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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猎手 节选 七|

灵魂猎手 节选 七

译者:vicesandy

灵魂猎手 节选 七|

原帖:

灵魂猎人段落翻译(范卓德与血盟号的最后一战)

这次翻译会从24章开始, 一直翻译到25章也就是三部曲中第二部的结尾

前情提要: 克里提主星战役第十连虽然侥幸逃出, 但是血盟号已经伤痕累累,加之新导航员奥塔维亚技术粗糙野蛮驾驶, 整艘战舰已经濒临解体边缘. 为了彻底大修母舰“鲜血誓约”号,崇高者决定前往暴君休伦的“地狱之瞳”(Hell*Iris). 结果发现红海盗抢了暗夜领主的诅咒回声号(血盟号的姐妹舰)为己用. 暗夜领主无法忍受这奇耻大辱, 趁着和红海盗一起攻打侠客战士战团要塞所在地维拉姆斯(Vilamus)之时偷偷从战场上溜走,在内应(前赤色海盗的药剂师剥皮者瓦列尔)的帮助下, 塔罗斯带领第一烈爪与3打泣血之眼的猛禽跳帮了诅咒回声, 与血盟号一起跳入了亚空间。 当血盟号跃出亚空间时, 至尊发现诅咒回声号并没有一起跟来。。。。

人物

午夜领主第十连:

至尊-战邦领袖,第十连

塔洛斯-药剂师,第十连第一利爪小队

谢里昂、乌萨斯、马库沈、萨尔:第十连第一利爪小队

赛提姆斯-精工技师,塔洛斯的七号奴隶

奥塔维亚-领航者,塔洛斯的八号奴隶

狄特里安-技术主教

瓦罗-黑甲卫终结者,被马卡里昂打成筛子

至尊怒气冲冲地在舰桥内来回走动, 它长着多指节的利爪一张一合, 如同拳头一般握紧, 紧接着又如同一朵丑陋的花一般缓缓松开。

黑甲卫们-在瓦罗死在克里提后剩余的7个, 聚集在舰桥上, 响应他们那暴怒的主人的召唤。

其中一名终结者拿着双手战锤, 将巨大的锤头靠在肩甲上. 他的臂甲雕刻着Nostraman雄狮怒吼的面庞,战锤的反光将他的双眼点缀得如同闪烁的金星一般。

「先知还没有背叛您, 主人。」

「你不可能确认这个,加拉登 。」

至尊仍在怒气冲冲地缓步徘徊, 踏下的每一步都在舱板上引起一阵震动, 凡人组员们胆战心惊, 他们的主人只有在有东西需要被摧毁和破坏的时候才会离开它的王座。

「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他们会追踪我们, 猎杀我们, 休伦拥有能穿透虚空的亚空间法术。」

马列克, 黑甲卫的冠军每隔几分钟就将闪电爪激活,翻来覆去检查地它们。将它们镰刀般的长刃粗略查验后又弹回拳上的护套中。

「您同样拥有亚空间灵能者, 主人。」

至尊轻蔑地把一口酸液唾在甲板上,打消了马列可的提议:「鲁文擅长3个角色:术士,叛徒和废物。 如果要我拿一名天生的预视灵能者, 一名导航员和3打泣血之眼猛禽......去换鲁文的控制权......”」

至尊又一口酸液向甲板上唾去, 一名凡人组员迅速地从这口致命液体前跳开「...那我可要怒火万丈了。」

「扫描仪锁定了一个目标, 我主。」

至尊的一声低吼响彻舰桥 「他们总算回来了。」

「扫描仪锁定了第二个目标, 还有第三个。」

扫描仪旁缺肢少腿的机仆开始用二进制代码低声交流并追踪来犯的舰船, 至尊将注意力转到舰桥内的嘈杂中, 回到了它的王座上。

「眼镜蛇级驱逐舰。」 扫描仪的观测长报出。

恶魔舔了舔它的獠牙,像是在清理卡在牙齿之中的食物残渣一般。 这只生物的舌头长得足以用来清理它双眼中流出的晶体,恶魔化的至尊对它失去的眼脸毫不在意。

「巡逻队?」 马列克问到 「还是大军的前锋?」

「等我们摧毁他们之后就清楚了。」 至尊的回答充满了自信 「太空战, 一场他们无法取胜的太空战。」 从摧毁一只驱逐舰编队中所回收的战利品足够维持一整年。 「全速前进, 张开护盾, 打开炮门, 给光矛与炮台阵列充能。」

