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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犯|

嫌犯

《嫌犯》

嫌犯|

·正文·

這裡是神聖而莊嚴的法庭。

上午八時整點,法庭黑色的大門被緩緩開啟,證人們和民眾混雜在一起魚貫而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神色不一的陪審員們從邊門接連走進,他們或是眉頭緊皺,亦或面帶得意之色地竊竊私語;而主法官先生則姍姍來遲,他在人們的歡呼之中,踏著緩慢而穩健的步伐,走向法庭最高的席位,肅穆的黑色外袍代表著不可侵犯的正義,純潔的白色寬領則象征著為公平而存的法律不容玷污。

主法官嚴厲的目光掃向了庭下嘈雜的人群,被那視線所震懾的人們很快安靜了下來,法庭重又恢復了一開始的肅穆。

緊接著,雙手反綁、頭罩黑布的嫌犯很快被士兵押了進來。

快看、快看!那個被指控犯下了多項不可饒恕之重罪的嫌犯,如今終於被送上了被告席!圍觀的民眾喧鬧著、怒吼著,要求將其處死,為受害者們討回公道。

沉重的金錘落下,發出的聲響鏗鏘有力,令嘈雜的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主法官先生即將宣佈開庭,人們焦急地等待著——他們在等待著對罪惡的宣判,也在等待著知曉那個廳下跪著的傴僂身軀中,究竟藏匿著多少他們所無法想象的惡毒。

又是一聲錘音,審判終於開始。

公訴人站了起來,手中長長的訴狀垂到了地面。他開始一條一條地宣讀上面羅列的罪行,每念一條,底下的人群便發出一陣驚呼聲。

公訴人整整花了半個小時才把那張訴狀上寫著的東西全部念完。他看了看主法官,得到了示意後,回頭看向證人席,說道:“現在請證人們發言。”話音還未落,就有許多人爭著舉手,甚至還有個別人之間出現了推搡的舉動。而這樣的積極,在這個城市是難得一見的。

主法官對著這情形略微搖了搖頭,他掃了一眼底下的人群,然後指向了其中一個幾乎要調到護欄上的人:“就你吧!”

“多謝您,尊敬的法官先生。”那個被指到的人整了整高級西裝的衣襟,有些得意地瞧了瞧其他只能帶著些許不滿或喪氣重新坐下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法官問。

“我的名字叫布拉塞,法官先生。”布先生答道。

主法官隨意翻了翻手邊記錄了證人身份的本子,確認了一下他的名字。

“尊敬的法官先生、各位陪審員、公訴人,以及我親愛的朋友、同胞們。”布先生的語氣略帶了一絲煽情,令人好奇他接下去要講的話:“我首先要非常抱歉而充滿羞愧地告訴大家,這個嫌犯是我從小一同長大的親生姐妹。”周圍發出了驚歎的倒吸聲。他繼續說道:“所以我今天站在這裡,心中滿是煎熬和痛苦,我不願意看到我的姐妹站在被告席上的模樣,因為這是多麼地醜陋不堪!但是身為這個城市的一員,我不得不做出這個無情的決定——控告我的姐妹!各位朋友、我的鄉親們,請嘲笑這懦弱無能的我,請將我釘上殘忍絕情的十字架吧!因為我將要控告自己的親人、為她犯下的惡行作證!我將要證明她是如何偷竊、不,那根本就是強奪——那本不屬於她的財產!我相信,只有我有這個資格,因為,我就是那個被她奪去了一切的可憐人!”

人們感歎著鼓起了掌來,甚至有人忍不住用手帕擦拭了眼角。

“那麼,她究竟偷竊,或是強奪了你的什麼呢?”法官又問。

“哦,我尊敬、正義的法官先生,請您憐憫可憐的我吧!”布先生幾乎是雙眼含淚地說道:“從出生開始,她便不斷地試圖奪走我所擁有的東西。無論是美味的食物、清潔的水、柔軟的衣物、新奇的玩具、充滿智慧的書籍、甚至是父母的愛……她總是用那雙如怪獸般瞪得通紅的眼睛盯著我,多麼令人恐懼,就像是暗處潛伏著的餓狼,隨時要撲上來咬斷我的喉嚨,再將屬於我的東西全都奪走!”

