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利亚风云前传之法国大革命战争 比利牛斯战争
大致情况
比利牛斯战争,也被称为鲁西荣战争或公约战争,是第一次反法同盟战争期间,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和西班牙王国以及葡萄牙王国在比利牛斯山脉处展开的从1793年3月一直持续到1795年7月的战事总称。
在第一次反法同盟战争中,一般比较津津乐道的是诸如瓦尔密战役、热马普战役、土伦战役,但事实上,比利牛斯战争的胜利才是确保法国大革命的重要保障,同时也为其后拿破仑战争期间的半岛战争做下了铺垫。这是一场很悲壮的战争,战争期间法国大革命经历了由吉伦特派(温和派)被雅各宾派(激进派)所取代的权力转移,一些前线将领被冠以“反革命者”、“保皇派”的帽子被处决,但即使这样,法国军队仍然坚持到最后,最终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在这次战争中有六人成为了后来拿破仑的元帅,他们分别是蒙塞、佩里尼翁、奥热罗、维克托、以及当时还是低级军官的拉纳和贝西埃尔,当然如果把土伦港战役算上的话,还要再加上马尔蒙和絮歇。
基本信息
持续时间:1793年3月7日至1795年7月22日
爆发地点:比利牛斯山脉
战役结局:
◆法军胜利
◆法国和西班牙签订《巴塞尔和约》,后者成为了法兰西的盟友
交战双方:法兰西第一共和国/西班牙王国、葡萄牙王国
双方指挥:
法军——
德夫莱尔(死刑)
尤斯塔斯·查尔斯·德奥斯特(死刑)
吕克-西梅翁-奥古斯特·达戈贝尔
路易-马里·德·加朗布维尔
雅克-科琦尔·迪戈米耶(战死)
多米尼克·凯瑟林·德·佩里尼翁
巴泰勒米·路易斯·约瑟夫·舍雷尔
邦·阿德里安·蒙塞
夏尔-皮埃尔-弗朗索瓦·奥热罗
皮埃爾·弗朗索瓦·索雷特
克劳德·维克多尔-佩林
亨利-弗朗索瓦·德拉博尔德
西葡联军——
安东尼奥·里卡多斯
乌尼昂侯爵(战死)
杰罗尼莫·吉隆
何塞·德乌鲁提亚
格雷戈里奥·加西亚·德拉奎斯塔
佩德罗·德·阿尔坎塔拉
胡安·德兰加拉
费德里科·格拉维纳
若昂·福布斯
费拉伯爵
弗雷尔德安德拉德
苏布雷拉伯爵
领土变更:西班牙放弃了西班牙美洲殖民地东部的三分之二,以换取保留吉普斯夸省
战争爆发
和瓦尔密战役齐名的热马普大捷
1793年1月21日,在通过议会的表决之后,法国的国民大会随后在巴黎的协和广场上,用断头台处决了前国王路易十六,这立刻就在欧洲的其他的王朝贵族宫廷上引起的轩然大波,法国立刻就和哈布斯堡君主,普鲁士王国以及亚平宁半岛诸邦爆发了战争。在赢得热马普战役后,法军顺利的占领了奥属尼德兰全境,而且法国政府接下更加有恃无恐的是,他们又颁发了吞并该领土(现代比利时)的法令,这下又引发了与英国的外交决裂。2月1日,法国向英国和尼德兰共和国共和国宣战。3月7日,法国又向其前盟友西班牙宣战。
土伦战役
西班牙军队参加了1793年9月18日至12月18日的土伦围攻战。法军主帅是由迪戈米埃将军,而以英国军队为主的联军守卫部队则是由胡安·德兰加拉、费德里科·格拉维纳、塞缪尔·胡德和查尔斯·奥哈拉将军指挥。法军方面,在一名年轻的炮兵军官拿破仑·波拿巴有利的炮火袭击之下,联军只能够放弃了港口,法伤亡数字为2000人,联军的伤亡数字则是前者的两倍之多。后来,胜利者又屠杀了多达2000人的保皇党。
亲自率领部队冲锋的拿破仑
比利牛斯西线
1793年3月7日法国与西班牙宣战,西班牙国王卡洛斯四世任命里卡多斯为总司令率领由4500人组成的加泰罗尼亚军团从东比利牛斯山出发向法国进军。
安东尼奥·里卡多斯(Antonio Ricardos Carrillo de Albornoz )1727年生于巴尔巴斯特罗的贵族家庭里,他是西班牙著名的卡里略家族中的一员,这个家族可以追溯到卡斯蒂利王国Kingdom of Castile.时代,由于他显耀的贵族背景,使得他16岁时就加入了他父亲的部队,并成为马耳他骑兵团团长,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期间,他参加了著名的皮亚琴察战役,但不幸的是那场战役中法国和西班牙联军惨败给了由约瑟夫·温泽尔亲王率领的奥地利军队。
七年战争爆发,里卡多斯参加了其中的西班牙和葡萄牙之间的战争,这期间里卡多斯得到了更多的战争锤炼,战争结束后,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三世计划对西班牙军队进行军事改革,于是背景显赫的里卡多斯成为辅助卡洛斯三世进行改革的重要人物,1768年里卡多斯借鉴了普鲁士的军事组织理论,在西班牙和法国边界处建立起一个素质很强的军事体系,由此他获封为圣地亚哥骑士的荣誉,同时他深受启蒙运动影响,创办了马德里皇家经济学院和奥卡菲亚军事学院,并在那里教授先进的军事理论和启蒙思想。
由于启蒙思想与当时的传统宗教思想格格不入,使得里卡多斯屡遭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调查和责难,最终里卡多斯被迫离开了奥卡菲亚,被派往北方吉普斯考Guipuzcoa的一个小地方就职。
法国大革命爆发后,西班牙加入了第一反法联盟,卡洛斯四世任命里卡多斯为西班牙部队总司令(Captain General)从比利牛斯山东部入侵法国。
4月17日西班牙军队不费吹灰之力攻取了由400人把守的圣劳伦特小城(Saint-Laurent-de-Cerdans),4月20日在泰克河(Tech River)附近的塞勒特(Céret)以仅17人受伤的代价击败了一支1800人的法军,法军仓皇之于有200人在渡过泰克河时被淹死。
