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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蝴蝶|

粉色蝴蝶

(一)

粉色蝴蝶|

她是一只蝴蝶,粉红色的蝴蝶。

绿色林荫闯进了这间教室。阳光经过玻璃的阻隔照射在身上,几乎已无法感知到热度。在弥漫冷空气的空间里享受阳光,是好的,是,最好的。这金黄和翠绿交织、黑影的边缘,静静地坐着的——她——仿佛不想被阳光照到一般,往桌子右边挪了挪书本。

空气在这夏日的多彩颜色的渲染下,却变得只剩下淡淡的粉红。粉红变成透明的膜——附着在每一件事物上——那间教室,那些声音、那些回忆、肆虐侵蚀着感官,将我剥离出这存在于脑海中的永恒画面。作为旁观者,重新打量那终会无法抵抗时间流水冲刷而色块有些许脱落的记忆。但粉红色,不会褪去,它将时刻萦绕于心间,一次又一次描摹出蝴蝶的轮廓。抓不住,逃不脱,永远困在这里,但似乎早已远离。

我仔细看她——她的脸颊上,以鼻子为中心横向扫着淡淡的红色,刘海从中间分开,贴在耳前微微向外翘起,褐色眼眸在阳光下淡而有神,她的眼光似乎因感受到我的目光而投向我。她忽地抬起头来,歪着头对我笑了一下,一瞬间一股暖意弥漫在我身边。我也笑了一下,她却又再次低下头继续写字——速度很快、很稳……

在弥漫冷空气的房间里享受阳光,身边坐着她——是好的,是,最好的。

思绪回到了最初的相识时刻。

那是开学的第一天,夏末。那天我们也许对视了,也许只是擦肩而过了,我的记忆已经模糊——我还没有看清她的面容。后来得知她和我同一个宿舍的消息。宿舍夜晚开心聊天,渐渐发现我们有着许多的共同话题,于是慢慢靠近,我们一起上课、一起放学、一起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看着夕阳慢慢西沉……

那因为水粉颜料盒打翻了而满溢出的色彩,层层铺满天空,鹅黄色、橙红色、紫罗兰色……连云也在风中恍惚起来,因为驻足欣赏这美丽景象,而失去了本该前进的方向。就不说话,停留在这里吧。

我们都不是外向的人,对这个世界都有一些困惑,都习惯用沉默和闪躲来对抗来自外面世界的冲击。我曾以为她跟我一样,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虫子。

——但她渐渐展开了翅膀,我才发现,原来她是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

(二)

人人都说蝴蝶美丽,我也不例外。

她的手捏成空心半拳,骨节分明的手放在脸上掩着鼻子和嘴,淡淡的粉红色在她因为皮炎而裂开的伤口上团聚,眼神聚焦在未写完的作文上。但当听到有谁请求她的帮忙,她便立刻放下手中的笔,伸出援手。

我总是自信而傲慢,加上不擅交际又笨拙于言语,总会在不经意间脱口说出伤害他人的话,我不幸陷入了人际交往的危机。舍友对我侧目,我被排挤在外,变成了游离的个体。而她常常替身边的人处理棘手的事情,言谈有趣,慢慢成为了被簇拥的最美丽的花。笨拙的我不知自己错了,不知是因为自己肆意的话语伤害了身边的人而被疏离。我沉溺在自己的悲伤里长吁短叹,用极端的颜料给世界涂上灰色。我还未反省,所谓当局者迷,无法拨开“自我”这层迷雾看清真相。

是名为悲伤的尘粒被吸进了肺里,无法呼出,又渐渐变成病毒侵蚀我的全部。

我记得那是一个理所当然应该继续保持灰黑色的夜晚,她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跟她来到宿舍走廊上。远处橘黄色的照明灯忽地亮起,从她的靠着栏杆的背后逸散开来,化成柔柔的光晕。

她说:“我会站在你身边。”我一愣,看向她,她似乎毫不在意,又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我会一直一直站在你身边,你放心。”