“我的上帝,這是多麼令人恐懼和悲傷的事!”人們驚歎著,帶著歎息試圖安慰可憐的布拉塞。

“哈,你這無恥的人!”一個憤怒的人帶著嘲諷的語氣站起身來,對著他這般批判道。這個人的名字叫威格蘭,他看向主法官,請求道:“請允許我的發言,儘管我反對他方才所說過的話,但請相信我,我與您一樣,希望這場審判能夠得到一個公平的結果。”

法官點頭,准許了他的發言,於是他轉頭朝向了布拉塞先生,以及方才站在布拉塞先生那一方的人們,說道:

“你這無恥的人,你說的那些究竟算得上是什麼呢?與我的痛苦相比,那就像是被蚊子叮咬留下的痕跡,與被火車碾過所產生的疼痛之間的差距!”

威格蘭先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張開自己的雙臂,說道:“各位先生們,請看看我現在的模樣!看看這蓬亂的頭髮、拉扎的鬍子、起毛的上衣和褪色的褲子,就如同是街邊討要飯食的流浪漢一般!哦,不,其實我就是一個流浪漢啊!那個本該成為公司總管,在寬敞舒適的辦公室里愜意地抽著雪茄,坐著柔軟適中的沙發,喝著美麗秘書親手泡的咖啡,隨意地審閱幾份文件然後瀟灑地簽上自己的大名,之後結束工作回到我種滿玫瑰和鳶尾的花園別墅,有漂亮靈巧的女僕們為我更衣、端上美酒和高級食材精心烹製的菜餚,最後在性感優雅的女郎的環伺下愉快入睡!這才是屬於我的生活!”他大吼著:“可是你們看看我,看看現在這個狼狽不堪的我吧!帶著這副悲慘淒涼的模樣,又有哪個人能夠看見、理解我真正的靈魂呢?——沒有、沒有、沒有!”威格蘭先生的憤怒被準確地傳達給了每一個傾聽的人,通紅的雙眼和憔悴的面容,引得不少人升起一股同情和認同之情:

“是的,這不是你,這不該是你應有的樣子!”

“我多麼理解你,我可憐的兄弟,我們是一樣的,都是這個世界的棄兒!”

“愿上帝保佑你,年輕人,你理當受到上天的眷寵!”

這時,又有一個人站了起來,他把雙手插在褲袋里,領帶也鬆鬆垮垮,看上去有些輕浮。他說:“親愛的法官先生,請允許我發言。”

“你是誰?”主法官問道。

“我是瑞普,先生。”他聳肩一笑,答道。

“你可以發言了。”主法官將身子靠在椅背上,讓自己的身子可以顯得輕鬆一些。

“多謝了,先生。”瑞普先生瞥了瞥剛才發過言的兩人,說道:“之前兩位的遭遇雖然值得同情,可他們卻從未說到她真正的罪行!”他頓了一會兒,似乎要讓人吊足了胃口:“親愛的法官先生,你們都被蒙在了鼓里,以為她不過是一個背負罪孽的女人。可是只有我清楚,她並不是——她是阿斯蒙蒂斯派來的女巫,是意圖將善良正直之人拖下第二層地獄的惡魔!”

“這是何等的重罪,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事實如你所說呢?”主法官皺了皺眉,問道。

“當然!”瑞普先生回答,然後突然翻過護欄跳到了被告席上,周圍的警察們吃了一驚,想要上前將他摁住,但是主法官擺了擺手,制止了他們。“所以,瑞普先生,你打算怎麼證明她是一名女巫?”

“法官先生,這很簡單。”瑞普先生伸出手一把扯開了嫌犯的衣襟,將前胸的大半都裸露在外。庭下坐著的人們發出了“哦哦”的驚歎,而後是不斷的竊竊私語聲,隱約夾雜著陣陣竊笑。

“你們看到了么?”瑞普先生大聲說道:“快看吧!這就是惡魔所創造出的女人——豐盈的肉體、柔滑的肌膚,如成熟的果實般甜美的胸脯!上帝賜予她們貞潔,可她卻投奔了惡魔的懷抱,帶著流滿毒液的禁果向我們微笑!”瑞普先生說著用雙臂反抱住了自己,繼續道:“你們曾見過么?她下體流出的鮮血,那粘稠的紅色液體散發著的腥臭,一如惡魔的唾液般,將潔白的床單也污染成鮮紅,如同邪惡的巫婆無歇止的詛咒!”他的上身幾乎向後仰去,面上陶醉的笑容仿佛正沉溺於那極樂的無底深淵之中。

“哦,哦哦!又有誰能夠抵擋這份誘惑!那如一張滿是利牙的大口,將每一個正人君子都給吞噬!”瑞普先生的喉嚨發出了一聲似是野獸低吼般的喘息。“她將我們推下萬劫不復的阿刻隆河,然後在岸邊嘲笑我們有多麼愚蠢!”