面对西班牙如此迅猛的攻势,法军不知所措,鲁西永地区指挥官马修·亨利·马尔尚将军(Mathieu Henri Marchant de La Houlière )被免职,他在绝望中自尽——稍后看看其他失利的法军将领的遭遇,就能理解马尔尚将军自尽的举动了。4月30日法国政府将原比利牛斯军团分成了东、西两支比利牛斯军团。其中东比利牛斯军团由克劳德·卡梅隆准将(Claude Souchon de Chameron)指挥,但不久,5月13日又任命了路易斯·德·弗莱尔斯少将(Louis-Charles de La Motte-Ango, vicomte de Flers)接替卡梅隆的指挥权,还将在意大利的达戈贝特) 和德道斯特(Colonel Eustache Charles dAoust)两支部队调往东比利牛斯。
西班牙方面,里卡多斯忌惮于泰克河南岸贝勒加德要塞(Bellegarde)的坚固,不敢对其轻举妄动,原地等待后续援军。弗莱尔斯率领5300人的东比利牛斯军团奔往贝勒加德增援,5月19日双方在马斯迪乌遭遇,翌日里卡多斯决定率先对弗莱尔斯的营地发起进攻,于是比利牛斯战争中第一场大型战役马斯迪乌战役【Battle of Mas Deu】便打响了,此时西班牙军队的人数已经增加到了15000人,战役中由孔德·德拉·乌尼昂(Conde de la Unión )统率的2460名骑兵和库尔滕(Juan de Courten)指挥的三个瓦隆近卫营成功突破了法军中央的炮兵阵地,迫使弗莱尔斯的法军撤退。其后西军开始围困贝勒加德要塞,32天之后6月24日贝勒加德的守军投降。
这时法国国内局势发生了变化,5月31日到6月2日期间,巴黎人民发生第三次起义,吉伦特派被推翻,雅各宾派开始执政。
至此里卡多斯的西班牙军队进展得颇为顺利,但其中也暴露出里卡多斯在战术上过于谨慎,行进速度拖沓,缺乏连续作战的信心,这也使法军在失利之后有充足的时间来补充兵源。其实纵观整个第一次反法联盟战争期间无论北线不伦瑞克公爵的普奥联军还是南线里卡多斯的西班牙军队,都对战争报有许多观望态度。而里卡多斯也终于在自己谨慎的态度上受到了惩罚。
里卡多斯15000人的军队继续沿着比利牛斯山向北前进,弗莱尔斯在补充一些兵源之后,已经拥有了一支12000人的部队,他决心利用佩皮尼昂坚固的堡垒阻击西班牙军队的前进,佩皮尼昂原本是古马略卡王国的国都,三十年战争时期被法国占领,法国在此修筑了非常坚固的防御工事。佩皮尼昂是法国东比利牛斯山地区最后的坚固屏障,西班牙军队若是攻占这里之后,就可以长驱直入,威胁图卢兹。
7月17日佩皮尼昂战役【Battle of Perpignan】打响,西班牙军队以五列纵队向法军阵地推进,一度占据了战场优势,但其后弗莱尔斯抓住了西班牙军队第三纵队突进,与第二纵队间距过大的失误,指挥法军主力从中部对西班牙第三纵队发动了猛攻,并成功的阻止了第五纵队的增援,尽管整个战役中法军的伤亡代价不逊于西军,但最终里卡多斯还是选择了撤退。对于这场战役,法国人认为法军以阵亡800人的代价造成了西军阵亡1000人的结果,当代历史学家迪格比·史密斯认为,西班牙军队实际上仅有31人阵亡、131受伤、3人被俘。但毫无疑问的是,弗莱尔斯的这支临时拼凑的军队确实在付出高昂代价之后成功阻止了西班牙进攻的势头。
8月28日,在比利牛斯山中段的达戈贝特率领8000人的法军击败了里卡多斯的左翼曼努埃尔·佩纳统率的一支西班牙军队,并占领了普伊格塞尔达(Puigcerdà)。第二天达戈贝特的部队就占领了整个塞尔达尼亚(Cerdagne),9月4日达戈贝特的军队在路易斯山(Mont louis),再次击败了西军,不仅俘获了14门大炮还夺回了被占的一部分鲁西永领土。扫清了西班牙军队在侧翼的威胁。
另外此时土伦被法国保皇党出卖,西班牙和英国联军进入土伦港,如果里卡多斯的军队能够攻下佩皮尼昂的话,就可以轻易的与土伦的联军连成一片,那样法国的局势将越发严峻
弗莱尔斯尽管在佩皮尼昂取得了一场艰难的胜利,但这仍无法平息国内舆论对他在战争前段时指挥失利的指责,民众的怒火使救国委员会将他调回巴黎接受审判,1794年7月22日公共安全委员会宣判弗莱尔斯有罪,弗莱尔斯被送上断头台处决,不过后人仍将弗莱尔斯的名字铭刻在了巴黎的凯旋门上。
弗莱尔斯被调回巴黎之后,巴班塔尼少将Hilarion Paul de Puget-Barbantane成为了弗莱尔斯的继任者。但巴班塔尼明显是个胆小鬼。
经历了第一次挫折的里卡多斯决定利用法军前线指挥混乱的机会大胆进攻,他派出吉隆中将率领一支部队渡过泰特河(Têt River)包抄佩皮尼昂后方,切断法军增援和逃跑的路线。8月31日吉隆的部队成功渡河扫除了防守河岸的法军,并在北岸布置下一个防御阵地。9月2日西班牙的先头部队抵近佩皮尼昂。而第二天巴班塔尼就将东比利牛斯军团主力后撤到佩皮尼昂北面的塞尔斯,只有道斯特拒绝了巴班塔尼的命令率领一部分士兵坚守佩皮尼昂。
而同一天里卡多斯命令吉隆向佩皮尼昂北部连接佩皮尼昂和塞尔斯之间的佩雷斯托尔泰(Peyrestortes)进军,以彻底切断佩皮尼昂与外围的联系。9月8日,吉隆经过苦战,最终击退了奥斯特在那里的守军占据了佩雷斯托尔泰。同一天为接应吉隆的行动和在距离佩皮尼昂更近的地方进行炮击,库尔滕率6000人的部队(其中包括瓦隆近卫营)越过了泰特河占领了佩皮尼昂北2公里的勒韦尔Le Vernet,并在那里建立了一个有24门火炮的火炮阵地,准备对佩皮尼昂进行火力轰炸,并切断了佩皮尼昂向北通往纳邦Narbonne的道路。佩皮尼昂的严峻形势使得达戈贝特迅速率领自己的部队赶往佩皮尼昂增援。此时里卡多斯将自己的指挥部设在距离佩皮尼昂西南12公里的特鲁伊拉(Trouillas)。
当东比利牛斯军团刚刚在塞尔斯站稳之时,吉隆已经在佩雷斯托尔泰南部的高地上建立起了一个由10000名步兵和2000名骑兵组成的阵地。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东比利牛斯军团指挥官巴班塔尼做了逃兵,9月12日他只身逃回了图卢兹。