这是身为少女的我所能够听到的最具有力量的话语——“你放心”。

我瞪大眼睛:我的心原来一直都悬着,原来我一直没有放下心来,原来我一直在担忧,但却又很迷茫,无法找到这情绪的起源——原来她已经看透了我的徘徊和不安。

正在这时候啊,美丽的蝴蝶落在了我身边。

“我都懂,”她跟我说,“你要相信我,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我会站在你身边的。”

呆住的我,不知何时,面颊上滑过一滴冰凉但却温暖的泪。

(三)

可我忘记了我自小就不敢过分靠近蝴蝶,因为它飞行的轨迹猜不透。它有时飞得高,有时飞得低,不知什么时候会停下,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离开。

她专注地轻轻唱起汪苏泷的歌,那首《黑色蝴蝶》:“你像只黑色蝴蝶,飞舞翩翩,降落在身边……”我们坐在月亮的柔光中,她的声音晕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温柔的、暖暖的,是我从未听过的声音。我也小声地附和,她的眼睛弯弯,嘴角弧度也好看,这个夜晚已经不需要多余的弦月来点缀了。

可我渐渐听见了流言,像是天上出现了异变的红月一般,一传十,十传百,是不是所有人都在谈论?是不是只有我身为流言的主角却一无所知?

本来拥有的一线光芒,被粘性极强的灰尘所覆盖,又快要看不到。我从他人口中听到了某些他们本不该知道的事——我曾经说给她听的我的故事——被添油加醋,变得不堪,再次传回我的耳中,无限放大,放大,淹没了那些她的温暖的语句。我没有任何证据,却认定是她透露了我的秘密。我带着愤怒的哭喊,站在她的面前,快要窒息,却仍质问着这一切是否真实。

对,不存在,最好的朋友这样的说法绝不存在。她伤害我,她就这样带着我的信任,在所有人的面前将我撕裂,像是陌生人,又像是恨不得带着积蓄已久的仇恨要将我碾碎于泥土中的敌人。

“你为什么,为什么……”我哽咽,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也不愿意相信她的说辞。

心脏像是插上了一把无形的刀,深深用力,刀刃又再次扭转,拔出的同时,也带出了我心上的、新生的、那一点金色的,希望……

但她没有说话。她抓住我的手腕,我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挣脱。我看见她的指节已泛白,她的表情在发丝的遮盖下看不清,她继续用力,她抬起头,她看着我,她没有说出半点字句,她的眼神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她静静地走开了。那些快要脱出口的,斥责她的话都堵在了我的喉咙,变成了岩浆,灼烧着蔓延着侵蚀着我的大脑。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面对着中伤,那些讥笑的面容,我还能做什么……

可几日后,她带着像蝴蝶翅膀反射阳光般斑斓的光芒,就那样,停落在我的身边。她找到了罪魁祸首——是我曾经的一个朋友。原本我与那个人交谈甚欢,就快要达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却因为那人总是爱议论别人的是非,在她某次发表大肆评头论足的言论后,我决定与她保持了距离。

她说:“那个人将一切你曾经告诉她的事,包括理所应当、绝对不可说出的事,全部,扭曲、编造,她想要你在这里再也无法立足。她无法接受‘所谓’的丢下她,她要你同样被人抛下。她没有选择改正自己的错误,而是要将你毁灭。”

她说:“我害怕,你,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啊。”

她说:“但我选择相信。我不允许,任何人,玷污我的相信。”

可我陷入了无措的惶恐之中,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旧我”被打碎了,但“新我”仍没有出现的迹象。出现了一团虚妄的空气,隔在我们之间。因为我彷徨着,不知道如何回应她的期望。从来没有如此直白地告诉我,“她信任我”的朋友,于是拿不准究竟该与她保持怎样的距离。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若靠得太近也许就会在不经意间撞到彼此。那时的我也不懂,反而因为这透明的阻隔而害怕——我害怕蝴蝶飞走了啊。