瑞普先生咳了咳,試圖舒緩一下激動的喉頭。

“但最可憐的卻並不是我,”他有些玩味地看向了一個坐在附近的男人,然後繼續說道:“最可憐的卻是有人對此渾然不覺,反而深信著那骯髒可恨的女巫就是自己的貝阿塔·維爾濟那·瑪利亞!”

“這多麼令人髮指!”那個男人氣得滿臉通紅,怒吼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簡直就是對我,是對我偉大家族的最大侮辱!”

主法官的金錘發出錚亮的響聲,示意人們保持冷靜。

“瑪瑟夫人,”主法官翻了翻名單,看向證人席中,“瑪瑟夫人可在?”

人們互相看去,卻沒有人應答。就當主法官認定其缺席的時候,一名一身黑衣、帶著面紗的婦女緩緩站起身來,雖看不清面容,然冰冷而堅定的語氣,依舊讓人們不禁生出一絲敬畏之情。她開口道:“我就是瑪瑟夫人,尊敬的先生。”

“瑪瑟夫人”,主法官看著她,問:“你就是庭下嫌犯的母親?”

“不,”瑪瑟夫人淡淡地答道,“我只有一個孩子,那就是我的兒子布拉塞先生。而她——”瑪瑟夫人伸起手指向嫌犯:“她不過是上帝賜予我人生荊棘路上的一個試煉。我忍辱負重,終於戰勝了她,所以她現在才會在那裡,而我在這裡。”

主法官想開口說些什麼,但瑪瑟夫人卻繼續說了下去:“罪惡的種子終將吞下自己所結出的罪惡之果,她終將為背叛上帝所指定的道路而受到審判。而只有將她所背負的一切罪孽都洗淨,才能恢復我所失去的榮譽,才能證明上帝無上的榮光!”

“敬愛的法官先生,”旁邊的馬斯特先生站了起來,“請您做出公平的裁決,賜予我們寬容,使我和我虔誠善良的家族不再遭受誣蔑和羞辱,使罪惡的靈魂得以回歸上帝溫柔的懷抱!”

主法官站起身,從高臺之上走下,在嫌犯面前站定,問道:“妳想要為自己辯解么?”

嫌犯無言,被黑布蒙住的頭看不出感情,直挺的脊背似是在嘲弄著公平和正義。

主法官抬起頭,環視了等待著宣判的人們。他張開雙臂,大聲宣佈道:

“舉杯歡慶吧,善良而誠實的市民們,今天,正義為人(man)而存!”

興奮的人們簇擁著將罪犯推上了斷頭台,儈子手的砍刀乾淨利落地斬下了她的頭顱,噴湧出的鮮血如同淨化原罪的聖泉,人們的歡呼在那一瞬間爆發,讚頌著律法的公平和正義的勝利,而後各自散去,回到自家亦或是聚到別處飲酒作樂,將罪人的故事加油添醋一番互相講述,直到將來有一天新的談資出現後才會被逐漸遺忘。

一個女孩站在邢臺前,凝視著被遺棄在那兒的尸體。她走上前,將她的頭顱小心捧起,而後輕吻了那雙被亞麻細線縫起的嘴唇。

一個旁觀者看到了這個場面,於是走了過來,看了看罪犯暴露在陽光下的尸體,然後用一塊布將其蓋住,皺起眉說道:“那些只顧著自己痛快的人,絲毫不會為他人著想!這樣骯髒恐怖的東西怎能就這樣丟棄在這個美麗的廣場?這會讓這個城市的威名蒙羞的!”接著他用眼角瞥了瞥那個女孩,笑著說:“你美麗的雙眼不應該映入這樣不堪的風景,我可愛的孩子。”

“我認識她,”女孩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著,“她是‘我(wo)們(men)’。”

·完·

布拉塞:brother

哈斯本:husband

瑞普:raper

威格蘭:vagrant

瑪瑟:mother

馬斯特:master

貝阿塔·維爾濟那·瑪利亞:Beata·Vergine·Maria

制服嫌犯被割喉嫌犯如何定罪处罚

制服嫌犯被割喉嫌犯可能涉嫌妨害公务罪和故意伤害罪,定罪处罚是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犯故意伤害罪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法律依据】

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释放嫌犯需法院吗

释放嫌犯是否需法院需要分情况,如果是经过法院判决后的嫌犯被释放就需要经过法院。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5条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不追究刑事责任,已经追究的,应当撤销案件,或者不起诉,或者终止审理,或者宣告无罪。

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不认为是犯罪的;

犯罪已过追诉时效期限的;

经特赦令免除刑罚的;

依照刑法告诉才处理的犯罪,没有告诉或者撤回告诉的;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死亡的;

其他法律规定免予追究刑事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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