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者
有人说:言语是把双刃剑,可以温暖人心,也可以毁掉人生。我认为这句话还有一个补充:有时候,伤人的那一面,对准的是自己。
这个世界上每天因为不经意间说错话而失去一些东西的人、事还少吗?不论是因为说不想吃饭而被母亲没收玩具的小孩,或是不小心说错话而被老板降职的员工,他们只是因为说错话就失去了快乐,地位,尊严等等东西。是的,这确实是他们的错,因为是他们所说的话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你也可以说他们活该。但另一方面,这些话对夺走他们东西的人有什么影响吗?不想吃饭的小孩只是因为不饿,而他的母亲大可一会再来问他;员工只是因为不停赶工而发句牢骚,并不会对公司造成什么影响,这样的结果是否过于冲动?这样的结果反而会使对方产生反抗情绪,这是好现象吗?
人这一生,都在学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就是不断变得圆滑,但这样真的好吗?反抗情绪每天都会产生,虽然有人情愿默默承受,但还是会有人尝试反击,这是抵挡不住的,就算把方形海绵塞进圆形凹槽里,也总有因为挤压而弹出来的一天,在圆形的形状下仍旧藏着一颗方形的心,这是不可能改变的,除非一点一点削去棱角。
啊,暮色镇,一个美丽的小镇。这里的人都和平相处,偶尔。
镇上也有类似委员会的组织,不过更多的,是普通的人所组成的团体。一些人也同时处于不同的组织,有的人也与邻镇有交流。但最大的,那个类似委员会的组织,却很少与外界交流,不被上层人所知,也不被下层人所见。
而我则是连接委员会与他人的桥梁,我就是传播者,类似记者一样的人物。不过我只将部分事情公开在一小部分人的小团体,一个根本不会对委员会造成任何影响的小团体。
而就是因为一件小事,一件他们不想被人发现的是被我传播给那个小团体,他们便开始欺压了。
这件事情其实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这简直就是最荒谬的事,他们可以随时知道关于我们的任何事情,而我们却不能知道他们的事,这不是很不公平吗?
但他们做了,开始隐藏真相,开始摧毁我们。
这是多么愚蠢的事啊,每个人都蒙起了眼睛。
而现在,他们开始将责任算在了传播者的头上。
为什么?明明他们随时可以将我们的团体公布与众,即使再筛选成员也始终会被发现,既然我们没有秘密,那么我们想知道一个秘密也不行吗?这简直是最不公的事。
没有任何办法,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就只能遗忘了。“FORGET,FOR GET”。为了得到更多,我们只能遗忘。
“额…请问,这里是暮色镇吗?”
“暮色镇?这里是朝霞镇。”
“可是地图上标明了这就是暮色镇啊。”
“你记错了吧,这里一直都叫这名。”
出于某些原因,朝霞镇的一些大人物想要将太阳改名成月亮,将月亮改名叫太阳,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他们说这是为其他人好,但却不愿告诉比他们地位高的人。
尽管有疑问,但没人出面质疑。尽管有质疑的前提。
那就这样吧,将太阳说成月亮,将朝霞说成暮色,将白天说成黑夜。就这样吧,忘掉之前这里所发生过的一切,以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这里曾是个危险的地方,在街上无意间说的话都可能杀了你。
这是没有办法的,强大的人在暗处,操纵着全局。每个人都像傀儡一样被操纵,一旦反抗就会被杀死。
那就用一个新的身份吧,被杀死的太阳将以月亮的身份活着。
我们活着,但肉体已死。
请允许我用新的身份来埋葬那从未有过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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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日子没法过了,你说我做点啥不好,非要做什么私家侦探,不合法也就算了,接的活不是找猫就是逮狗,不然就是抓拍出轨偷情的…啥时候有大生意啊…”素问托着下巴,右手握着把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驱赶着蚊虫。
正待他昏昏沉沉将睡着时,突然听的得咣咣两声,素问一个激灵下巴磕在桌子上。
“嘶,疼…欢迎光临,本店初夏大酬宾,找猫抓狗出工费仅需五十,抓不着不收钱成功率99,失物寻找打八折,捉奸偷拍出轨照片十张仅需三八八…”
素问一边揉着下巴一边快速说完营业内容。
“小问啊,你这房租打算给老娘拖到什么时候啊?”说话之人穿着件单薄的白衬衫,长发发梢微卷,皮肤雪白,唇上涂着哑光999,她近素问两步时,捎来一股淡淡的茉莉混合葡萄柚的香气,清雅中带着一些酸涩。
“好姐姐,你再宽限我两天吧,我这就快有活儿了。”素问双手合十做讨饶状哀求道。
后者环顾四周后,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一只手挎在椅背,一只手轻轻叩着桌面。
“你这也叫有生意?怕是耗子都不愿意死门口,真的,小问你干脆洗得白净些,姐姐我领着你去我闺蜜酒吧那儿做陪酒吧,来钱快,嗯…就是你这小身板,可能遭不住多久。”说着看了看他,抿着嘴摇摇头一脸遗憾道。
素问满脸陪笑,起身从拔了插头的单层小冰柜里拿出一瓶纯净水,一瓶冰红茶,将后者房东姐姐面前,“姐,我保证,我保证,周三给您房费,宽限我两天就好,多谢多谢”
房东姐姐看了眼桌上的温热冰红茶,叹了口气,起身道“行吧,再给你两天时间,你说你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做什么私家侦…”正说着,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只见门口站定一个憔悴的小伙子,他有些萎靡的问到“你好,这里可以失物寻找是吗?”