而法军位于前线的整个东比利牛斯军团都处于无总指挥官状态,道斯特和莱蒙尼准将(Louis Lemoine )还在坚守佩皮尼昂,在塞尔斯的部队只得暂时由古格特(Louis Antoine Goguet )指挥。
9月17日西军对佩皮尼昂发动总攻,著名的佩雷斯托尔泰战役打响【Battle of Peyrestortes】,凌晨2点开始,在库尔滕的炮兵在伊图里加雷(José de Iturrigaray)的指挥下开始对佩皮尼昂的要塞进行猛轰。
佩里尼翁元帅
在承受了西军炮火的轰击之后,道斯特指挥佩皮尼昂的法军向库尔滕的阵地发动反击,4点开始,道斯特将法军分成四路向处于勒韦尔的库尔滕部队进攻,莱蒙尼负责左路,多米尼克·佩里尼翁上校指挥中路,索雷拉克准将(Antoine Soulérac)指挥右路。在最左侧由让·拉纳 Jean Lannes中校指挥,经过一轮苦战,法军突破了库尔滕的侧翼,并最终占领了卡贝斯塔尼的炮兵阵地。
年轻的拉纳元帅
面对法军突如其来的反击,库尔滕的部队只得向吉隆把守的佩莱斯托尔泰撤退。
尽管道斯特无权去调动古格特的军队,但古格特同意与道斯特合作,并配合道斯特的行动。当奥斯特发起反攻时,古格特率领部队向处于佩雷斯托尔泰的吉隆部队发动进攻,尽管西班牙军队火力猛烈,但吉隆忽视了对防线背后一条深谷的防守,古格特利用西军的防守失误,从背面接近了西军阵地,战斗很快演变成了一场肉搏战,法军的援军不断从附近赶来,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尚萨克准将(Pierre Poinsot de Chansac)率领法军预备队从塞尔斯赶到佩雷斯托尔泰,同时奉道斯特的命令,索雷拉克率领佩皮尼昂的援军也赶到佩雷斯托尔泰战场,西军开始抵挡不住了,拉斐尔·阿多莫(Rafael Adorno)的西班牙骑兵最先开始了撤退,直到晚上10点,法军终于突破了西班牙阵线,吉隆和库尔滕的部队在无序中向特鲁伊拉(Trouillas)和马斯迪乌(Mas Deu)溃败。
这场战役给西班牙军队造成了1150人阵亡,超过6000人受伤,500余人被俘,26门大炮和7面军旗被俘获的惨痛代价,法军也有近300人阵亡1200人负伤的损失,至此西班牙再也无力攻至佩皮尼昂以北地区。现在在佩皮尼昂机场附近还有一座法国为纪念这场战役胜利而建造的纪念碑。佩里尼翁在这场战役中负伤,不过第二天他就因为英勇的表现被提升为准将。值得一提的是,这场战役中法军唯一的逃兵巴班塔尼最后不仅设法逃脱了国民公会的制裁,而且还被铭刻在了凯旋门上,而真正的英雄道斯特却没有被刻上。
吉隆和库尔滕的失败,让里卡多斯颇为震惊,他迅速将部队残余收集,并退守至特鲁伊拉。
法军方面在巴班塔尼临阵脱逃之后,任命达戈贝特为东比利牛斯军团总司令,他从普伊格塞尔达回援的途中得知西班牙军队退守特鲁拉斯,决定率领包括道斯特和古格特在内的整个军团转向特鲁伊拉与西军决战。
里卡多斯得到了巴塞罗那第二步兵营的增援,西军在特鲁伊拉拥有了17000人和38门大炮的防御部队,但全军士气低落,达戈贝特的部队由4个小型步兵旅(Infantry Demi-Brigades)以及两个国民卫队总共22000人组成,而他的部队受长途奔波、连续作战和补给匮乏的影响,士兵非常疲惫。
9月22日(也就是佩雷斯托尔泰战役之后的第五天),特鲁伊拉战役【Battle of Truillas】开始了,达戈贝特将自己的部队布置在中路,古格特的部队为右翼进攻在图伊尔Thuir的西军左翼,道斯特的部队为左翼进攻位于马斯迪乌的西军右翼。
里卡多斯认为图伊尔将是法军进攻的重点,所以里卡多斯在自己的右翼马斯迪乌仅安排了克雷斯波将军的3000士兵,而将奥苏纳公爵、乌尼昂的部队布置在图伊尔。
战役开始之后,达戈贝特的中路还算顺利,但当里卡多斯的部队退入主防御工事之后,中路的法军就无法前进了,古格特的部队在图伊尔受了来自西军的强力阻击,西军的火力让法军损失很大。在稳固了中路防御战线之后,里卡多斯亲率一支骑兵从中路支援图伊尔的守军,并最终将古格特的法军击退,然后里卡多斯又马上回到了中路。法军左翼的道斯特部队,原本很有希望趁里卡多斯不在的时候威胁西军的中路,但他在马斯迪乌受到了克雷斯波的阻扰,人数占优的法军居然无法动摇西军防线。古格特的部队败退后,乌尼昂率领西班牙左翼部队开始向达戈贝特的中路法军发动反攻,同时里卡多斯在中路集结了所有的骑兵对达戈贝特的阵地发起了最大规模的反攻,位于中路的法军被包围了,4个小型步兵旅中有3个遭到全歼,达戈贝特向西北逃至卡诺赫斯(Canohès),尽管战后达戈贝特的报告说,法军在这次战役仅有1500人阵亡,但事后的证据表明法军至少有3000阵亡,1500人负伤,还有10门火炮被西军俘获,而西军也有2000人的伤亡。
另外后来有历史学者表示,达戈贝特在战前其实是主张将主力向西布置,主攻位于图伊尔的西军,但随行的国民公会派遣议员法布里(Claude Fabre)认为法军必须在正面完全击溃里卡多斯的主力,这样才能结束西班牙的威胁,最终迫于公会的压力,达戈贝特只得冒险在正面攻击西班牙坚固的主阵地。倒霉的达戈贝特也在这次失利之后被免去了军团总司令的职务,并押解回巴黎受审。9月28日道斯特将军接替了达戈贝特的职务,不过达戈贝特的命运比弗莱尔斯要好多了,达戈贝特再被监禁了一段时间之后,1794年4月又回到了塞尔达尼亚继续统领着一支部队与西班牙作战,并取得了不错的战果,1794年4月10日攻占了乌戈尔(Urgel),但没过几天就因病死于普伊格塞尔达。
这场战役使里卡多斯得到了很大的赞誉,里卡多斯逝世后,他的遗孀被封为特鲁伊拉公爵夫人,以纪念他在战役中的出色表现。