(四)

我怕被蝴蝶的鳞粉所伤,殊不知只要不去捕捉它便会无事。

在流感盛行的季节,她会戴上白色的口罩。看不见大部分表情的时候,便只能通过她的眼神判断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是个大难题——我常常猜不准她的想法,看着她向上摊开的手掌,递给她文具、笔记本、水杯,通通不对,她要的是我刚刚藏起来没写完的小说稿子。那时的我假装不明白或者真的不明白,她只得用食指拉下口罩,快速地说完话又立刻戴回去。她的动作就像是有弹性一样的。粉红色的,无论她走路还是跑步时的动作,都是粉红色的,带着大汗淋漓和畅快的呼吸。

慢慢地我们又走回了原来的路途,在暑假我去德国旅游,每日都和她谈天说地,好像从来没有过隔阂一般,甚至关系更加密切。说不完的话、想要帮她解决一切事情、对未来的向往,以及想要她永远不会再次远离我的强烈愿望。我迫切地想要再靠近她一点,伸出双手,合拢……

第二个夏天的篮球赛。作为为班级啦啦队的成员,拿着喇叭喊着加油的同时,抽空和她说笑。那时的我没有看到,要求不情愿的她和我成为同桌后,她的眼神已经有了几分勉强和陌生。那时的我已经数不清我向她提出的要求的数目,想方设法让她时刻停留在我的视线里。

可那一夜之后,太阳变了色。

我看见她和另一个舍友相谈甚欢,将我一人留在了原地,迈着更轻快的步伐、用着更好听的声音离开了我。我明白,我想要抓住蝴蝶,于是将自己时时刻刻捆绑在她的身旁,不离开半步,我用过分的热情回应她的每一句话,因为害怕会失去,于是决定紧紧攥在手心里,不留下任何自由的空隙。

我无法接受她和除我之外的人相谈甚欢,我害怕失去得之不易的朋友,那时的我以自我为中心,不知道人是独立的个体,只有存在空隙,才会有稳定的关系。于是我将所有事情都依赖于她,只为了她会停留在此地,不离开半步,却不知道这会毁掉这份脆弱的美丽,我亦会被翅膀上的鳞粉种下毒素。

“我希望我们依然是朋友,”她在蝉鸣停息的时节这样说,带着叹息,看着那时的仍不知收敛的我的瞳孔,“你其实不相信对吗?我觉得你并不相信,我让你放心,你没有真的放心。”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迈着看似轻松的脚步,却踏出了沉重的步伐——离开。

(五)

那是少女时代最绝望的时光,每时每刻仿佛都无限拉长,成为漫长的折磨。

可蝴蝶又飞至我的身前,张开翅膀与气流对抗。

她会肆意地笑,笑得整张脸都变成粉红色的、眼睛弯弯的,让人联想起狡猾的狸猫。她会安静地哭,不让任何人看到,就只是眼泪在无法控制的时候滑下,不带有宣泄的情感,就只是流泪,仿佛这只是很普通的生命活动一样。她会伸手扯走我放在桌上的一两张纸巾,她会摆摆手,拒绝我的询问,就只需要我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边,无声无息,陪伴足矣。

差不多数月没有对话过。她早早给我准备的大袋生日礼物,在我生日当天由另一个舍友转交给我,我说声谢谢,却再没有应有的喜悦。

渐渐淡忘了最难忍受的疼痛后,就把一切都淡忘了。

尝试与她以普通舍友的身份对话,不再刻意提起过去的事情。因为忙着准备大型考试,也失去了胡思乱想的空闲时间。将脑海用难以解开的毛线团一般的杂乱事物填满,陷入了无趣的日子循环之中。

一切都没有意义,我这样想着,在燥热的空气中磨灭了食欲,连晚饭都不打算去吃,挤出时间多写一点题目,在这大而空的生命里,也许才是有益的吧。白色的纸屑是这个夏天最好的装饰,沉重地压在肩上化成麻绳,向下拖拽,麻绳嵌入皮肉,将我锁在这一寸三分地。