一片「是,长官。」如同合唱一般回应了至尊的指令,血盟号向前跃进, 引擎全力开动, 钜燃料巨大而炽热的尾焰撕裂了宁静的虚空。

这艘重获新生的战舰如往前一样向敌舰扑去,几个世纪的远征与东拼西凑的修补仅仅在舰体上留下了一段光荣壮丽的战史。在地狱之瞳的休整与恒河太空站抢来的补给,至尊得到了它所有想要的:多年的怠慢与耻辱被抛在一旁,远古的激情重新燃起。

他们再一次成为了猎手,虚空猎手。

恶魔的血肉心脏在胸腔中加速跳动。 监视屏上, 三艘驱逐舰匕首般的舰体逐渐显现, 侧腹,炮台与舰塔上暴君猩红色的涂装清晰可见。

「严禁向它们的武器阵列开火, 我要完整的回收这些。 敌舰发射鱼雷时,用舰首虚空盾承担全部伤害, 当舰首虚空盾被虚弱至三分之一以下时, 转向右舷。 在我们突击时光矛精确射击领头敌舰,击穿敌舰阵型时右舷4分之一的火力齐射」

这个恶魔的黑色眼珠中闪过残忍的渴望。

「主人, 扫描仪锁定了新的目标, 一艘巡洋舰,和另外一艘战舰伴随着大规模亚空间波动。 等等, 是另外三艘,这是一支驱逐舰与巡洋舰混合编队。」

「它们是前锋舰队」马列克低声骂道,如同一声低叹从他的头盔中传出。「我们应该撤退, 血盟号才刚刚重生,赢得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完全算不上胜利。」

「你开始像先知一样讲话了。」 至尊斜眼看着监视屏, 无视了马列克的提议「六艘驱逐舰和一艘臃肿的巡洋舰? 我们可以闭着眼睛赢得这个挑战,并且毫发无伤。 不过,我并不会忽视潜在的风险, 当摧毁头三艘战舰后,我们会保持适当的距离直到情况明朗。我绝不愿正面硬撼整个舰队。」

一阵警报刺穿了舰桥指挥甲板。

「主人。。。。」

「讲,蠢货。」

「另外九艘战舰刚从亚空间中跳出, 其中三艘是主力巡洋舰, 有一个6艘叛逆者级驱逐舰组成的编队正向我们侧翼急速袭来。」

阴险,残忍的冷笑从至尊的脸上抹去了。

「全员进入战斗岗位, 所有烈爪进入防守状态,准备反击敌舰跳帮部队. 通知导航员我们需要立即进入亚空间。」

「鱼雷来袭,主人。」

至尊舔了舔獠牙上腐蚀酸液,低沉地说出了它深深痛恨的几个词

「全员准备接受冲击。」

(“她”指的是奥塔维亚, 担任诅咒回声号的领航员。 猎犬“是她的仆人兼保镖, 血盟号前任领航员的仆人)

这一次她呕吐了, 污秽从她颤抖的胸腔中喷出, 洒在满地的血水上。

「别继续了。」 她无声地吐出几个词, 连轻微地提高一点声调都办不到 「别继续了, 求求你,在清理整艘战舰之前别再继续了。」

猎犬用他斗篷最干净的一边擦了擦她的嘴唇, 塔罗斯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 回荡在污浊的舱室中。

「你做的很好, 导航员, 现在暂时休息一会。」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谢里昂充满敬意地轻声说道。 缓缓地, 他脱下了他的头盔,他必须亲眼看着显示屏。「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塔罗斯没有回答他。 监视屏聚焦在遥远的战场上, 图像跟随着战场中心一艘扭曲变型, 熊熊燃烧的战舰。

血盟号将敌舰队的中心完全撕破, 她的护盾闪烁着美丽的彩光,如同油泛在水面上那样。 舰身上满是创伤 ,显示着之前护盾过载的痕迹。烈焰在满布全舰装甲上的裂痕中燃烧着。

在他们的注视下, 血盟号更快的提速。 在最后一刻才向下俯冲, 灵活地钻到了一艘几乎同等大小的敌舰下方。臃肿的敌舰艰难而徒劳地试图转向, 而利刃般的打击巡洋舰滑到它的腹下,将右舷转向敌舰柔软的腹部。 狂怒的炮火从血盟号右舷每一门火炮中释放, 两艘巡洋舰之间的虚空被暴雨般的弹幕所填满。 密集的光矛与成群的镭射将红海盗战舰的龙骨如筛子般射穿。