随着冬季的临近,里卡多斯决定率领15000名西军向东南方向转移渡回泰克河南岸,刚成为东比利牛斯军团司令的年轻气盛的道斯特不甘心失败,率领16000名法军追击西军,但却在10月3日的勒布卢战役battle of Le Boulou中遭到失败,造成了1200人的伤亡,而西军也有300人伤亡,10月12日道斯特遭到解职,他仍然回到自己的部队指挥,安全委员会指派了图雷乌Louis Marie Turreau接替道斯特成为东比利牛斯军团总司令,但他毫无战斗经验,在10月13日的泰克河战役【Battle of the Tech】中,法军再遭到失败,而道斯特与图雷乌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深,11月22日,碌碌无为的图雷乌被撤职,道斯特暂时代理指挥军团,11月28日安全委员会指派多佩(Franccedilois Amédée Doppet)指挥军团。
在12月7日道斯特率领10000名法军试图袭击西军在维勒隆格的营地,但那里的3000名西军得到了由福贝斯率领的5000名葡萄牙士兵的增援,法军再次被击败。12月21日西班牙军队占领了东部的港口科利乌尔(Collioure)。
由于法军连续失利,12月21日,道斯特再次被任命为总司令,但第二天他就被召回巴黎接受调查,直到1月15日道斯特都是名义上的东比利牛斯军团总司令,但他却一直在巴黎接受国民公会的审问,1月10日道斯特被拘捕了,在图雷乌和多佩的恶意控告下,道斯特被革命法庭宣判了死刑,1794年7月2日,道斯特被送上断头台处决,年仅31岁。
1793年,对于法国的南线来说是噩梦的一年,但也有一件令人高兴的事,12月18日杜戈米尔的法军收复了土伦,法军终于可以腾出手来认真研究比利牛斯山的战事了。
1794年1月16日,东比利牛斯军团迎来了第八位指挥官,也是最为著名的指挥官——杜戈米尔。杜戈米尔1738年出生,早年在马提尼克岛服役,1778年被授予了圣路易骑士荣誉,两年后退役,法国大革命爆发后,他当选巴黎立法委员会委员,1793年加入意大利军团,并在(Gilette)和(Utelle)击败奥地利和撒丁部队,在土伦战役中,他作为法军指挥官,听从拿破仑的建议占领了土伦。这次他被国民公会提名当选了东比利牛斯军团总司令。
另一面,西班牙和葡萄牙联军在科利乌尔进行冬季休整,里卡多斯借机回到马德里试图寻求国内更多的援助,但不幸的是,里卡多斯染上了肺炎,3月13日在马德里病逝,享年67岁。接替他的老将奥莱利(Alejandro Conde de OReilly)在上任前(3月23日)也因病去世了。最终西班牙军队的指挥权由乌尼昂将军接替。
杜戈米尔准备在春季来临的时候向泰克河南岸的西班牙军队发起反攻。此时的东比利牛斯军团已经拥有了20000名正规军和9000名志愿军,他将他的野战部队分成了三个师,分别由佩里尼翁、奥热罗、索雷 (Pierre Franccedil;ois Sauret)指挥,同时巴雷(André de la Barre)手下还有2500名骑兵,克劳德·维克多尔指挥后备志愿军。
西班牙方面乌尼昂将20000名士兵布置在泰克河谷的南北两岸,纳瓦罗将军(Eugenio Navarro)把守右翼,保护从科利乌尔和文德莱斯港(Port-Vendres)之间的海岸地带,这里是西班牙军队的后勤重地。吉隆统率8300名士兵镇守从河北岸的勒布卢要塞到特隆佩特(Trompettes)到河南岸的孟德斯鸠(Montesquieu-des-Albères)一线的中路,胡安·德·维维斯(Juan Miguel de Vives y Feliu)的5500名士兵在左翼驻扎在塞雷特(Céret),乌尼昂将自己的指挥部也一并设在了这里,福贝斯的葡萄牙部队部署在了泰克河上游最左翼的阿莱斯(Arles)到阿梅利(Amelie)一线,防止法军从上游渡过。
年轻的奥热罗元帅
4月下旬,法军开进泰克河北岸,奥热罗的右翼由6400名步兵和80名骑兵组成攻占了河北岸的泰雷特(Taillet),并在泰雷特、奥姆斯(Oms)、劳罗(Llauro)一线部署;索雷率领7300名步兵和100名骠骑兵守住左路海岸通道;佩里尼翁的部队作为中路的主攻部队由8500名步兵和1300名骑兵组成,另外还有7000人组成的三个预备旅。
从地图中即可看出,西班牙军队战线过长,吉隆的部队横跨泰克河两岸,来回通信和支援都非常困难,最关键的是乌尼昂将自己的指挥部布置在战线的西侧,远离东部补给基地科利乌尔,给了法军很大的穿插空间。杜戈米尔也正是利用这一点,布置了一个声西击东的战术。
4月28日,奥热罗的部队作为诱饵,攻占了乌尼昂在泰克河北岸的防御阵地,这促使乌尼昂将蒙特福特亲王(Prince of Montforte)的2000名步兵从中路转移到西侧,4月29日乌尼昂指挥3000名士兵向奥热罗的部队发动反击——其中包括了著名的门迪努埃塔(Pedro Mendinueta y Múzquiz)的骑兵。于是布卢战役开始了。奥热罗遵照了杜戈米尔的战术,向后撤退,诱使乌尼昂的部队渡过泰克河远离中路,但乌尼昂的部队并未突入太深,最后他只是命令门迪努埃塔的骑兵去追击奥热罗,大部队仍然原地待命。
当天夜里,乌尼昂曾计划让纳瓦罗和吉隆的部队与自己一起行动,从三个方向同时向法军发动反攻,同时确保从勒布卢到贝勒加德之间的联系,但他的命令下得太晚了。
4月30日凌晨,佩里尼翁的部队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从布鲁伊(Brouilla)渡过泰克河,然后兵分三路,马丁(Dominique Martin)旅攀上圣克里斯托弗峰,在西军背后架设炮兵阵地,然后继续向西突进,切断了通往贝勒加德的道路。同时查贝特(Théodore Chabert)旅和波因特(Franccedilois Point)旅,在巴雷将军骑兵的支援下开始进攻由维内加斯上校(Francisco Javier Venegas)把守的孟德斯鸠要塞,随后维克托的预备队也渡河占领了圣吉尼斯(Saint-Génis-des-Fontaines)阻断了纳瓦罗部队向西增援的道路。
