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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 上|

长留 上

序一

长留 上|

符华走在一无所有,却行人间杂的街道上,这里虽然繁华,但却怎么也无法进入符华的内心之中,她也想进入这情景当中,就好像自己也是这其中一员。

认识并重新开始,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可在她身上却难的要用掉她所有的一切,也换不来一丝一毫。

符华走过了这条街,走进了一栋大楼,她到了地下停车场,随意找了辆车,便开了出去,街上的行人,楼房,飞快地倒退,很快便只剩下些许倒影在她的脑海中存在。

她开着车驶过公路,渐渐地,路边的人踪渐少,树木与高山渐多,一条大江跃入她的眼帘,终于,符华感觉到了一丝丝欣然。

她想放空自己,忘记过去带给她的那无尽空虚,忽地竟有一些力量随着放开的思绪溢散了出去。

符华眼眸闪了闪,溢散的力量顿被收回,车似乎开地急了,一不注意速度就到了这车的极限,符华叹了一声,左手轻轻一推,车子的速度便在一瞬间慢了下来。

符华往前一看,远处江边的一个缓坡上,似乎站着一个人。

符华颇觉奇怪,就停了车,下车来,往那边望去,只见一女子站在崖边,她身穿一套红色大衣,头发随意地披着,脸上却是独对大江的枉然与淡漠。

序二

她行走在江边,江面上一艘艘船舶驶过,带来水波的荡起和沉闷的低鸣,这江边也有行人,都是些游人,这样的人每日都有,只不过是多与少的问题。

明显,今日这样的人很多,她能看到几十个人在较远的地方高歌,唱着时下最流行的歌,她能看到有一对情侣走在自己的侧后,时刻发出令人不悦的杂音,她能看到几个被棉袄包裹的小孩,在那里肆意奔跑,她还能看到许多许多人在远处,在路上,在那船上。

她独自一人走着,渐渐远离了人群,越走人便越少,越走便越加安静,待她再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走进了江边的一块荒芜的空地上,往回看去,公路在很远的地方,那嘈杂的声音却听不到了,只有江水的波涛声,和时不时传来的几声闷响。

闷响?她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声音?

她循着声音望去,却见远处几百米外,有一丛红色的鲜花。

她走过去,那声音又不见了,

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这花格外奇怪,她从未见过,这花竟然有三朵花苞,这三朵花苞却又连在一起,形成了一朵格外美丽的花朵。

她摘下一朵,在手中仔细端详,放到鼻尖一闻,顿感一阵难以言喻的欣香涌入脑海,眼前顿时变得虚虚幻幻,目光似乎都变得迷幻了起来,一切似乎都在远去。

忽地景物一变,她看见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大海上有许多座岛屿,天空中有梦幻的亮光闪烁来去,其中的每一道都似乎象征着什么。

她似觉得颇为有趣,向前迈了几步,脚下便出现了一个深邃的涡旋,周围的海水被吸进去又倒流出来,形成了另一个涡旋。

她便站在深邃的那个涡旋旁,神色迷茫,似乎随时便要掉下去。

就在这时,远方似有什么缓慢地蠕动并靠近着,那事物发出一些令人混乱的光虹,四周的大海忽变得炽热,又变得冰冷,一下子波涛起伏,一下子竟又平静无波,渐渐地皆变得扭曲混乱而不可理解。

她一看到这副景象,大脑就似被插入了无数根钢针,并在里面肆意搅动,只一瞬间,她还没有感受到这极致的疼痛,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她脚下忽地一空,晃了晃神,她便回到了江边。

“唉?我刚才怎么了?精神怎么突然恍惚了?”

她回想了一会,也没什么结果,便不去多想了,忽见远处有一座缓坡,那上面正好有个孤立的崖壁,她行了几十步,颇费力地上到崖上,一抬头,便是这浩荡的长留江。

(正文)

她从床上起来,望了眼窗外,外面阳光普照,射在对面楼房排列整齐的推拉窗上。

映出刺目了的白光,,在房间里的镜子上以及各种反射光芒的事物上,将她眼中的世界染上五彩的光边,以及炽白的耀目。

外面街道上的嘈杂,隐隐约约地传进来,接着传进小缘的耳朵里,这不仅没有使她觉得吵闹,反而让房间里更显安静。

时间嘀嗒,嘀嗒地响个不停,忽而从被子里爆出一声高亢的响声:

小缘!小缘!快起床!

这声音循环不绝,她,也就是小缘撇了下嘴,伸手从被子里拿出手机,把设置的闹钟摁停。

她掀开被子,冷意便如期而至,刺地她双腿有些发颤。

现在是十二月底,纵太阳如此照耀,地上的人们依然只能感到寒冷。

小缘呼出口白气,拿过昨天放在床头上的衣物,迅速穿上。

衣服的包裹,让她勉强可以忍受外面的寒冷,她走了几步,出了房间,进了盥洗室,洗漱了一番。

然后化了个淡妆,小缘随意挑了一件红色的大衣,再配上裤子,鞋子,她便出了门。

这次出门没什么原因,只是小缘觉得一直待在家里有点闷。

小缘到楼下,穿过住的这个小区,到了街上,虽然小缘住在这里,但这里的街道却依然陌生。

走出这条街,她估计就迷路了,不过对于她来说这都不影响,因为她记得小区的名字。

她在街道上等了一会,没多久,便上了一辆计程车。

“去,”小缘思索了几秒,抬起头来说道,“江边。”

