获得一丝安慰。她从没感到过自己会像现在这样无力。
23.祈祷明日
空无一人的希梅尔号大厅中,克劳迪娅坐在椅子上,落寞地看着拉娜追汉斯玩。拉娜追到了汉斯,抱着它走了过来,克劳迪娅轻轻摸着她的头说。
「以前的你也很寂寞吧……其实,我们也一样……」
克劳迪娅的手马上要碰到拉娜身体的时候,背后不知是谁伸手过来捏住了克劳迪娅的脸颊。
「痛,好痛」
「克劳迪娅,您忘了吗?这孩子可是被收容在我的永久内核里的。要是你对她做什么下流的事,我可是会立刻知道的哦?」
「对,对不洗」
旁观的露莉艾不禁咯咯笑了出来。克劳迪娅三人有些惊讶,但也和她一起笑了起来。
之后,几人吃着大厅旁商店贩卖的冰淇淋,聊得不亦乐乎。聊了会儿,露莉艾一脸认真地说。
「斯碧卡,之后你们要去朱诺……要去见蕾斯蒂娅的吧?」
「……嗯,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迎来这样的终结,我们是否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我们必须得去找这些答案。而且……我必须面对内心深处的黑暗」
斯碧卡越过天窗看着隐约的星空说。
「是啊……就算时间轴不同,斯碧卡还是斯碧卡。不管是哪个小斯碧卡,孤独和悲伤的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克劳迪娅也眺望着星空说。
「真的……克劳迪娅你这么一说好下流啊」
「这也太伤人了」
两人互相取笑着。露莉艾说。
「克劳迪娅,我……我相信着你。通过斯碧卡的记忆,我看见了你,你对斯碧卡……还有其他妖精,是出于发自内心的喜欢,才要帮助我们的。和你一起的话,我们一定可以将她……将蕾斯蒂娅从悲伤中解放出来」
露莉艾握着斯碧卡的手,用哀求般的语气说。
「斯碧卡,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让我……让我成为你的永久内核的一部分,带我一起去?」
「露莉艾……」
「我已经离开DIVA核心了。所以……这艘希梅尔号的记忆,过不了多久也会消失。原本我是想和它一起消亡的……但是,希望依然存在。我不想依靠过去的回忆生存,我想为了明日而祈祷。也许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即使如此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再次踏上舞台,为更多的人带去欢笑,我觉得……这就是我生存的意义」
斯碧卡十分惊讶,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嗯……露莉艾,今后我们就在一起吧。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悲伤了」
「斯碧卡……谢谢你……」
「准备好了吗?」
「嗯……」
斯碧卡将手轻轻放在露莉艾的脸颊上,露莉艾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散发出了闪耀的光芒,美丽的绿宝石色覆盖了她全身。光芒化为了闪耀的球体,悬浮在斯碧卡身边,然后散落着光点静止在了她的手掌中,像是被吸入般消失而去。
「露莉艾……」
大厅陷入了异样的寂静。来往于道路上的妖精们以及刚刚还在店铺中卖着冰淇淋的妖精们此时都消失不见。
24.朱诺
克劳迪娅几人在希梅尔号的航行系统中调出了立体星系图。斯碧卡挥了挥手,星图缩小到了NEBO和旧家园的周边。
「“DIVA”是星间防御系统的总称,由埃雷斯尼亚之环和分别静止在两个拉格朗日点的基站构建而成。DIVA的管制系统在埃雷斯尼亚之环,但供给如此庞大的共感能量的心脏……也就是DIVA核心,存在于朱诺之中」
斯碧卡指向L2,星图进一步缩小,和希梅尔号外形相似的宇宙基地出现了在全息屏幕上。
「这就是朱诺。它的周围分布着严密的预警系统,任何物体只要有一点点接近就会被察觉,法娜会率领RiET-949进行驱逐。就算我们运气好到达了朱诺,朱诺内部也只允许拥有DIVA核心访问权限的TI公司最高干部和DIVA核心收容的妖精进入。以希梅尔号的速度,到达L2之前我们就会被RiET-949包围。再说了,希梅尔号毕竟只是艘客船,不适合战斗」