莱蒙尼(Louis Lemoine)率领两个预备旅开始强攻位于中路的勒布卢要塞。此时奥热罗发起反攻,击败了门迪努埃塔,并重新占领了奥姆斯,东线的索雷也顺利的击败纳瓦罗,夺取了阿格莱斯(Argelès)。战役进行到这里,乌尼昂仍然没有搞清杜戈米尔在什么位置,其实此时的杜戈米尔在班尤尔斯(Banyuls),而且身边仅剩一些缺乏训练的志愿兵来护卫。
乌尼昂派出蒙特福特亲王率领2800名步兵和800名骑兵去增援特隆佩特(Trompettes)的阵地和普尔特(Del Puerto)率领2000士兵去增援维内加斯防守的孟德斯鸠,但这仍无法阻止法军的攻势。到5月1日,西军的失败已经无法挽回,乌尼昂开始准备撤退,蒙特福特的部队放弃了特隆佩特,向南岸撤退。孟德斯鸠的法军终于攻破了西军阵地,西军守将维内加斯身受重伤,巴雷将军派奎斯内尔(Franccedilois Jean Baptiste Quesnel)沿着河的南岸切断蒙特福特撤退的道路。但奎斯内尔没能赶上蒙特福特。
奥热罗手下让·吉乌(Jean Joseph Guieu)的部队已经在西线迫使门迪努埃塔的骑兵返回了塞雷特营地。
蒙特福特向贝勒加德撤退时,在莱斯克鲁塞斯(Les Cluses),受到了马丁旅的伏击。混乱中,西军丢弃了大量装备和火炮。大批的西班牙残兵被迫通过科尔杜波泰勒(Col du Porteille)的陡峭山路向莫雷拉拉伊拉(Maureillas-las-Illas)撤退。在塞雷特驻守的德维维斯放弃了防守,在奥热罗的不断骚扰下撤回了西班牙境内。葡萄牙部队向西撤出了战场。
此战西班牙遭受了2000人伤亡,1500人被俘,140门大炮被俘获的惨重代价,而法国仅仅有20人阵亡,300人受伤,而且获得了西班牙大量的军备物资,西班牙军队从此再也无法从这次挫折中恢复。西班牙军队手上仅剩下了贝勒加德和科利乌尔两座法国城镇。
杜戈米尔没有沉浸于胜利之中,布卢战役结束后不久,法军分兵两路,杜戈米尔率法军主力进攻科利乌尔,佩里尼翁率部队包围了贝勒加德,西军方面纳瓦罗将军的部队在布卢战役中安全的撤回到了科利乌尔,此时在科利乌尔的西军由8000名士兵把守,最主要的是这里作为西班牙的后勤基地拥有大量的补给物资,足够支持西军在此防守很长时间。
杜戈米尔的先头部队在5月6日时就完全占据了科利乌尔港外围的三个重要进攻阵地,但法军并没有展开攻势,直到5月10日卡斯塔涅(Captain Castanié)率领着一支由17艘战舰组成的法国舰队到达科利乌尔港外,法国舰队开始对科利乌尔城内进行炮击,在陆地上杜戈米尔的部队从这三个阵地对纳瓦罗的部队不断施加压力,这迫使纳瓦罗决定在5月16日夜发动反击。
最开始,西军确实取得了成功,杜戈米尔手中仅有第28掷弹兵营可供支援,到17日早上,西军一度夺回了所有的阵地,但很快法军的预备队抵达了战场并击退了西军的反击,迫使西军撤回了科利乌尔城内。5月23日法军攻破了科利乌尔的一段城墙,但在巷战中法军遭到了西军的顽强阻击,损失惨重。杜戈米尔开始派人试图说服纳瓦罗投降,但法军苛刻的条件没能打动纳瓦罗,5月24日夜,法舰队又轰塌了另一段城墙,并将纳瓦罗的部队包围了城内,纳瓦罗开始考虑从海上撤退,但5月26日的海上风暴阻碍了西班牙格拉维纳舰队的行动,无路可逃的西军只得恢复与法军的谈判,5月29日包括纳瓦罗将军在内的7000名西班牙守军向法军投降。
科利乌尔的陷落使缺乏补给的法军获得了巨大的收获,极大的缓解了法军的后勤压力。
就在科利乌尔攻城战的同时,贝勒加德围城战也开始了,在布卢战役中失利的乌尼昂率领残余西军撤回了西班牙境内,贝勒加德要塞由瓦尔桑塔罗侯爵(Marquis of Val-Santaro)把守,但城内的士兵不足以打破法军的封锁,佩里尼翁的法军在5月19日将贝勒加德包围,并切断了通往西班牙境内的勒佩尔蒂隘口(Pass of Le Perthus)。
不过忌惮于贝勒加德坚固的城防,佩里尼翁不敢轻举妄动,他并没有贸然对要塞发动进攻,等待杜戈米尔攻陷科利乌尔之后的增援。事实上在科利乌尔被攻陷之前,乌尼昂在贝勒加德外围也不敢贸然出击解围,他希望熬到冬休期或者国内援军的到来,但此时的情况是西班牙在比利牛斯山的西线战场也正在遭受着法军的进攻。在杜戈米尔增援到贝勒加德之后,乌尼昂终于坐不住了。
他首先在6月7日试图在法军包围圈的右翼打开缺口,但在拉洪克(La Junquera)被佩里尼翁的部队击退,在这次战斗中法军骑兵将领巴雷阵亡。
在经历两个月围困的同时,西班牙守军也承受着疾病的痛苦,城中蔓延的疾病使西军减员了四分之一。
8月13日,乌尼昂决定率领20000名西军再次试图突破法军的封锁,乌尼昂将部队分成4路向圣洛伦佐方向进攻,尽管库尔滕的部队一度占据了山顶的制高点,但奥热罗的援军及时赶到击退了乌尼昂的部队。
最终乌尼昂没能成功,9月17日贝勒加德的守军被迫投降,1000名饥饿不堪的西军被俘,法军不仅收回了所有被占领土,还在贝勒加德俘获了68门大炮和40000桶火药。至此法军已完全收复了比利牛斯战争期间丢失的所有领土,但法军前进的脚步并没有停止。杜戈米尔计划在冬休之前继续扩大战果于是比利牛斯战争中最惨烈的黑山战役【Battle of the Black Mountain】开始了。
失去贝勒加德之后,乌尼昂开始着手巩固西班牙边界一代的防御。西班牙从菲格里斯Figueres到罗斯Roses到阿特恩波达Alt Emporda,直至地中海海滨建立了一条由90个堡垒组成的防御链,防守部队中包括了西班牙的精锐西班牙卫队Spanish Guard和瓦隆近卫营Walloon Guard Regiment,以及福贝斯率领的葡萄牙部队,尽管福贝斯的葡萄牙军队在整个战争中表现还算良好,但出生在英国的福贝斯与手下的副官戈麦斯·安德拉德Gomes Freire de Andrade之间的矛盾却频频发生。