汽车行驶过连接成网的街道,倒退的楼宇,穿着不一的行人,时不时的车鸣,一家又一家店面,散碎的景物,迷离的视野,相继进入她的眼睛里,令视线总没有归处。

天空阴阴的,似乎要下雨了,忽地刮起了一阵呜呜地乱响的大风,透过车窗的光线明显而细细地变少了。

小缘将手撑在车窗上,托着自己的下巴,遥望路旁避风的人们,目光疏离而悠长。

又过了一会,江边到了,她下了车,这里的视野显得开阔,面前便是长留江,宽阔的江面,以及江边的重重叠叠的杂草,这里虽已经算郊区,但游人依旧众多。

她跨过路边的栏杆,走了几十步,便踩上了一片杂草地。

她向前走去,到了江边,望着这流逝不停的江水,她的视线终是有了落脚点,顺着水流流向而远去,再想不起,现实中的烦恼与苦闷。

“长留江啊,流过了不知多久的岁月,它为何还未消逝呢?”小缘口中淡淡念道。

又走了几步,延着江走了好一段,她便上了一个缓坡,有一个孤立的悬崖,在这儿可以清晰的看到背后几十米外的公路,此时竟有一辆车从公路上过来。

它竟忽地停下了,一位身穿素裳,头扎木簪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她望着站在小坡上的小缘,问了一句:

“你需要帮助吗?”

小缘颇有些不解,这里虽算郊区但并不偏僻,顿了几秒她回道:

“不需要!我只是在看风景!”

身着素裳的女子听到这句话,来回踱了几步,她的有些视线偏移。

只见,她轻轻一纵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小缘惊震的目光中,越过几十米的距离,立定在了她身旁!

“额,呃,”小缘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一个没注意,脚下竟忽地一空,就要跌下悬崖掉到江里去。

身着素裳头扎木簪的女子见此没什么反应,只一伸手,便抓住了小缘的衣领,一个起跃,二人便回到了公路上那辆车旁。

被抓住的小缘只觉得眼前景物转动,再看时自己竟已站在了公路上。

随之浮现的还有眼前之人的全貌,在远处还看不太清晰,到了近处她才看清。

只见她五官精致却不显娇小,却显大气,一头如流云一般的墨色长发绑成了个道髻,发丝散落而下,一根神鸟形状的木簪插在其上。

她身着一套素色流云之袍,腰间胸前皆有华丽而精致的装饰,双袖宽大,随风而飘动,更绣有黑白环绕之纹,

脚穿一双丝裳流云布鞋,整体既庄严又缥缈。

小缘咽了咽口水,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面前之人已然做了自我介绍,然后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叫符华,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那里?”

符华扬手指了指那个悬崖。

符华?小缘记住了这个名字,只觉与眼前之人相当合契,听到这个问题,小缘便回答道:

“人们一般都称呼我小缘。”

随后便有些话音模糊地说道:

“我,我就是普通的散步而已。”

符华略带疑惑地瞥了小缘一眼,转过头去,说道:

“此地荒郊野外,离城区几十公里。”

“啊?”小缘往四周打量,顿时发现了不对,此处公路旁荒草横生,近处是一小山,上面树木成林,远处山影处处,入眼皆是密林深壑,的确是荒郊野外。

符华又瞥了她一眼,转过身去边拉车门,边说道:

“我先开车送你回去。”

说完,,符华打开车门的动作却又停了停,她想到了一个疏漏,转头对小缘问道:

“你是长留市的人吗?”

“啊?哦,是的,我是长留市的。”小缘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回答道。

她被前面那个信息震得不轻,她明明记得自己只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怎么就跑了几十公里?

符华嗯了一声,打开车门进去了,小缘这才注意到,这辆车竟是一辆全世界也少见的豪车。

小缘吓了一跳,就算她不认识这车,但她依然能看得出这车的名贵。

见小缘僵在哪里不动,符华便催促了一句:

“怎么了?”

“额,哦。”小缘听到这句问话,应了一声,带着无法言喻的心情,欲要往车里坐下,但随意一扫间,她发现车里宽敞而明亮,发现各处细节都散发着高端的气息,发现车内的每一处都似乎很,贵。

看到了车里的景色,发现了这些细节,小缘咽了咽口水,她的动作一下轻柔到夸张,转身坐下这两个动作竟花了几十秒钟,她姿势滑稽地坐进了副驾驶,光这么点时间,她头上就冒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符华面色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似根本没发现小缘的异常,见她坐好了,便发动了车子,小缘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眼神一直都在偷偷打量符华。

符华淡淡瞥了她一眼,说道:

“要看就看,别偷偷看。”

小缘呃了一声便也放开了,她时而望着车窗外飞掠的景色,时而仔细打量符华了面容,看过了几遍,小缘的视线顺势下移,打量她的胸前。

她下意识地在心里做起了评价:

虽然看不出什么起伏,

但她的身姿是无可挑剔的,并且还有胸前华丽且繁复的墨色飘絮,却是看不出什么缺憾,二者彼此衬托下,反而让人感觉这大小刚刚好。

符华瞥了眼小缘,随口说道:

“你对胸部有什么特殊喜好?”

“没有!绝对没有!”小缘连忙否定,她的眼神躲躲闪闪,她的语气稍显急促,她的双手有所挥舞,整个人都似乎要跳起来。

符华嗯了一声表示知道,随后便随意说道:

“其实对某些特定部位有爱好是很平常的事,就比如,对胸部有爱好,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毕竟这是对女性魅力最好的测定方法之一。”

什么?她在说什么?我没听见,没听见。

小缘羞脑地在心里默念道。

过了一会,她再偷眼打量,见对方没在意,这才放松下来,这时她才有精力去思考这一路她是怎么到那个悬崖的。

小缘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有一段时间的记忆竟完全不见了,不,应该说是模糊得记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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