「一个击杀。」马库沈轻轻的说道。 「仔细看, 兄弟们, 那是一个击杀」

血盟号没有留下来欣赏自己的战绩。 她将自己推开, 引擎狂怒地燃烧着。在她的身后, 红海盗的巡洋舰翻滚着裂开, 从它腹部开始分解。 猛烈的爆炸遍布整艘战舰, 如同孩童的玩具从接缝处被撕开一般。 在仅仅数秒钟之内就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摇摇欲坠的高塔向燃烧的核心反应炉中坠落。 从核心反应炉传出的震荡波使得周围较小的舰艇来回摇摆,将它们从航线上推开。

「观测长, 计算出有多少敌舰?」

「12艘, 残骸显示已有4艘被摧毁。」

塔罗斯紧盯着血盟号, 看着她在火焰中燃烧。

「提速至战斗速度, 连接与血盟号的通信。」

至尊正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 它,这个恶魔的本体, 并不是舰队太空战的专家。 它是一个猎手, 一个捕食者, 一个毫无感情,无可匹敌的杀手。 但它并不擅长太空战

在太空战中指挥一艘舰船, 指挥官必须绝对专注于传来的各种数据。 吼出的编号与二进制代码代表着其他舰艇的数量, 距离; 每一艘舰艇的俯冲, 翻滚与躲闪;还有每一个目标在三维空间中的预估速度。在过去, 至尊用同一个方法将自身调整至冷酷地专注: 它深入到宿主的思维中,一层层地剥开宿主的人性直至深藏的知识。

回忆, 范卓德的回忆。尽管至尊对理解这种灵魂之舞毫无兴趣, 它仍可以用一个意念轻易地将它宿主的大脑完全剥开并直达午夜领主的心灵。 钻入心灵以后, 仅仅需要一瞬间就可将回忆抽出, 仿佛这恶魔自己的一样。

范卓德拥有极为丰富的知识, 在活着时, 他是无可匹敌的太空战大师。 这惊人的技艺让他在马卡里昂让位后短短几个月之内就晋升为第十连连长。

至尊掠夺它宿主的灵魂如同它掠夺帝国的财富一般, 两种行为本质上没有任何差异。 弱肉强食-这就是处世之道。 但是随着范卓德不断地退缩,这个人类仅剩的灵魂带着他渐渐消逝的记忆一起躲进了遗忘的边缘。

至尊一开始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范卓德确实是一个麻烦, 但是他的意识仍然可以随意掠夺。 不过是这个人类仅余的灵魂火花培养出小诡计时的一点麻烦。范卓德开始沉默了,不再无声地尖叫着向他以前的弟兄寻求救援。他躲开至尊刺入大脑的思维触角, 将他最珍贵,最有用的回忆埋藏起来, 并坚定不移地保卫着。

尽管如此, 至尊依然容忍了。 他们之间维持了一种剥削性的共生关系,即使经过了一整个世纪的侵蚀...

...直到16艘红海盗的战舰从亚空间冲进了实体宇宙, 并将所有的武器锁定在血盟号上。

至尊看着不断变化的投影仪, 虽然它能够领会它眼前的所见, 但它仅能靠一点猜测来判断闪烁中的符文显示屏,仅能推断一丁点战斗的走向。 离开了范卓德的知识, 舰桥上低等生物的嘈杂,这些血肉之躯之间的游戏对至尊来说毫无意义可言。

攻击, 摧毁,劫掠。 至尊理解这些词语。 它抓准了太空战中最基本的原理。 但它缺少了对后勤, 战略以及大师级的战术,技巧和预测的理解来赢取任何一场战役。

敌军舰队越来越近了

至尊深入至它宿主的思想, 但找不到任何东西

虽然这仅仅花实体宇宙中几秒钟的时间,在恶魔自己的灵魂思维中则要久得多。 但至尊最后终于将范卓德萎缩的灵魂握在利爪之中。 午夜领主仅仅进行了微弱的抵抗,长久的腐化将他的灵魂削弱到了即将消亡的地步。