“哎您好您好,初夏大酬宾,失物寻找打八折,找不到不收任何费用,您请坐,喝点什么?”素问连忙起身迎接,房东姐姐见来了客人,也没再说什么,朝素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憔悴青年摆了摆手示意不必麻烦,只将椅子拖到店门口,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坐下。
素问心中有些奇怪,这个男人明明满头大汗,为何还要专门找个太阳晒的地方坐着,转念一想,没有发问,只是打开老旧的电风扇,让它咣当咣当地扇着风。
他拿起纸笔坐下,示意男人说一下丢失的物品信息,丢失的大概范围,有没有报警。
其实素问主要接受委托的也就是找找猫狗,顶多接一些私生饭委托的偶像机场照。
上一次接出轨拍照还是一年前,那次他学艺不精,被追了三条街,靓丽的风景下,一个只穿了白色裤衩的肌肉男如同博尔特一样狂撵素问,最后还是他机智的提前踩点周边七扭八拐小巷,才得以逃脱。
至于失物招领,素问压根就是为了当个噱头,因为大件东西好找不会委托他,小件东西难找素问也找不着。
憔悴男子叫裴青,是个做类似自媒体的,周边城市都有他的“线人”,他频道的主要内容就是围绕城市的一些血腥,猎奇的事件,进行拍摄,甚至离得他近的,会比警方更快一步到达现场,血淋淋的,或者肢体残缺的,什么模样,什么场景的,他都会通过便捷的拍摄设备,拍照,加以整理,而后发布在网络,论坛等地方。
而裴青的委托……是帮助他找到一部手机,一部对于他而言,很重要的手机,里面有他拍摄的大量照片,视频,可以说,这部手机一直陪着他从低谷到现在的频道火爆,这部手机拍摄过太多惊悚,恐怖,血腥的视频,照片,一些重要的资料,都在其中。
素问有些纠结且迷惑的问道“裴先生,恕我直言,丢失心爱物品迫切寻找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城市如此大,没有线索我是很难……”
裴青抬手打断他的话,按了按太阳穴,疲惫的说道“不,我知道这部手机的位置,详细位置,只是需要你去帮我拿回来。”
说着,裴青取出城市旅游地图,地图很破旧,似乎被折叠了很多次,他摊开在桌上,用手指着一处被红色记号笔反复圈点的建筑,“就是这栋烂尾楼,我……一个星期前,我去那里冒险,最后把手机遗失在哪里…”
“裴先…”
他再一次打断了素问的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为什么我不去亲自取是吗?”
说到一半,裴青有些面露恐惧,却很快掩饰下去,他拿起桌上放着的冰红茶,拧开猛灌一口继续说道“因为我因为丢失手机,我精神压力很大,每晚都睡不着,手机上我请人镶嵌了定位器,只不过可能位置比较偏远,所以定位不太准确,会不停移动,另外…白天压根定位不到,只有晚上十点后,定位才会显示,我的委托是…”
说着,裴青又用力按了按太阳穴,而后从衣服内侧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继续道“我想委托你,帮我在今晚的十点后去这栋大楼找到我的手机,另外,我有一个要求,我希望你能够开视频电话,全程与我沟通,并且让我看着你找到手机…我知道你很难做,这里是三千元定金,找到后,我再付你三千元。”
素问皱了皱眉,这个人委托内容太古怪了,他本想拒绝,只是看着裴青放在桌上的一沓钞票,咽了下口水,他实在给的太多了。
“好,这个委托我接了,另外,这个地方有点远…我可能要打车……”素问一手按着信封,摩挲着下巴道。
“车费等你拿到手机后,我报销,还有什么问题吗?”裴青紧接着回答道。
“没,没问题了,你等我好消息吧。”
素问满脸笑容的送裴青出了门,拉下卷闸门,拿起信封,快步走进门铺后的小房间,重重躺在床上,一点点数着钞票。
当晚十点。
“嘶,这破地方怎么这么冷?”
素问骑着从隔壁邻居那儿借来的小电驴慢悠悠的在一栋烂尾楼前停下。
是的,他没有打车。
“嗯,去年打车的发票弄皱点,应该可以跟他报销…”素问边想着,边将小电驴停靠在楼下锁好。
“唉,裴先生,我已经到地方…你看”
素问掏出手机,又从背包里拿出自拍杆架着手机,一脸职业微笑的对着镜头。
“嗯,好,这栋楼只盖了十三层,得辛苦你了,我这边看到的手机定位比较高,你得一层一层找了,注意安全。”裴青半边脸隐在黑暗中,只有一点点光线打在他另一边面部。
素问点了点头,拿出狼眼手电筒打亮,背着双肩包,拾阶而上。
这栋烂尾楼只做了基础的框架,门窗未安,有电梯井没有电梯,废弃了很久,逃生楼梯灰尘布满,因为周边没有建筑,夏日的风穿过门厅,窗户,一阵阵似有似无的呜咽声或远或近围绕着素问,除了一些很轻很远的野狗叫声,空旷且萧索。
气氛有些沉重,素问揉了揉僵硬的脸,缓步上楼,顺便与裴青搭话道“裴先生,你做博主多久了?”