「果然没法简单搞定……」
「只有一个方法,共感通道」
「共感通道……妖精们也把这个通信网作为移动方式来使用吧」
「是的。如果将共感线路照射向朱诺,我们人工妖精就能以接近光速的高速一口气飞到朱诺去。共感通道要从两个地方发射,一个是从希梅尔号到朱诺,另一个是埃雷斯尼亚之环到朱诺,其中之一作为干扰来使用。到了朱诺,之后就简单了。有DIVA核心收容权限的妖精……就是我了」
斯碧卡有些难过地说。
「斯碧卡……」
「如今我身在这里,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
克劳迪娅眺望着窗外,落寞地说。
「……我既不能走共感通道,也不能访问DIVA核心,我没有具现化那种记忆的力量。对不起斯碧卡,好像没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忙」
「不,克劳迪娅,要是没有你的力量,我们就不可能面对蕾斯蒂娅和法娜,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你的力量绝对是必要的。克劳迪娅……你想和我融合对吧」
克劳迪娅惊讶地回过头。
「是NEBO-SYSTEM……吧」
斯碧卡点了点头。
「是的。克劳迪娅使用力量的负担也可以转移到我的永久内核上」
「斯碧卡……通过NEBO-SYSTEM融合的人类和妖精,内心会相互交融,一生都将是依存关系。和重要的人……和莉内斯才能做的事,真的和我也可以吗?」
「哼哼……克劳迪娅你啊,只会在这种时候客气。但是……我知道你总是这么温柔,也总是关心着我。那我……就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斯碧卡靠近克劳迪娅,伸出手,平静地笑着。
「克劳迪娅,这次换我来保护你,带你回到我们的世界。来吧,一起去吧」
「斯碧卡……」
克劳迪娅接过了斯碧卡的手。
25.NEBO-SYSTEM
斯碧卡远程操控希梅尔号接近朱诺。在警戒线上待机的法娜立刻做出了反应,启用了待命的RiET-949部队。
RiET-949巨大的黑色机体排成一排,挡住了希梅尔号的去路。法娜红色的眼瞳散发着光芒,神情冷酷地注视着希梅尔号。RiET-949的炮口同时开火,无数的光线和导弹倾泻向了希梅尔号。希梅尔号的防御力场立刻展开,攻击落在防御力场上,产生连锁爆炸。
下一个瞬间,希梅尔号朝朱诺发射了共感通道。绿宝石色的光路笔直地射向朱诺。法娜吃了一惊,迅速分散RiET-949,前去截断共感通路。
——此时,克劳迪娅和斯碧卡正站在埃雷斯尼亚之环的最上层。
「露莉艾……对不起,让你的希梅尔号去干这种事……」
斯碧卡内核中的露莉艾回答道。
「(没事……这样就好。那只是回忆的虚像,我们还得接着前进。罗琳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
克劳迪娅看着时钟说。
「斯碧卡……差不多了」
「好」
克劳迪娅闭上了眼睛。两人紧握着手,斯碧卡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把脸贴近克劳迪娅,同样闭上眼睛,轻轻与她额头相触。耀眼的闪光出现在两人之间,她们的身体完全陷入了光芒之中。
26.希梅尔号的终末
RiET-949激烈的攻击仍在持续,希梅尔号的防御力场终于失去了能量。激光和导弹倾泻在船体上,不断产生爆炸。希梅尔号终于被击毁,碎片散落在宇宙空间。在孤寂中放着光的ECR和全息面板、豪华的大厅和舱室、露莉艾她们曾献上舞蹈的美丽剧院……一切都在攻击中化为了粉末消散而去。
这时,巨大的共感通道被从埃雷斯尼亚之环射向了朱诺。橙色的光路笔直地朝朱诺而去,光路前端绽放着特别耀眼的光芒,其中正是克劳迪娅的身姿。红色的光翼笼罩在原本的黑色羽翼之上,在共感通路中完全展开。赤瞳散发着红光,美丽的银发在光芒中飘扬。通过NEBO-SYSTEM与斯碧卡融合后,克劳迪娅自身也获得了在共感通道内飞行的能力。