至尊将知识从范卓德的灵魂中剥离, 将偷来的知识注入给它自己。 这样的仪式在它与范卓德之间已经进行过无数次了, 在克里提战役中,血盟号的突击甚至给战帅本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这远远不够, 这个生物可以理解闪烁的符文, 可以猜测不同类型的敌舰即将进行的攻击。 以至尊的理解, 所有的分析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它必输无疑

至尊会在这里被摧毁, 它会被送回混乱的亚空间中, 被迫在混乱的虚无中徘徊, 直到另一个理想的宿主的出现。

这个恶魔紧握住手中逐渐消失的灵魂, 慌乱的寻找着答案。

范卓德灵魂的余辉回荡着嘲笑。 「血盟号无法对抗16艘敌舰, 仅仅是对抗四艘巡洋舰就只有同归于尽的结局, 而其他的护卫舰只则让胜利的天平倒向敌人。」

谎言。

至尊不能, 也不愿死在这里。

「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恶魔? 血盟号是星舰中的翘楚, 出生与一个伟大的时代。 但是她并不是刀枪不入的。 你用了一生的时间将她一点点的毁坏,又将在她重生后的短短数天内完全的失去她。」

在慌乱中, 至尊完全无视了舰桥组员请求指令的要求, 搜寻任何随机的记忆, 希望能够找到任何能够拯救它存在的方法。 在漫长的一个世纪中, 至尊第一次露出了它的弱点。

它仅有短短的一秒钟来察觉午夜领主的微笑。

范卓德用了他隐藏起来的全部力量, 兄弟之情的回忆, 燃烧的天空下的战斗, 以军团之名赢取的太空对决。 全部凡人的情感与回忆, 从一个刚学会恐惧的孩童, 到一名看着鲜血从苍白尸体上流下的杀人犯的荣耀。

一个接一个的回忆, 一幕接一幕的景象, 蜂拥涌入了共享的思维。 而其中没有任何是属于至尊的。

范卓德嚎叫了起来, 从他的脑海中开始...

...接着咆哮从他那怪物般的下颚中喷薄而出。

他的第一件感觉是呼吸的剧痛, 他的肺部在燃烧。 他感到如同被从子宫中推到这个明亮与寒冷的世界中一样。

战舰抖动了起来,已经开始承受伤害。 红海盗们是一群狡诈的杂种, 他们知道如何攻击, 很快地血盟号的亚空间引擎就将被击毁, 如果范卓德尝试逃跑, 他会像活靶子一样被轻易击毁。

唯一的选择是留下,迎击敌人

「炮术长Jowun。」他如同狮子般低声咆哮。

【被点名的凡人畏缩起来 我主?」

范卓德指着投影仪, 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他那怪物般的右爪上移开

「我们将从那艘屠杀者级巡洋舰开始, Jowun。 光矛准备。」

血盟号炽热的燃烧着, 它仍在决死奋战。

一长条黑色的的裂痕取代了血盟号的右舷。 两个主推进口被融化至残渣状, 引发的大火横扫整个引擎甲板, 杀死了轮机舱内不计其数的卑贱奴隶。血盟号上大部分的建筑与雕塑已经不再存在了,密集的炮火将船尾的塔楼完全扫平。整艘战舰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装甲剩下, 大部分的舰体被可怕的虚空烈焰所吞噬。水从战舰内部喷出,在舰外凝结成冰晶, 大量的空气散发至虚空中, 如同垂死之人吐出的最后一口气。

驱逐舰Lachesis号在反应堆爆炸中已经失去了一半以上的舰体, 被血盟号的舰首光矛轰的四分五裂。 半分钟后, 打击巡洋舰冲出爆炸产生的残骸云, 撞开四散飞射的大片残骸。 它受创开裂的舰首将途径上的残骸像昆虫一样碾碎。

即使她步履蹒跚,满身烈焰 , 这艘午夜领主战舰仍然将利爪挥向了身旁的猎物。

巡洋舰Labyrinthine,刚刚失去了它的最后一艘护卫舰, 笨拙地向减速中的血盟号俯扑下去。 等离子火炮向下射出密集的炮火,与利刃般的光矛一起将死亡之雨倾泻而下。 受重创的血盟号已无力逃脱, 她徒劳地利用仅余的动力稍稍偏转船体, 准备迎接最终的致命一击。