经过休整之后,杜戈米尔的部队越过边境,杜戈米尔投入了36000名士兵进攻西班牙人的防御链,其中第一线攻击部队有22000名士兵,西路是奥热罗的9000人部队,中路是佩里尼翁的8700人部队,东路是索雷4300人部队;第二线攻击部队有7500人;第三线攻击部队4500人;还有8000人作为预备部队。
乌尼昂的防守部队有45000人,其中库尔滕的10000人防守西路,胡安·德·维维斯的12000人防守东路,吉隆中将的23000人防守中路。
杜戈米尔的计划是沿用布卢战役的策略,采取一面佯攻,另一路主攻对方侧翼。而这一次东路的索雷成了佯攻部队,西路的奥热罗变成了主攻部队。
按照最初的计划,1794年11月16日夜,当佩里尼翁的部队开至中路时,奥热罗的部队在杜古阿Charles Dugua的骑兵支援下,在战场右路展开,同时索雷和维克托的部队在左路发起佯攻,吸引西军注意。
右路奥热罗的部队攻占了圣洛伦佐Sant Llorenccedil; de la Muga 和特拉德斯Terrades,迫使库尔滕的部队和法国保皇党军队退回到列尔斯Llers,中路的佩里尼翁和左路的索雷稍稍遇上点麻烦,遇到了来自卡普马尼Capmany的西军炮火袭击,虽然西军的炮击并不是非常猛烈,但西军中路吉隆中将的部队和德维维斯在右路的部队还是成功的阻止了法军的前进。
此时西军开始了反击,德维维斯的一支骑兵部队和法国保皇党根特公爵Count of Ghent的步兵曾一度突破了索雷的防线,但在坎特略普斯Cantallops被从东部班尤尔斯隘口 Pass of Banyuls 赶来的法军增援部队击退。
一切都在向法军有利的一面在发展,似乎另一场布卢战役般的大捷又要重演。
此时,杜戈米尔将他的指挥部设在距离前线很近的蒙特罗奇Montroig,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国民公会的派遣议员德尔布莱尔Pierre Delbrel以及他的参谋们,那里还设有法军的一组炮兵阵地。但很明显开战一段时间之后,西军发觉了这个炮兵阵地,11月18日清晨,蒙特罗奇的法军炮兵阵地还像往常一样对西军发动炮击,不过这次很快就遭到了西军炮火猛烈的还击,7点30分,一颗炮弹在杜戈米尔的指挥部附近爆炸,正在吃早餐的杜戈米尔被炮弹碎片击中,尽管著名的法国军医拉雷(Dominique Jean Larrey)竭尽全力,四天之后重伤的杜戈米尔还是离开了人世。后来杜戈米尔被葬在了佩皮尼昂,其名字也被铭刻在了凯旋门上,拿破仑登基之后,还特意赠与他的儿子100000法郎,现在巴黎地铁也有一个以他名字命名的车站。
杜戈米尔被炮弹击中之后,佩里尼翁临时接替了指挥权,他取消了所有的进攻,并将指挥部移至北面的拉洪克拉。法军经过休整之后,再次向西军发动了进攻。这次佩里尼翁改变的作战方针,改为在中路强攻吉隆的正面防守阵地。
11月20日黎明,法军从西北面沿着山谷从蒙特罗奇到比乌雷Biure向吉隆将军防守的中路阵地发动进攻,并迅速突破了西军的两道防线,法军开始进攻西军在洛雷修道院Santa-Maria-del-Roure monastery的一座拥有25门火炮的防御阵地,这个阵地位于彭德莫林斯Pont de Molins西北两公里处,是吉隆在中路设下的最后一道防御阵地。
路易斯·邦Louis Bon准将的部队从埃斯考勒斯Escaules方向冲进穆加山谷Muga valley ,意图从侧翼包抄洛雷修道院的西军阵地,但邦的部队遭到了西军卡吉瓦尔将军Gaspard Cagival和迭戈·戈多伊Diego Godoy (西班牙首相曼努埃尔·戈多伊Manuel Godoy的哥哥)率领的西军顽强阻击,西军猛烈的火力一度将邦的部队压缩在很小的一个区域里,但其后法军圭洛特 Franccedil;ois Guillot准将率领一个旅的部队赶来增援,经过三个小时奋战之后,在下午三点终于击退了西军的阻击部队,完成了对洛雷修道院的包围。不久洛雷修道院阵地被法军攻陷。
在此之前,西军总司令乌尼昂一直都在菲格雷斯的圣费尔南多阵地的指挥部里San Fernando,当他得知洛雷修道院的阵地失手时,迅速率领一支1300名骑兵组成的部队赶到彭德莫林斯,意图重整部队夺回洛雷修道院的阵地,但随后乌尼昂的部队就与法军由西奥多·查贝特(Théodore Chabert)和让-安东尼·维尔迪尔(Jean-Antoine Verdier)率领的两个旅遭遇,在混战中乌尼昂身中两弹,坠马阵亡,他的部队只得后撤。
西军暂时由吉隆中将指挥,但此时西班牙防线已崩溃,西军开始全线撤退。西军左路库尔滕与多明戈·伊兹奎尔多(Domingo Izquierdo)的部队在法军维尔迪尔的追击下不得不率领2000士兵从列尔斯向菲格雷斯撤退,与圣费尔南多阵地何塞·瓦尔德斯准将(José Andrés Lopéz Valdes)的7000守军汇合。中路吉隆中将的加泰罗尼亚军团损失惨重,在后卫部队的掩护下撤往赫罗纳。
黑山战役,法军损失了3000名士兵,西葡联军则有超过10000人阵亡,8000人被俘,30门大炮被俘获的惨重损失,不久菲格雷斯的守军就向法军投降,但位于圣费尔南多的西军还在顽强抵抗,直到11月27日瓦尔德斯被迫向佩里尼翁投降,法军俘虏了9000名守军和171门大炮。西班牙军队已经后撤至弗鲁维亚河(Rio Fluvià)南岸,在那里西班牙进行冬季休整,重编已经支离破碎的队伍。
由于西军的接连失利,12月份,吉隆中将被解职,1819年78岁的赫罗尼莫·吉隆病逝于塞维利亚。