克劳迪娅在共感通路之中,以惊人的速度穿越了轨道上散落的卫星残骸,最终来到了希梅尔号旁。RiET-949毫不留情地倾泻着炮火,残酷地破坏着它。希梅尔号的共感引擎受到了致命打击,大爆炸伴随着可怕的闪光而发生。内核中的露莉艾正通过克劳迪娅的眼睛看着这副悲哀的景象。
「(露莉艾……希梅尔号已经……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已经决定要前进了。所以……再见了……希梅尔号。谢谢你……对不起……)」
露莉艾在内心中哭泣。通过NEBO-SYSTEM,她的心情也传达给了克劳迪娅,克劳迪娅也不禁悲伤地溢出眼泪。但她没有回头,依然笔直地朝朱诺飞去。
这时法娜意识到了,希梅尔号的共感光路只是用来吸引注意力的手段。她急忙飞去想要切断埃雷斯尼亚发射的通道,但为时已晚。克劳迪娅穿过了最终防线,如同流星一般伴随着光芒飞向了朱诺。
27.黑暗
朱诺内部是一片黑暗。散发着淡淡的绿宝石光芒的无数个立体投影代替了灯光,在黑暗中形成一条通道。复杂的生命系统仍在运作,生成了和过去NEBO及旧家园一样的空气和重力。曾经有着众多人工妖精和TI公司工程师的基地此时完全成了无人状态,只有机械运作的可怕声响和全息画面中播放的声音在舰内空洞地回响。
到达第47区划的大门时,克劳迪娅展开了共感力场,将朱诺的内部构造和DIVA核心的位置表示在全息屏幕上进行确认。
「斯碧卡,DIVA核心就在这前面吧」
「(是的,第47区划就是DIVA核心的中枢。蕾斯蒂娅也一定在这里吧)」
「我能感觉到十分强大的记忆漩涡,也许她已经展开了ALTIMA……」
克劳迪娅站在大门前面的ECR中,斯碧卡的永久内核进行了认证,巨大而沉重的门缓缓打开。
「蕾斯蒂娅到底和谁用NEBO-SYSTEM进行了融合呢。这个答案一定是挽救蕾斯蒂娅的关键吧」
47区划中,记忆的虚像……幽灵们存在于各个黑暗的角落。记忆亡灵发着光的残骸飞行交汇,洒下一片玉响现象般的光点(类似水滴的光球)。TI公司工程师们留下的记录影像以幽灵的形式悬浮在空中。
「以在索鲁纳·提艾纳对妖精执行的处分为导火索,NEBO独立的呼声空前高涨。以TI公司为首的NEBO的企业集团联合会对妖精们持支持态度。TI公司和西奥斯公司的联合私设军占领了索鲁纳·提艾纳,粉碎了Solros第三宇宙舰队。NEBO和企业联合会共同发布了脱离旧家园的独立宣言。这是Solros联邦自建立以来,第一次允许领土的分离」
「NEBO的代表,由TI公司的原CEO奥莉薇娅,流亡的芙兰贝露公主,以及作为妖精代表的Evighet共同担任。长期遭到区别对待的人工妖精和Recollector的公民权得到了认可,他们开创了独有的体制」
「在对NEBO发动的肃清攻击中,奥莉薇娅牺牲了。以索鲁纳·提艾纳为首的主要都市遭到了毁灭,NEBO化为了死星」
「Evighet被决定收容于DIVA核心中。DIVA系统启动,我们最后听到她这样说:“就算……一切都已失去”」
「DIVA系统破坏了卫星维斯比,并且使它严重偏离了轨道,大量的碎片飞向了Solros联邦的宇宙基地和旧家园」
「Solros历2588年7月14日,这是人类灭亡的日子。幸存下来的我们也将会在数十年后完全离开这个世界」
「研究员兰德·巴恩斯发现了名为忘却的空间扭曲,察觉到了世界正在崩溃的事实。这说明世界偏离了正确的时间轴,向着毁灭而去。是有什么人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未来。对于绝望的我们来说,这是最后的希望」
——克劳迪娅在交错往来的记忆亡灵中笔直前进,前面出现了一片宽阔的花圃。刚踏入花圃,她的身体中忽然飞出了绿宝石光芒,里面出现了斯碧卡。
「哎斯碧卡,在我的身体里待腻了吗?」
「不……只是我想亲眼看看」
克劳迪娅忽然把一直抱在怀里的汉斯递给了斯碧卡。
「这个,给」
「诶?」
斯碧卡一头雾水地接过了汉斯,抱在怀中。汉斯在她胳膊里高兴地动来动去。
「这是护身物哦」
斯碧卡对克劳迪娅这奇怪的举动弄得有点发愣,但还是挺喜欢第一次抱在怀中的汉斯,小心地抱着它在花圃中前进。
斯碧卡就像是被什么吸引着一样,来到了花圃中的观景台。观景台的花园椅上放着本书,封面上写着“艾尔德罗汀的魔法使”。