这是第三个夏季,我以为蝴蝶不会再来,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还有没有余下香气。

直到那只接近白色的手出现在我面前。绿色的塑胶手表,微微泛红的指尖,正捏着一根火腿肠。

“给你。”她站在我的座位左边,很自然地递给我,低着头的我,顺着那火腿肠看到了她含笑的脸,那时的我无从得知她为什么会注意到我没有吃晚饭这样的细节。剥开包装,看着粉红色的火腿肉,我的眼泪,含在眼眶中,我努力睁大眼睛,不让它流下。

在最后备考的日子里,每天她都会静静地走过来,给我带来一点替代晚餐的食物,站在我身边,示意我放下手中的习题,暂时放松二十四小时紧绷的弦。有时是沉默的,一起看着天边红色与金黄色交织的火烧云逐渐弥散,留下粉红的天空。我的心紧绷了,但是我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她的那句“你放心”仿佛突然占据了我的脑海,我仿佛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你放心,好朋友,哪怕不是天天在一起,但在她心中,你总是那个最特别的存在。

(六)

花季就是花朵盛开的季节,蝴蝶出现在正值花季年华的我身边。

她正在喝着刚买的奶茶,拿着一个小时后开场的电影票,在书店里指着一本书笑着叫我来看——“特立独行的猪”。我拿起手机拍下封面照片,嬉笑地说要发给我们的一个共同朋友。粉色是书店的灯光与香薰的味道,一同附在她的眼睛上,闪烁着发亮。我也闪烁着发亮,纯粹而明亮。

就像两条随心所欲的曲线,相交相离平行交替变化。在那三年夏季,我们的花季里,我们犯着错误、跌倒,然后又重新爬起,我们学着找寻朋友间的完美距离。她有时会走得快些,有时会走得慢些,但我们始终没有走上不同的路。

她陪伴我,她等待我,她让我放心,她让我知道任凭世事变幻,她始终没有走远——这便是挚友的距离。当我不再企图捕捉蝴蝶,蝴蝶便穿越一切阻碍,忽略那些艳丽而馥郁的花朵,飞回了我的身旁。

也许我是一条毛虫,不,也许所有人都曾经是一条毛虫,需要某只蝴蝶的引导和鼓励,才会少走些弯路,摸爬滚打时不至于受到重创再也无力行动,才会慢慢明白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化蝶,才会拥有拥抱新生的勇气。

毛虫只会无节制地啃食叶子,就像是我们一味向他人索取时的模样,而蝴蝶懂得爱与怜惜,吸取花蜜的同时会付出劳动,即使自己弱小但也愿意为更弱小的生灵指明一条前行的路途。

永远难忘那粉色蝴蝶,在那夏末,扇动着粉红色的翅膀,靠近我,温暖我。

永远难忘那话语: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而她一次次用坚定的步伐让我放心,让我相信。

她用她的翅膀覆在我身上,化成蛹,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无微不至地保护着我,她保护着我,她等待着我……

毕业时她送了我一首诗:

“那天

你选择了向左的路

我却执意向右

可是那天呀

我回头时

我看到你在对我笑”

而此时此刻,那粉色的蝴蝶突然歪过头盯着我,说:

“嘿,你在写什么——”

我也学她歪过头:“你猜。”

粉色蝴蝶简笔画

蝴蝶是一种特别美丽的昆虫,可是小伙伴们知道怎么画蝴蝶吗?来跟着我们一起来学习一下吧……

步骤:

      1.首先画一个对称的数字“3”

   

   2.然后画出蝴蝶的身体及花纹

      

3.最后给蝴蝶涂上颜色就完成啦~

蝴蝶简笔画 蝴蝶画报

首先用小圆画出蝴蝶身体。

然后画出它的左右翅膀。

接着画出它的触角。

最后把画好的元素都涂上相应的颜色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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