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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小剧场|

瓶邪 小剧场

南方的风虽经不起北方的寒冷,但那刺骨的凉意可是能吹入骨子里的。夜里,在喧闹的路边摊中难得有一块儿安静的地,倒也说不上安静,至少胖子那如雷鸣滚滚的呼噜声随着炊烟飘散得越来越远,以至于过路人都不断朝着这张桌子望过来。老板娘拦住了正要过去把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两人摇醒的老板,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叫他们的朋友过来啦。”老板了然的点点头,又转身回去继续收拾摊子。不一会儿,一位穿着连帽衫的男子过来摇醒了两人,与老板娘打过招呼后,便拉着摇摇晃晃的两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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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感受到一阵凉意,打了个激灵,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小哥?”“嗯。”那名男子神色自然的收回放在吴邪额头上的手,说道“你有点发烧了,回去吃完药再睡。”吴邪眯了眯眼睛,看向把头靠在车窗上睡得正香的胖子,带着些许鼻音说道“嗯,到了叫我。”,便又沉沉睡去。感受到肩上传来的重量,张起灵顿了顿,歪着头小心翼翼的将吴邪的头扶正,稳稳的靠在自己的肩上。他的目光在吴邪毛茸茸的头发上停顿了几秒,终究是没有伸出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上一秒还靠在车窗上砸吧嘴的胖子此时倒清醒了过来,他挠着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对张起灵挤了挤眼,“哎呀,咱们小天真来参加他二叔的喜事可是感慨良多啊,小哥你可得好好跟他聊上一聊,不然他怕是要憋坏咯。”说完便让司机在路边停车,哼着曲子走远了。张起灵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熟睡的吴邪时,目光瞬间柔软了下来。

吴邪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酒店的床上。感受到脚上有动静,他微微抬起头,这一看便顿时清醒了许多。小哥在给他脱鞋!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哥,你怎么没叫醒我,胖子呢?”张起灵顿了顿,收回停留在空中的手,淡淡的说“他有事,半路下车了。”“死胖子,就知道你在装醉……”吴邪小声嘟囔着,顺手脱去了鞋。一抬头,便看见小哥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小哥?”“二叔的事……”吴邪面色大囧,该不会是胖子把他刚才酒醉说的话都跟小哥说了吧。他强装镇定的半靠在床头,说道“二叔一把年纪了,能有人陪伴是最好的,况且是京叔……”说话间,些许是有些热了,吴邪随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随着吴邪动作微露出的精瘦的胸膛,张起灵的眸色暗了暗,他撇开眼,说道“嗯,没事便好。”“今天忙了一天,累了吧?”吴邪打了个哈欠,说道。刚说完他便觉得不妥,这样说倒是有点像给小哥下逐客令的意思?“要不先在我的房间休息?”吴邪赶忙补充道。“……”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啊……吴邪内心奔过一万只草泥马。“好。”张起灵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抿了抿嘴,起身朝沙发走去。吴邪挠挠头,转身去拿酒。“只有这个了”他朝小哥扬了扬手中的刀子烧“喝点?”。

…………十分钟后,张起灵垂眸看着坐在地上抱着沙发痛哭的吴邪,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该让他再喝酒……他单膝跪地想把吴邪拉起来,没想到吴邪猛地撞入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张起灵僵了僵,犹豫了半响,还是将手环绕到吴邪后背轻轻拍了拍。“小哥,你说,二叔结婚这么大的事三叔都不来,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没等张起灵说话,吴邪又骂骂咧咧的接着说“你说老家伙怎么就突然就办喜事了呢,我还没个着落呢”说着他瘪起嘴“你说小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这两天怎么跟刘丧走得那么近……”

“……”张起灵愣了下,看着在自己胸前乱蹭的吴小狗,眼神一下便柔和下来,面颊上渐渐弥漫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吴邪的下巴微微抬起。“我是谁?”

未完.......

盗墓笔记 瓶邪 日落

“小哥,既然有阴兵,那有地府吗?”

“和传说不同。”

“既然有地府,那人死了也能投胎?”