「斯碧卡!停下!」
克劳迪娅好像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斯碧卡。但就在这个瞬间,周围的幽灵突然消失,花圃就像玻璃碎裂般出现了龟裂。斯碧卡想要跑回克劳迪娅身边,但已经太迟了,两人所在的空间被分裂,克劳迪娅掉进了黑暗之中。
斯碧卡无数次地呼唤着克劳迪娅。尽管她们通过NEBO-SYSTEM共享了内心,但此刻却完全听不到克劳迪娅的声音。漆黑的空间中出现了几个记忆映像和亡灵,那映像就像古老年代的无声电影一样,图像上有着杂乱的噪点,而且十分模糊。但慢慢地,记忆映像逐渐添上了色彩,图像渐渐鲜明,最终……它进入了斯碧卡的脑海。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低语声。无可否认,那声音听起来跟斯碧卡自己的声音完全一样。
「就让你看看吧,为什么我选择了被DIVA核心收容……还有这个世界迎来如此结局的经过」
28.恐惧与过错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工妖精与机器人们被同等对待。当我们仰望神秘夜空,倾心于美丽花朵时,人们会用奇怪的眼神看待、指责如此做的我们。「机械怎么能明白那是什么」,他们这样说。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仰望天空,不能喜欢花朵呢?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唱歌呢?
为了推进新的行星地球化计划,我被移送到了Solros联邦的首都休格尔登。在那里,我看到的是对妖精怀有恐惧与怀疑的他们内心中的黑暗。
为了实现他们的理想,我们竭尽全力协助他们,但却没有获得任何可以作为行为指标的重要信息。不知何时,他们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谩骂般对我们施压。
「是因为你们这些妖精无能所以才做不到的吧?代替品的话,要多少都能做出来」
那时我注意到一件事。从一开始,他们就为了控制我们而刻意推迟了进展。他们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理想,只是为了从精神上控制我们,让我们为他们做事而已。没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自身……
当情况对他们不利时,即使扭曲事实,他们也会固执地相信自己的理解。他们一次次做出愚蠢的行为,许多无辜的妖精冤屈而死。我们对他们的愤怒和不满也越来越深。
——后来我们被莉莉救出,回到了NEBO。莉莉曾经帮助了流亡的芙兰贝露公主,成为了公主身边强大而美丽的骑士。芙兰贝露听到了我们悲痛的呼声,委托莉莉去救我们。我们和芙兰贝露公主一起藏身于修道院。与芙兰贝露公主的相遇,是我接触人类温柔一面的开始。
有一天,TI公司的CEO奥莉薇娅出现在了我们身边。“为了不再压抑妖精们,让她们过上和人类一样的生活,还请你们务必相助”,她这样拜托我们。我们爽快地接受了奥莉薇娅会长的请求,因为正是她给予了我们生命。
————以索鲁纳·提艾纳发生的事件为契机,我们展开了行动。当时NEBO的独立形势已经非常明显,所有人都合力支持NEBO的独立,我们终于取得了自由。
不久后,许多人对我们的理想产生了共鸣,纷纷来到了NEBO。然而,曾经试图压抑我们的人类对此感到了恐惧,最终那份恐惧转变成了疯狂。我没有注意到人们被恐惧这种黑暗所束缚的事实,这是我巨大的过失。
NEBO的肃清计划十分周详,几乎没有给我们任何反击的机会。第一波攻击毁掉了埃雷斯尼亚之外的所有主要都市,当时在TI本社的奥莉薇娅会长和许多其他赞同我们理想的人都在这次攻击中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们那时在诺提利艾的艾路里亚修道院中。深蓝色的天空中,我们目睹了无数蘑菇云的升起。第一波攻击结束后,我察觉到了下一波攻击瞄准的是诺提利艾,立刻劝告众人离开这片区域。可是传送门已经无法运作,能够使用的只剩下一架小型飞行艇。