55岁的何塞·乌鲁蒂亚中将José Urrutia y de las Cases接任西军指挥官,乌鲁蒂亚的经历堪称传奇,他的父亲菲利西亚诺·德·乌鲁蒂亚Feliciano de Urrutia曾任瓦隆近卫队上校,何塞·乌鲁蒂亚16岁时参军,先后在穆尔西亚步兵团和瓜达拉哈拉军团服役,1764年赴墨西哥加入美洲军团,在美洲乌鲁蒂亚更多的时间是担任工程师和制图员,在那里负责辅助设计建造防御工事和城市设施,1770年回到国内,1779年在围攻直布罗陀战役中负伤,1783年晋升为少将,在卡洛斯三世进行军事改革期间,乌鲁蒂亚用了四年时间到普鲁士、法国、荷兰、奥地利、瑞典、英国和奥斯曼帝国进行军事考察,为卡洛斯三世提出了许多宝贵的建议。卡洛斯四世登基之后,对乌鲁蒂亚更加赏识,1791年摩洛哥苏丹阿尔-雅基德Al-Yazid发动战争试图攻占西班牙在摩洛哥北部的城市休达Ceuta,乌鲁蒂亚受命担任休达指挥官,最终击败了摩洛哥军队的入侵,1793年乌鲁蒂亚晋升为中将,被派往西比利牛斯地区指挥西班牙军队,但在那里乌鲁蒂亚也不是法军的对手,因为他的对手是蒙塞。
菲格雷斯失守之后,西班牙在弗鲁维亚河以北地区里只剩下了罗塞斯Roses,罗塞斯是港口城市,位于玫瑰湾北岸。罗塞斯的防御工事是1543年由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下令建造,于1570年竣工,后来西班牙不断对其进行改造加固,现在整个罗塞斯防御工事由一座经典的沃邦式五星要塞Vauban-type citadel和特立尼达城堡Castillo de la Trinidad 组成,要塞位于罗塞斯城西部,一面临海,其余部分被改造成了拥有5个小型堡垒,并呈半月形的城墙。特立尼达城堡是一座四角星形的城堡,城堡建在距离要塞东南2.3千米处的海角上,距离海面有60米高,与要塞遥相呼应。300米高的派博伊斯山 Mont Puy-Bois位于城堡的东北方。
乌鲁蒂亚派遣伊兹奎尔多Domingo Izquierdo赶到罗塞斯率领4800名士兵在这里坚守,格拉维纳海军上将 Federico Carlos Gravina y Napoli率领13艘战舰和45艘其他船只停靠在罗斯湾给守军提供炮火和后勤支援。
11月28日在圣费尔南多投降的同一天,索雷率领13261名法军抵达罗塞斯城外围,投入了进攻罗塞斯的战斗中,他的部队中包括维克多旅(2455人)、约瑟夫·马丁旅Joseph Magdelaine Martin(1747人), 考塞旅Jean-Jacques Causse(1403人), 罗伯特·莫特旅Robert Motte(1799人), 西奥多·查贝特旅Théodore Chabert(2118人),圭洛特旅Franccedil;ois Gilles Guillot(1019步兵,123骑兵)六个旅,让·托里尼Jean Beaufort de Thorigny率领2586步兵和211骑兵在卡斯蒂隆作为预备队,佩里尼翁则在他的指挥部对索雷的围攻部队直接进行指挥。
从11月29日开始,法军炮兵对罗塞斯的防御工事进行炮击,同时开始挖掘围城战壕,到12月7日为止,法军在罗塞斯城外部署了6个炮兵阵地,对城内轮番炮击,这期间伊兹奎尔多组织要塞的守军击退了法军的几次攻势。佩里尼翁意识到特立尼达城堡对攻城的法军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夺取城堡是整个围攻战的关键所在,他下令在险峻的派博伊斯山上构筑了一个重炮阵地,但他的工程师认为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佩里尼翁坚持下达了这道命令。最终12月25日法军将6门火炮运上了派博伊斯山山顶,1795年1月1日,派博伊斯山的炮火轰塌了特立尼达城堡的城墙,法军从突破口冲进城堡,西班牙守军乘小船逃出。法军在特立尼达城堡建立炮兵阵地,从这里轰击罗塞斯的防御工事。
此时在弗鲁维亚河南岸的乌鲁蒂亚计划对法军展开反攻,以援助罗塞斯城,但他需要时间重建自己的部队,1月25日,寒冷的天气迫使索雷停止了对罗塞斯的攻势,但面对逐渐恢复元气的乌鲁蒂亚军队,佩里尼翁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对罗塞斯展开强攻,2月1日法军对罗塞斯展开了全面进攻,不仅加大了炮击力度,还布置了云梯进行强攻,这最终击垮了守军的士气。2月3日晚,支撑不住的伊兹奎尔多组织残余的守军趁夜色乘坐格拉维纳的舰队撤离,仅留下300人的后卫部队掩护,但显然西军的撤退杂乱无章,这支后卫部队没有等到西班牙舰船的接应,最终成了法军的俘虏。
战后据西班牙方面报道,西班牙有113人在战斗中丧生,470人受伤,1160人在围困期间患病死亡,另有300人被俘,而法国方面损失非常少。攻下罗塞斯城之后,佩里尼翁开始筹备越过弗鲁维亚河的计划,佩里尼翁认为法军在1794年年底连续作战,军队非常疲惫,而且后勤补给情况越来越糟糕,他的部队需要充足的时间去休整和补给,但法国政府却认为佩里尼翁缺乏进取,甚至根本就没打算突破弗鲁维亚河。于是1795年5月30日法国政府派原意大利军团总司令谢勒Barthélemy Louis Joseph Schérer接替佩里尼翁。结果6月14日在巴斯卡拉战役Battle of Bascara中,谢勒率领25000名法军士兵,败给了乌鲁蒂亚率领的35000人的西军,法军损失2500人,西军损失546人。
至此东线战事告一段落,在巴塞尔和约传达到前线之前,库斯塔中将(Gregorio García de la Cuesta)率领西班牙军队又在7月26日和27日从法军手中夺取了普伊格塞尔达和贝尔维尔(Bellver de Cerdanya)。9月15日查尔斯·拉莫尔(Charles Pierre de Lamer)接替谢勒担任东比利牛斯军团总司令,10月12日东比利牛斯军团被解散,一部分军队与西比利牛斯军团合并成为比利牛斯山边防部队,大部分军队被编入意大利军团,参加拿破仑在意大利的远征。
西比利牛斯战区
从1793年开始,法国和西班牙就开始不停的爆发冲突,包括6月6日邦·阿德里安·蒙塞将军率领的第五轻步兵半旅在皮农城堡、6月在阿尔杜德斯和7月23日圣让·德卢兹的战斗。
邦·阿德里安·蒙塞元帅,科尼加里诺公爵