Labyrinthine号再次开火。

未命中。

它所有的炮火撞在另一艘战舰的虚空盾上, 激起了一阵水波般的涟漪, 那艘战舰有着与血盟号相同的尺寸,和同等致命的优雅。 这个闯入者加速冲进两艘战舰之间, 强行将它们分开, 舰桥上响彻着冲击警报的嘶吼。

在挡下致命一击后, 这艘新来的战舰的右舷镭射武器阵列释放出一波波无情的轰击。Labyrinthine号的虚空盾过载了, 它拼尽全力向右猛转, 绝望地试图躲开下一轮齐射。

血盟号的舰桥上, 一个声音在嘶嘶作响的传声器里响起:

「这里是第八军团的塔罗斯, 战舰-诅咒回声号。」

一个带着杂声的声音回应到:

「真滑稽。你应该离这场战斗越远越好, 先知。 军团在这个晚上没必要陪上两艘战舰。」

(泣血之眼是午夜领主中猛禽小队自发形成的一个组织, 绝大部分的猛禽都带有严重的亚空间变异, 不少人已经丧失了语言交流的能力。 走路时在四肢着地, 睡觉则像蝙蝠一样挂在墙上。 乌萨斯和夏尔正守在导航员的舱室外充当保镖。)

夏尔和乌萨斯听着通讯中传来的疯狂, 泣血之眼的猛禽小队, 至少有好几个在通讯频道中传来刺耳的尖叫。

「你们在什么位置?」 夏尔再一次呼叫 「这是第一烈爪的夏尔, 你们目前在什么位置?」

刺耳的尖叫再一次沉寂了下去,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生好几次了, 每一次发生前都伴随着老鹰般的怒啸与「猎物变成了猎手。」 和「正在追踪一个破碎的灵魂。」的低语

夏尔憎恶这帮猛禽。

「我讨厌这些东西。」 他不止一次的说这句话 「我恨这些东西走路的样子, 我恨他们思考的方式, 我更恨他们到处宣扬当年是如何首先冲上帝皇宫殿的城墙的故事。」

乌萨斯没有回应, 他也正在试图收听猛禽的通讯。

「他们的狩猎听起来不容乐观。」他自言自语道。

「多谢你的解说, 兄弟。」 夏尔拔出了他的动力剑, 按下了激活符文。 「等在这里, 我马上就回来。」

乌萨斯偏了下他的脑袋。 「塔罗斯命令我们两个守在这里。」

「“你” 在教导 “我” 关于如何遵守命令?」 夏尔故作惊奇的打量了他一番: 「你着魔了吧, 兄弟?」

乌萨斯没有回答他。

「我马上回来。」 夏尔说到 「我去帮组泣血之眼狩猎那个。。。不管他们狩猎的是什么, 听起来那东西正在将他们撕成碎片。」

「我也想去狩猎。」 乌萨斯听起来异常的暴躁「你守在这儿, 我去帮助那帮尖叫的蠢货。」

夏尔摇了摇头 「我不同意。」

「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守在这里而不是你?」乌萨斯问到

「因为哪怕在最差的状态下,我也是最好的剑手。 而你, 拿着一把斧子窜来窜去, 一边嚎叫着邪神的名字一边屠杀自己的仆人。」

没等到乌萨斯回答他, 夏尔大步踏进走廊的深处。

范卓德是血盟号上少数还活着的乘员之一, 烈焰包裹着四周的墙壁, 吞噬着牺牲船员的尸体。跳动的火焰刺的他睁眼如盲,毒云酸雾闻起来像是战舰临终的气息。

虽然躯体已经极度强化, 身上数个致命的伤口的大量的失血让他很难坐回到王座上。 流出的血液腐败不堪,滴在被烤的如同稠密泥土一般的甲板上。

指挥舱内还活着的乘员只剩下机仆, 它们有限的机能将它们绑定在各自的岗位上。 其中的两个正在岗位上被火焰吞噬:金属被烤焦,血肉被融化。 它们机械地将指令输入到早已不在存在的炮位中。

范卓德将自己拽回王座。 血液从他的伤口中渗出,沿着黑色的王座流下。 战舰又一次剧烈颤动。 监视屏的一部分在电火花中爆裂开, 蒸汽从墙壁上喷射而出。

「塔罗斯。」

先知的声音在一片噪声中传回, 事实上通讯装置还能工作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收到。」