院长她们让我带着芙兰贝露公主和莉莉逃离这里,我们坚持拒绝,但她们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们只好决定三人一起逃离。我们离开后,第二波攻击接踵而至,毁灭了诺提利艾。那时漆黑厚重的云层覆盖了天空,NEBO失去了蓝天。
我们忍着悲伤,只是专注地朝埃雷斯尼亚前进。保护起动电梯的触发式兵器防御力场发挥了作用,埃雷斯尼亚成了NEBO最后残存的城市。但无数的无人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莉莉将Recollector的精神力发挥到了极致,拼命保护着我们。
然而历经艰辛到达埃雷斯尼亚的时候,莉莉终于筋疲力尽地倒下了。她将芙兰贝露托付于我,平静地停止了呼吸。芙兰贝露公主抱着莉莉,无数次呼唤她的名字,在她身边不停哭泣。莉莉走后,芙兰贝露小姐就失去了笑脸。
——我们使用埃雷斯尼亚之环的传送门,前往朱诺避难。芙兰贝露公主内心的负担让她身体虚弱,终于病倒了。她一病不起,只是用失去光芒的眼睛看着莉莉的遗留的缎带。
有一天,芙兰贝露久违地呼唤了我的名字,然后这样拜托我。「我想让你陪在我身边」……我遵循她的愿望,不曾有一刻离开她,看护着她的病情。和芙兰贝露公主聊天的时候,我甚至会暂时忘记悲惨的现实。但与此同时我心里也清楚,芙兰贝露公主生命的灯火正在不断变得黯淡。
「对不起……斯碧卡……对不起……」
芙兰贝露公主不停地道歉。不,该道歉的是我们才对……因为我们没能守护那个美丽的世界。……那天夜里,芙兰贝露公主在我的怀里平静地走了。
我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对我们来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
DIVA核心在我心中呼唤着我,要将我收容以启动系统。它与妖精们的悲伤、痛苦、绝望产生了共鸣,在强烈的愤怒中颤动。DIVA核心中有着被留在旧家园的妖精们凄惨结局的记忆。她们被人类如同物品般施以暴行,被残酷地破坏,夺去生命……
人们到底为什么要赋予我们生命呢。
是为了满足自身的破坏欲吗。
我摒弃杂念,下定决心要进入DIVA。DIVA核心取得了动力,重新启动了一度被废弃的星间防御系统。DIVA核心的四个权力机关一致认可了排除全人类的决定。
朱诺发射的超重力共感炮摧毁了卫星维斯比,并且使它偏离了轨道,化为无数流星碎片坠向旧家园。我们的世界被破坏,不断威胁着我们的舰队被完全摧毁,休格尔登遭到毁灭性打击,Solros全境陷入了一片毁灭的闪光。不久,流星落在了旧家园的每一处角落。
我们……绝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们不想摧毁那颗美丽的星球。
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斯碧卡的内心中,蕾斯蒂娅悲惨的记忆如洪流般涌入。
「好残酷……居然……不要……」
斯碧卡抱着汉斯,摇摇晃晃地瘫在了地上。她泣不成声,内心一片痛苦。强烈的感情无法被抑制,化作眼泪落在地上。
全身包围在淡淡的绿宝石光芒中的妖精少女站在低头哭泣的斯碧卡的背后。她的瞳孔是苍蓝色的,美丽的金发散发着光泽,身上的服装与斯碧卡别无二致,正是蕾斯蒂娅。蕾斯蒂娅冰冷的眼睛看着斯碧卡,说。
「这样……你就属于我了……」
29.INTET
这里是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灰色与阴影的世界。支离破碎的废墟城市和漂浮的瓦砾慢慢坠入黑暗,天空的光芒混杂着噪点,还充斥着形如齿轮的可怕黑影。
「这是……INTET的ALTIMA啊」
克劳迪娅慢慢站起来,取出了指挥棒。指挥棒的尖端出现了蓝色的光球,随即像火把般将周围朦胧地照亮。远处传来了钟声,那里是一座充满了威压感的钟塔,克劳迪娅朝着那里前进。她红色的眼睛和指挥棒的蓝光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仅有的一丝色彩。克劳迪娅注意到,在黑色建筑物的缝隙中,时不时就会有影子悄悄投来视线。