屏幕中的裴青揉了揉太阳穴,昏暗的镜头下,状似回忆道“呼~~三年了吧,我本来是一个打工仔,最开始只是记录一些生活日常,只是,人们并不是很喜欢看,也没什么人关注,当初,我只是抱着记录的心思去发布视频,直到有一天,我出了车祸,被一辆闯红灯的小车撞上,我去医院时,顺手拍了视频并发布到网上,想不到,那次视频很火,我惊讶的发现,原来人们很喜欢猎奇,血腥,或者他人倒霉的内容,那次视频点击很高,还有其他媒体转发放送,我除了得到了赔偿,还拿到了一笔来自那次视频种种的收入,而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像是,掉入一个怪圈,会去追逐各种奇怪的,血腥的事故,我就用着我最开始记录生活的手机,一点点拍摄他人的不幸……”
裴青正回忆着过往,素问也一边听着,一边爬楼,只是后者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怎么第三次,看见了第九层标识!!
素问皱着眉,轻敲屏幕示意裴青不要说话,深吸口气,再次拾阶而上。
一阶,两阶,三阶,四阶,五阶……一直到十三阶,素问猛然抬头看向楼层层数标识,还是…
第九层。
“要了命了,是建筑工人贴错了吗?”
“不对,跟刚刚一样,这层楼的标识,还是沾了一点水泥污渍,一模一样……”
素问头上冒着冷汗,拼命在大脑中提取一切可用的知识,手上的自拍杆微微颤抖着,呼吸越来越沉重…
半晌,素问呼出一口气,用口袋中的记号笔在楼层通道处,画了一笔,再次拾阶而上。
一阶,两阶……十三阶,素问有些气喘,抬眼看向楼层通道处,记号笔标记的一道深红色,赫然在目。
“你老实跟我说,你老实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整蛊游戏吗?是不是你新弄出的游戏??你说啊!!”
素问抬起手,对着自拍杆上的手机,几近脸贴着屏幕用沙哑的声音低吼道。
屏幕中的裴青仍旧是半张脸隐在阴暗处,“我不知道,我以为它…在跟着我…”裴青仿佛喉咙有痰一样,咕噜着回答道。
“扯淡!!你是想找一个替死鬼吗?你是吗?你肯定是……你瞧瞧你那张脸…”素问咬牙切齿道。
“我…”
“闭嘴,别说了!!”
素问再次低吼道。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站定在第九楼的通道处,慢慢向着住户门那儿走去。
过道很黑,哪怕狼眼强烈的光打在过道内,也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只呈现出一道微弱的光柱,素问死死握着自拍杆,仿佛仇敌一样。
忽然,远处一点呻吟声传来,他抬眼看过去,一团光躺在地上,似乎呻吟声,就是那儿传出来的。
素问谨慎的挪动步伐,走向光团。
那是一部很老旧的手机,手机正滋啦滋啦的播放着一段视频。
视频内容是一个被大货车碾压的行人,行人半截身子在车下,胸腔以上在外面,正死死的盯着拍摄视频的人,而视频拍摄者旁边,还有微弱的呻吟声。
“朋友们,看到了吗?大家以后要注意安全,不要闯红灯,这估计就是闯红灯了,然后被碾压了,老铁们都注意了啊,来来来,今天裴哥第一现场,双击小红心,给裴哥点个关注,谢谢。”
视频里传来各种嘈杂声,哭闹声,救护车的乌拉乌拉声,还有——裴青架着长长的自拍杆,自拍的模样,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些血迹,星星点点的落在了他的镜头上。
“这就是你的职业吗?原来你就是这么赚钱的??”素问拿起手机,恨不得将视频怼在裴青脸上…
屏幕中,只有喉咙哽咽声,还有沙哑的求饶声。
素问默默打开手机相册,点了全部——删除,
打开视频——点了全部——删除。
“心怀黑暗的人打开它,永远是黑暗的,黑屏的。”
“心怀光明的人打开它,将是带来欢笑和快乐的,明亮的。”
素问默默将手机揣在口袋,下楼,一阶,两阶…十三阶——八楼。
那晚天很黑,如他的心一样,素问没有什么过多正义感,只是觉得,如果时间连生命都可以被消费,被取乐,连他人悲惨都可以被用来谋利,那么,不如倒退回没有自媒体,倒退回,没有传媒,倒退回,没有手机。
什么是超级传播者,超级传播者的简述
世界卫生组织提出,把病毒传染给十人以上的病人被称为超级传播者。
非典期间,广东一男子染病50天,先后传染130余人,包括18位亲属及几十名医务人员。
2020年1月22日,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回应,转移病房不能算“已出现超级传播者”,还没有证据说已经有了“超级传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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