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我 书评
在正式阅读《太后与我》一书前我曾简单翻阅,初觉此书荒诞不经,性描写露骨,大多是和太后老佛爷的性事,还有的是同性之间、与太监之间的性描写。与《金瓶梅》倒有异曲同工之妙。原本我以为此书只能作为野史小说一读,没有太大的价值,但是在读完编者序之后,我发现作者是晚清时期在中国的外国翻译,因此即使作者是个幻想狂和撒谎者,但是他所说的事件无论真假必定是在那个时代大背景下发生的,时代背景是不会假的,我们或许可以通过作者的讲述去了解晚清社会的面貌,去感受那些隐没在历史深处的细节。
作者埃德蒙·特拉内· 巴恪斯是一名英国人,他于1898年初次来到京师,此后有一段时间是担任京师大学堂的教习,也曾担任海关总税务司赫德的翻译,另外有许多证据表明他从属于英国的情报机构。太平洋战争期间,他未像其他盟国公民一样被关进山东的平民集中营,1943夏他进入法国圣迈克医院,1944年1月去世。巴恪思本人是一名同性恋者,1895年王尔德因性变态入罪,巴恪思曾参与筹款为王尔德辩护,巴恪思在谈到王尔德事件时说道:“单调乏味的维多利亚时代的拘谨伪善,与没落帝制下的贵族对于生命的不加掩饰的态度,这二者颇有值得一提的相似之处。”(《太后与我》,云南人民出版社,第77页)英国当时对同性恋苛刻的限制可能是巴恪思来中国的原因之一。作为一名同性恋者,巴恪思的性格极为古怪,其友贺普利说“他的眼神会在短时间内变化莫测,令人印象深刻。忽而是安静的年长学者,与他的胡子、服装和细致的礼节非常协调;忽而是出于宗教狂热的僧人;忽而又是年老而好色的浪荡子。这时,他的表情非常机智、狡猾,与佛罗伦萨皮蒂宫中提香所绘的阿尔蒂诺非常相似。”(第264页,后记)他在北京居住四十五年,远离使馆区的保护,不喜欢接触外国人,是一名“隐士”,“据说,他在此方面的行为相当怪异:在城中行走时看到外国人走来,他会转身避让;坐人力车时,经过外国人身边,他会以手帕掩面。”(第263页,后记)
巴恪思在1943年完成了两部著作,即《往日已逝》和《DM》(太后与我)。在《太后与我》这书中巴恪思大量描写了和太后的性关系,还有与太监李莲英的友谊。有些描写实在不堪入目,这里不予探究。要说真实性,个人认为大部分是虚假的,毕竟与太后这样威高权重的人发生关系是不可思议的,另外太后年事已高,巴恪思说太后性欲旺盛似于理不合,但是贺普利的说法提供了一个证据,他说他的人力车夫在见到巴恪思时说巴恪思过去曾是太后的情人。不过因为我们已经无法通过贺普利或车夫了解事实,因此真相仍在迷雾里。从另一方面来说,巴恪思关于北京同性场所的说法与事实却是相符,他或许时常出入这种场所,关于费用的描写更是细致入微:“客人通常的费用是一次十两银子,若是客人自行云雨之事,加二十五两。如上所述,浴室男妓的服务另行收费。若三人行事,费用增至四十两,每方各付三分之一。”(第77页)这与当时北京状况类似,“当时的男妓馆叫做私寓,或相公下处,最初是旦角的共同寓所,由梨园主任看管,到后来演化为高级男子妓院。”(第13页,序)当时社会对于同性恋的认识并没有现今这样明确,一些达官显贵也确实喜好男伶,电影《霸王别姬》中也有反映,“导致这种性苏醒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文化上的。明朝末期,在新儒家思想家王阳明及其门生的影响下,文人对于性的态度变得更加解放。”(第12页,序)
我们阅读此书一味纠结于故事的真实性当然也是不可取的,正如巴恪思所说:“如果没有想象,记忆全无用处。想象是不可知论者对于永恒的真实颂歌,它用青春的晚霞照亮逝去的时光。这些过去的美好幻景,即使不能让人生活美好,至少可以助人面对生活的煎熬。”(第122页)贺普利说:“即便是一部想象的作品,但其中将慈禧宫廷的恢弘气势和异国风情写得如此精彩绝伦,依然是值得一读的。(第275页,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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