到达漆黑钟塔的入口后,巨大的齿轮和钟表盘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面前。表盘前是斯碧卡的身影,她正承受着蕾斯蒂娅那凄惨的记忆,怀中抱着汉斯,低着头不停哭泣。
「这是……」
克劳迪娅的内心中也传来了斯碧卡所见的记忆,
「没错……这就是……是这个世界的她迎来的终结」
克劳迪娅闭上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斯碧卡,我们是来帮你的哦」
克劳迪娅像是在对身边的人说话。
「这已经是我很久之前的名字了,现在我叫蕾斯蒂娅。是灭亡你们……灭亡全人类的敌人」
四个绿宝石色的闪光精灵从克劳迪娅背后飞了过来。精灵们在克劳迪娅面前盘旋,围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发出光芒,逐渐形成了一个妖精的模样。紧接着……蕾斯蒂娅出现在了那里。
「看吧,那孩子正与我的记忆并列化,享受着我的记忆呢……这样一来,她就会拥有跟我一样的价值观了吧。她会对人类,对自己的命运感到绝望,不再相信“愿望”这种不切实际的存在。没错……你不仅无法拯救任何人,还失去了一切,最后还得请求我们给你带去死的解脱」
「……哼哼」
克劳迪娅笑了起来。蕾斯蒂娅对着出乎意料的反应感到惊讶。
「有什么……好笑的吗?看来你是感到了绝望,真是可怜。但是放心吧,反正在这个世界你也活不长了」
「……你那固执不认输的讨厌性格……还有一得意起来就滔滔不绝的毛病真是跟斯碧卡一模一样,那我就放心了。你的内心和身体,现在也确实就是斯碧卡。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把你从这个世界带出去」
蕾斯蒂娅无奈地看着克劳迪娅。
「……好吧,你那盲目的自信到底愚蠢到了什么地步……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蕾斯蒂娅背后黑色的表盘中出现了她惨痛的回忆。她张开手臂,围绕着她的精灵们向四周飞散。精灵留下的光点散落到地面,展开成一片空间,如同镜面般映出了黑色的天空,众多可怕的黑色身影从中爬出。那些都是形如妖精的黑影,赤瞳散发着惊悚的红光凝视着克劳迪娅。蕾斯蒂娅像是为克劳迪娅感到可怜般说。
「这些是曾经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妖精们悲伤、绝望、虚无记忆的化身……要是你被她们抓住,大概会永远彷徨于ALTIMA吧」
影之妖精朝着克劳迪娅同时发动了袭击。黑影围绕在四周,试图让黑暗吞噬她。
突然,缠绕着克劳迪娅的黑影在耀眼的光芒下消失。克劳迪娅眼放赤芒,握着一把形态优美的剑。触碰到剑的黑影无不随着光芒而消散。蕾斯蒂娅眯起眼睛,盯着她说。
「……就凭那种原始简陋的武器,还想抵抗我的虚无?真是愚蠢」
「剑的外表只是我的兴趣罢了。这是希望(ELPIS)……是我原本无法在与Recollector的战斗中发挥的记忆,但要是对手染上了太深的虚无(INTET)那就另当别论了。没错……这是终结虚无的唯一方法」
克劳迪娅背后也浮现了表盘的轮廓,那里出现了向新的未来前进的露莉艾的身影。
「没想到那孩子居然会成为你对付我们的王牌……但是……」
地面上明镜般的空间中再次爬出了影之妖精。
「你知道这个世界的妖精们有多么绝望,多么悲伤吗?让她们来阻止你绰绰有余」
影之妖精们再次对克劳迪娅发动了袭击。克劳迪娅手握将ELPIS具现化而成的剑击退了影之妖精们,但妖精们数量太多,无法应付的克劳迪娅再次陷入了被包围的局面。
「……说起来你不是挺喜欢被妖精缠着的吗?现在应该心情很好才对」
蕾斯蒂娅冷笑一声,但下一刻就为自己的言语和行动感到了吃惊。
「……我刚刚做了什么」
黑影之中传来了克劳迪娅的笑声。
「你和斯碧卡进行了记忆并列化……也就是说你自身也承受了斯碧卡的记忆。如此一来,你就是那开我玩笑的斯碧卡了吧……」
「闭嘴,你就给我被虚无吞噬掉好了」