“……”

“小哥,我和胖子下辈子把你忘记了,你可要负起责任,把我们找回来!”

“……好。”

“小哥,再问你个问题,终极是什么?”

把小哥从长白山接出来已经四十年了。当年把小哥接出来,我和胖子拉着小哥去雨村养老。原本以为我们三个会在雨村呆到烂掉,结果还是出了雨村。中间发生一大堆事,就结果来说,还算不错。我找回了三叔,胖子去云南定居,小哥领了张家族长的虚衔。

汪家破灭后,张家修养生息二十年,恢复元气,把守护终极的责任接了回去,老九门总算从中脱身。

秀秀最近有了新孙女,整天抱着舍不得放。

哭眼睛哭了几十年的瞎子去了小花家,在那颐养天年。

小花和儿女去了海南,喝他孙子的喜酒。

黎簇那三小子生意越做越大,最近去了国外。

吴山居还在,王盟也还在。不过现在的吴山居不再是当初的小铺子,伙计也多了。王盟也从伙计成了主管。有王盟看着,我乐得当甩手掌柜。

四十年过去,大家都老了。只有小哥,还没怎么变,都不好意思再叫他小哥。

人老了,身体就变差了。胖子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吴邪,别看我现在这样。胖爷我改天就能扛着洛阳铲下墓,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不信谁都不能不信胖子你。”

“我跟你们说……咳,咳,咳……”

闷油瓶没有说话,起身把窗户关上。

胖子已经不能再叫胖子了,才躺床上半个月,就瘦得不成样子。

以后我也会这样吧,得病躺在医院,被病折磨的没有人形,奄奄一息,还要别人在我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不过谁来签?与其想这个,不如让闷油瓶闯医院,把我带出去算了。回雨村,在雨村死了,埋在雨村也挺不错。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那时候那幅鬼模样还是别让闷油瓶看了。

“天真啊。还记得我结婚的时候说的话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

胖子当时喝醉了,说他被人欠了一顿喜酒。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胖子还是没喝上那顿酒。

“等你出院就请你喝酒,想喝多少喝多少。”

我抬头看了眼闷油瓶,闷油瓶没有看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多年,我和胖子还是猜不出闷油瓶的想法。

一个小女孩跑进来,拿着几朵花:“爷爷,花采来了。”

“诶!乖!”胖子接过花眉开眼笑,“媛媛,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这是你吴爷爷,这是你张爷……张叔叔。”

“吴爷爷好,张叔叔好。”

小女孩笑得天真烂漫,大概她父母没把她爷爷的真实情况告诉他吧。

出了医院,我和闷油瓶久违的在公园走了走。上次这么一起散步都忘了是什么时候。总是各有各的事,聚不到一块。

张家接回责任后,便又带着秘密隐居起来,闷油瓶大部分时间都在张家,很少出来。

闷油瓶没说过他过去的事,我也没问过。以前大概也有什么人陪在他身边吧,只是熬不过他先走了。也是,世界上除了张家人还有谁能熬过张家人?

“闷油瓶,我走累了,歇歇吧。”

老了老了,当年上山下墓生龙活虎,现在走这几步都累了。

和闷油瓶一起坐在长椅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微风吹着,挺舒服的。

太阳要落了,在天边染出大片大片的红。晃的我有点头晕。

我闭上眼睛,慢慢靠在闷油瓶身上。

都说人死之前会这辈子的事会走马观花般在眼前放过。那我现在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应该不是要死了,呵呵。

不过脑子里还是闪过了一些画面,在长白山,闷油瓶顶替我去守青铜门。我哭得像个傻逼的模样一直在我脑子里晃,怎么也忘不了。

不知道我走了闷油瓶会怎么样,不过应该不会哭。

有人说闷油瓶用十年时光,换我天真无邪。不过那十年我并不天真,心狠手辣把自己活成了三叔的模样。到现在垂垂老矣,反而又有些天真了。

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人活一辈子,几十年,到底有什么意义,活几百年上千年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闷油瓶可能知道……也许吧。

“小哥……”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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