1794年2月5日,在无套裤营地战役中,法军成功地在何塞·乌鲁蒂亚·德拉斯卡萨斯将军率领的13000名西班牙步兵和700名骑兵和大炮的压力下保卫住了昂代附近的一个山头要塞。西班牙军伤亡335人,法军损失235人。6月3日,由拉维克泰尔将军指挥的一个2 300人的法国步兵旅成功的抢下了圣让-皮耶德波尔以西13.5公里的由西班牙军镇守的伊兹佩吉山口。那里驻扎的部队包括包括西班牙萨莫拉步兵团的一个营、阿尔杜德斯步枪团的三个连和法国的保王党流亡分子所组成的1000名守军,西班牙军总计有94人死伤307人,被俘而法军的损失被描述为是十分轻微的。同一天,雅克·勒弗兰克率领的2000名法国共和军还占领了伊兹佩吉附近的山脊。
何塞·乌鲁蒂亚将军
1794年3月3日,由于74名年人没有守住法国军队的边界,而是向南逃到西班牙军控制的巴斯克地区,共和国当局宣布边界上的萨拉、伊特萨苏、阿斯坎和另外9个巴斯克族村庄是“不光彩”的。所有村庄的居民都要为这次逃亡负责,并要对他们采取严厉措施。3到88个村庄的所有居民都像罪犯一样挤在马车里,被带到了加斯科涅。男女之间被隔离,他们宝贵的财产要么被扣押,要么烧毁。驱逐出境的受害者可能有几千人,5个月内,大约1600人因为各种原因而身亡,其中600人来自萨拉。几年后,许多幸存者将会设法回家。
6月23日,唐·文图拉·卡罗将军率领8000名步兵、500名骑兵和炮兵试图将一支法国部队从加尔瓦略山上的一个要塞驱逐反到自己史上的500人,而且还有34人被俘虏,法军方面仅有30人阵亡,200人受伤。7月10日,安托万·迪戈内特将军率领一个4000人的旅,在西经43°3′23〃北纬 1°29′40〃处,埃利松多以南10公里处,击溃了萨莫拉步兵队和保卫阿尔金祖山(阿尔金祖山)的莱昂皇家卫队。西班牙军被俘314人,法国保皇党军指挥官圣西蒙侯爵受重伤,战斗之后,共和军还处决了49名法法国共和党处决了保皇党战俘。
比利牛斯战争的西面战场
1794年8月14日,在圣塞瓦斯蒂安市资产阶级的支持下,吉普斯夸省的代表大会在沿海城镇吉塔里亚重新召开,在会议结束之后,他们选集和法军的指挥官开始的谈判,除了接受法国的大革命思想之外,代表们所组织的委员会还向法国军队的指挥官提出了一项正式请愿——脱离西班牙王国,尊重自治区的特定法律、吉普斯夸省归属法国,在该地区实行宽松的宗教政策、以及在战争期间的特殊法令等等。然而,随着巴塞尔和平谈判的进行,法国军队中的国民大会代表雅克·皮内和让·巴蒂斯特·卡瓦格纳克选择了拒绝接受这些要求。鉴于这种情况,吉普斯夸省的代表们又在9月13日在蒙德拉贡举行了另一次大会,与会的地区代表这次决定支持皇太子,也就是日后的费迪南德七世,并开始召集自治区的民兵以对抗法国军队。然而,在随后不久的一个未指明的日期,外交方面更为灵活机动的蒙塞元帅就和吉普斯夸省的代表们签订了另外的一份协议,随着这一份协议的签订,双方随即开始了合作。但是他们前番在吉塔利亚发表的声明的消息这个时候已经如火如荼地传到马德里,并在西班牙统治阶层和新闻界引发了极大愤怒,他们对巴斯克自治区及其居民进行了猛烈抨击。此外,和约签订之后,吉普斯夸省的那些代表随即在巴约讷被政府关押,不断的受到了西班牙当局的迫害,并以叛国罪受到了审判。
10月15日至17日,蒙西从巴斯坦河谷和龙塞斯瓦耶斯山口向南向潘普洛纳发动了广泛的前线攻势,继而爆发了奥拜泽塔战役,双方在梅兹基里茨(Mezkiritz)、奥拜泽塔(Orbaitzeta)、莱昆韦里和维拉努埃瓦(Villanueva)先后展开了战斗,四万六千人的法军对第九代奥苏纳公爵佩德罗·德·阿尔坎塔拉仅仅一万三千人直接形成了泰山压顶之势,造成对手4000人伤亡,50门火炮的损失法军的损失不得而知,但是预计十分的轻微。奥拜泽塔和尤吉(Eugi)的军火铸造厂,以及西班牙海军在伊拉蒂的后备仓库,全都落入了法国人的手中。
冬季天气的出现和疾病的爆发导致今年的战事不得不暂停了下来。11月7日在贝尔加拉发生的是最后一次战斗,法军轻松的击溃了鲁比第代三代侯爵卡耶塔诺·皮格纳泰利率领的4000人的一个步兵师中,而且还给后者造成了造成150人死亡,200人和一门大炮的惨痛损失。但由加布里埃尔·门迪扎巴尔将军领导的一支领土民兵部队之后又成功夺回了该镇。这位门迪扎巴尔将军在半岛战争期间又因为战功而被提升为将军。
在冬天的时候,由于疾病的原因,蒙塞将军的部队丧失了3000人,他不得不对军队进行重组,而等到1795年6月的时候,他终于获得了攻城武器的增援,而且12000人的援军也从西方面军那边赶了过来。蒙塞将军的攻势在6月28日再一度的展开,在法军的凌厉的攻势面前,西班牙的军队只能够是节节的败退。7月17日,法军攻克维多利亚,两天后,又克陷毕尔巴鄂。等到8月初巴塞尔和平协议的条约已经签订的消息传来时,蒙塞已经渡过了埃布罗河,准备对潘普洛纳展开攻势。
双方缔结和约
1795年7月22日,蒙塞关闭了潘普洛纳的大门,巴斯克人担心自治政府被废除,而西班牙的首相曼努埃尔·戈多伊对仍然继续进行自治的巴斯克地区依旧效忠于法国并且有可能会脱离西班牙的前景感到恐慌,巴塞尔和平协议结束了比利牛斯山战争。最终,西班牙放弃了西班牙美洲殖民地东部的三分之二,以换取保留吉普斯夸省。此外,在蒙塞和法国公共安全委员会的特派员(让·兰伯特·塔利安)的要求下,条约还增加了一个附件,根据该附件,西班牙政府不得对巴斯克人,特别是对法国远征军表示欢迎和同情的吉普斯夸人进行报复。但是尽管有这一规定,但圣塞瓦斯蒂安议会的议员们依旧遭到了逮捕,并于1796年2月在潘普洛纳接受了军事法庭的审判。
1796年8月19日,法国和西班牙在圣伊尔德丰索和约上签署了联盟公约, 必定流失战争最后是以法国的胜利而告终,但是由于没有签署和平条约,所以说依旧需要和葡萄牙之间进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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