影之妖精们源源不断的从地面爬出,克劳迪娅所在的地方完全被影子覆盖,她被慢慢拖入镜面之下。
——克劳迪娅慢慢落入镜面之中的黑暗,心中流入了妖精们悲痛的记忆。
「抵抗虚无,意味着你会更快被虚无吞噬……现在,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她们的记忆吧」
克劳迪娅没有抵抗,闭着眼睛任由妖精的记忆浊流流入身体。
记忆涌动了一会儿,克劳迪娅发现有一个影之妖精一直抱着她,红色的眼瞳静静注视着自己。克劳迪娅轻轻摸着那影之妖精的脑袋说。
「……这样就变得可爱了呢……让我看看你的记忆吧……」
——充满历史感的城市中四处都是钢铁支架和管道……城市仿佛被初期的机械文明吞噬了一样,看起来这里应该处于旧时代。妖精的身形依旧是一片黑影,无法判断出具体是谁。她在钟楼的展望室中眺望着日落的天空,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上面用古老的Solros语写着“Heart of Darkness”。翻开笔记,最后一页上用黑色的颜料画着一座高塔,旁边这样写着。
“叹息之塔”
——钟楼响起了钟声。
「……是吗……你终于找到了」
克劳迪娅睁开了眼睛,怀中紧紧抱着影之妖精。
「我一定会救你的,再稍微给我点时间吧」
影之妖精被包裹在一片光芒之中,化为了一片光点。
——黑影镜面中跃出了一束光线,蕾斯蒂娅惊讶地抬头望去,那里是黑翼上带着红光的克劳迪娅。
「……看来你还是打算抵抗到底」
「蕾斯蒂娅,ALTIMA中封闭于内心的记忆会以黑影的形式出现。那份记忆的主人说她想要帮助你」
「……难道!?」
克劳迪娅身上萦绕着光芒,直奔钟楼飞去。
「才不会让你得逞!」
蕾斯蒂娅急忙命令精灵们追上去,但已经来不及了。克劳迪娅挥剑刺向大钟,ALTIMA在这个瞬间如同玻璃破碎般毁灭崩溃。
30.图腾
承受着蕾斯蒂娅的记忆,目睹了自己悲痛的末路和妖精们的死去,斯碧卡几乎迷失了自己的内心。我到底是谁?我到底为什么在这里?她拼命想要记起这些事,可一切思绪都在蕾斯蒂娅记忆的重压下溃散成沙。
怀中抱着的东西动了起来,那是个蝙蝠型的机器。那机器像是要说什么一样看着斯碧卡,啪嗒啪嗒地扇动着翅膀。
「……汉斯?」
斯碧卡眼中重现了光芒,记忆涌回了她的脑海。
「……克劳迪娅」
回过神来,克劳迪娅正在她身后紧紧抱着她。斯碧卡轻轻握住克劳迪娅的手,欣喜地说。
「你把汉斯变成我的图腾了吧,克劳迪娅……」
「斯碧卡,让你承受了痛苦的记忆,对不起……」
「没事……多亏了你我才能取回自我」
「斯碧卡,莉内斯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面前呢。我想她一定是为了帮助你才这样做的。换成是我,也绝对不会将这么悲伤的你……或者这么悲伤的蕾斯蒂娅置之不顾」
「嗯……」
斯碧卡感到克劳迪娅身上也有和莉内斯一样的温柔。
「来吧斯碧卡,我们走。莉内斯的心愿,就由我们传达到最后吧」
31.瑞妮的记忆
黑暗中有一片花圃。花朵们自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群花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形如鸟笼的拱形穹顶上,共感回路带着几何线条的美感熠熠生辉。鸟笼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两颗失去了曾经美丽蓝光的褐色星球悬浮在天空中,巨大的黑暗漩涡似乎马上就要将它们吞噬。
蕾斯蒂娅神情悲伤地看着她们两人。克劳迪娅和斯碧卡互相握着手,朝蕾斯蒂娅缓缓走去。露莉艾和拉娜害怕地藏在她们身后,也看着蕾斯蒂娅。
「不要过来……」
蕾斯蒂娅话音刚落,法娜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法娜张开手臂将她挡在身后,想要守护蕾斯蒂娅。
「为什么……我的ALTIMA会……」
「蕾斯蒂娅,你想要分裂我们的内心然后逐一侵蚀吧?但……你的尝试似乎失败了。有个女孩告诉了我关于图腾的提示」
「……」
蕾斯蒂娅什么都没有回答。