范卓德吐出一口血, 满口的利齿让他说话十分困难:「血盟号完了, 他们根本不打算跳帮我们。 他们只想要我们死,而他们的愿望马上就要达成了。」

塔罗斯吼道: 「跑, 我们会掩护你撤退。这一次的双舰跃迁会成功的, 我向你保证。」

「血盟号勉强可以爬, 更别说跑了。 把你那无用的英雄主义留给更懂得欣赏的观众吧, 先知。 那个时刻总会到来的, 但不是这一刻。 你跑吧, 我来掩护你撤退。」

「服从命令。」

「转向以下坐标。 远离战场, 用光矛将敌舰挡在外围, 准备接受幸存者。 不要接战, 听到了吗?」

短暂的沉默。 「你会被铭记的, 范卓德。」

「我宁可被遗忘。」 他用流血的右爪关闭了通讯, 将频道转到舰内广播, 怀疑有多少人还活着。

「这里是舰长。 立刻转移到诅咒回声号。全员注意, 全员注意...」他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

「全体弃舰。」

25章

秃鹫炮艇模糊的轮廓首先冲出燃烧的血盟号。 全速运转的引擎喷射着蒸汽如彗星尾迹一般,拼命加速试图与毁灭中的战舰拉开距离。

塔罗斯看着它们。每一艘都用尽全力冲向诅咒回声, 杂乱无章毫无任何阵型可言。

「你刚刚继承了几个烈爪小队。」 马库沈说道。

塔罗斯能够区分每一艘炮艇, 他猜测鲁文是否哀求着试图登上其中的一艘。

满载着补给与难民的支援舰艇紧随其后,从发射甲板中飘出。 它们缓慢的动作比不上军团的快速炮艇。 除了一艘以外, E-K41-∑∑-A:2, 狄特里安的装甲战船。 宽大的船身带着特别加宽的货仓, 耸立着众多炮台如同豪猪身上的尖刺。 它有着比同类型舰艇更加强劲的引擎, 宽大的引擎喷射口闪耀着火光。 船身外如尖刺般遍布的自动炮台将任何来袭导弹射落。 凭着机械般的高效, 机械教师拯救了比其他人更多的生还者。

与此同时, 血盟号顽强地向前爬行, 它最后的炮台阵列射击着重组中的敌军舰队。 红海盗的战舰用远距离火力回击, 将更多的甲板点燃。 几条凡人仆役的逃生船刚刚脱出血盟号的甲板就被无情的火雨蒸发。

最后弹出的是救生舱, 小而繁多地散落虚空, 随机的在虚空中漂行。 既过于渺小以至于被敌舰所忽略, 也没有足够的动力逃走。

遵循范卓德最后的命令, 诅咒回声号从战场中撤离, 一边将沿途众多迷失的灵魂回收进发射甲板中。

先知在甲板上看着众多的逃生者, 他首先担忧的是他没有看到任何一名黑甲卫。这个念头随即被抹去, 眼前所看到的彻底地激怒了他。

狄特里安降下了战船的登陆跳板, 100名被切除脑叶的奴隶拖着机械设备跟走在前头。 配有反重力板的运输器装载着被拆开的各种大型装置。 塔罗斯确信他看到了无畏机甲的手臂从中其中一艘运输器里伸出。一个充满液体的医疗舱装在另外一艘运输器上,第一利爪送给狄特里安的礼物置于其中:沉睡着的泰坦主机师。

两组被改造过的机仆合作着将两具铁棺拖过甲板。塔罗斯紧盯着其中一组机仆和它们拖着的货物, 双眼紧缩。

就在他正准备拦住机械主教时, 一个兄弟挡在了他前方。

「我活下来了, 塔罗斯。” 鲁文欣喜若狂地叫着 “这就是命运之手存在的最好证据, 我们将再一次并肩作战。」

「请等一下。」 塔罗斯绕过了他,

「你这背信的杂种。」 他低声说道。 狄特里安远远地站在甲板的另一头, 并没有听到。 机械主教仍在清点他的货物。

先知的通讯器响起, 将他的注意力暂时移开。 夏尔的通讯符文闪烁着。

「夏尔, 你不会相信狄特里安做了些什么。」

「我对这毫不关心。 现在有个更大的麻烦,兄弟。 泣血之眼们在底层甲板上发现了什么, 那东西已经杀了他们8个人。」

「什么东西?」

「我只粗略的瞟到了一眼, 不过我认为是一个虚空生物, 一个丑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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