「你没有和我们战斗的理由。我们……是来救你的」
「你们……你们还不明白我是怎样的存在吗?」
蕾斯蒂娅悲伤地看着斯碧卡说。
「……另一个时间轴过来的我,你承受了我的记忆,体验了我悲惨的过去。即使如此你还是选择相信人类吗?」
「……如今我身在此处就是回答」
「是吗……逃避了自身职责的你是不会理解的」
「也许是这样吧。但你也一样逃避了抵抗职责的命运。要是我也像那样待在鸟笼之中,就会遭受和你一样的下场……不,应该说本来就会是那种命运吧。但莉内斯小姐……还有克劳迪娅引导着我,让我知道了外面的世界……让我知道了无数的人和事,还有各种各样的价值观。就算世界有着再多丑陋的侧面,美好的事物还是数不胜数。我知道了这一点,于是改变了这个世界,还有我的命运。
莉内斯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呢?是为了帮助我自己吗?……不,是为了拯救我们每一个人。正因如此,现在我们站在了你的面前。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救你,我们要让你知道世界应当走向的未来」
「不要……拜托了……」
蕾斯蒂娅拒绝般捂着脸哭泣。
「露莉艾……连你也相信着人类吗?」
「……人们会因恐惧而疯狂……这一点我很清楚。但人们也有着温柔的一面。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站上那个舞台,也不会给那么多的客人带去欢笑。而且……罗琳直到最后仍关心着我,比起她自己,反而更牵挂我……所以……」
露莉艾抱着拉娜哭了起来。拉娜擦去露莉艾的眼泪。克劳迪娅看了看正不断逼近的黑色漩涡,站出来说。
「蕾斯蒂娅,作为Recollector的你一定知道那是什么吧。在记忆的地平线……“忘却”正在吞噬这个世界。这是因莉内斯的穿越而偏离正确时间轴的这个世界应当迎来的命运。虽然无法改变诞生的理由,但如何活下去是由自己决定的。……你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事到如今……什么都无法改变了。一切都要消失了。我们是夺去了无数生命的恶魔,还是记忆的亡灵……是将要消失的亡灵。我已经不存在于任何地方……」
「不……你仍存在于这里,但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蕾斯蒂娅抬起头,慢慢走向前,抱住了面前的法娜。
「就算……就算我想要和你们走……你们也没办法回到原来的时间轴。不管是我还是你们……都会在这里随忘却消散」
「蕾斯蒂娅,你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你拥有的Recollector的力量是从何而来的,又是怎样到你手中的?那份力量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是的,不存在于“叹息之塔”」
蕾斯蒂娅惊讶地睁开眼睛,眼神中写满了恐惧。
「为什么……你会……」
克劳迪娅继续说。
「我重新问一遍。你和谁通过NEBO-SYSTEM融合了?」
「这不关你的事」
「不,那个人的记忆是带着你脱离这个世界唯一的钥匙。所以请直面它吧,和你心中的妖精……和瑞妮的记忆一起!」
蕾斯蒂娅缓缓离开了法娜,脸上满是愤怒。
「够了……就算拼尽全力,我也要把你们封入永久内核之中」
蕾斯蒂娅张开手臂,四围的精灵们一齐向克劳迪娅和斯碧卡飞去。精灵们围绕着两人,化为绿宝石光芒将她们包围。
「克劳迪娅…」
「斯碧卡,不要离开我」
两人紧紧握着手。绿宝石光芒变回了精灵的样子飞了回来,消失在了蕾斯蒂娅的手掌之中。克劳迪娅和斯碧卡已经消失无踪。
——巨大的黑色漩涡“忘却”逼近了两颗星球,张开巨嘴吞噬它们。
第二章:埃雷斯尼亚篇 前篇 完
|ÄlvornaMemoriesofAbsence、EpisodeIII埃雷斯尼亚篇、下
ÄlvornaMemoriesofAbsence EpisodeIII埃雷斯尼亚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