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七十一章
“啧啧，竟然这么多……”沾着证据的手伸到小副官眼前，佛爷低声笑着。
小副官失神的眼睛半天才凝聚起焦点，*******************
佛爷凝视着他无辜惊惶的眼睛，罩在浓重的羞愤之中，佛爷一秒钟化身大尾巴狼，**********************************，“横竖都是跟着我，升什么上校啊，还不如做张夫人。”
窗外的月亮，无声无息地藏进了云里。
张启山自是心中早就打算好了其中沉浮，这一桩大功，为他的人请升一级足足够了。小副官却是浑然不知的，他从少尉一路升到中校，才能一直留在佛爷身边做个副官，此刻听佛爷说不如做张夫人，心中委屈难过一下子决了堤，他愤愤拍开了张启山的手，“佛爷心中到底拿我当什么，这般戏弄，难道我是给佛爷找乐子用的么？”
“宝贝儿，你这么说我可真是冤枉透了。”
佛爷逗了他半刻不见笑脸，被怀疑的滋味相当难受，他脸上笑意敛去，沉声道，“我拿你当什么你还不明白么，若真是拿你当个乐子，早在两三年前就可以要了你，何必这么忍着。”
夜深人静。
遭了佛爷这一番辩白，他伏在床栏上歪着头独自发呆，佛爷终于是恢复平日里人前一本正经的样子了，不怒自威的样子好凶，小副官更委屈了……
佛爷看他脸皱起来，像他们初来这江南水乡一起吃过的小笼包子，晶莹白润的包子皮软软弹弹，挨着对面的人嫣红的小舌，直看得佛爷一阵心神乱。小副官也记得那一次佛爷几乎一口都没吃，却有几回忽然莫名称赞那家店的包子做得风流标致，后来一有空他便亲自去买了带回来。
“小包子不许再跟我闹别扭了，你这样说我不知道心里有多难受，嗯？”到底是佛爷先服了软，“你知道我一直舍不得碰你，难道就一点不明白我的心意？”
“佛爷还依旧这么混叫小包子小饺子小心肝的，可不是拿我找乐子？”小副官觉得不能这么糊弄过去，不然以后得凭空生出多少羞人的亲密叫法来。
“喔，不混叫不混叫，都听你的，那叫什么合适？”
小副官拧着脖子想了片刻，竟然好像都不合适，平日里佛爷当着外人都怎么叫他来着，“我既是佛爷的副官……”
“这不成，你要时时提醒着我公务，我可不答应，要我说倒不如……”
小副官突然觉得佛爷又开始冒坏了，赶紧打住，“那就别叫了吧！”
七十二章
“不如叫张夫人，嗯？”
“看起来佛爷手臂已经不疼了？”小副官怒目而视，佛爷对这已经伸出爪子来的小猫觉得颇可爱，不想破坏了这好好地气氛，“你可还记得上次在北平枫山书院里，我说要为你取个字？”
“君旵？”
“你还记得？！”当初也并不是一句玩笑话，古素来有称妻子为小君的叫法，佛爷总觉着这称呼亲昵又稳重，大概是自家宝贝儿最能接受的爱称了。看他已不再惦记方才的事情，心下舒了口气，这来得快去得更快并且从不记仇的脾气，正和他胃口。
小副官看着佛爷严肃紧迫的表情，满脸问号，然佛爷这严肃绝不是装出来的，是憋的，“你刚刚舒服了，就打算这么晾着我？”
抓着小副官的手往自己**伸过去，轻声道，“好宝贝，你也碰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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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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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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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章
“佛爷……”水光潋滟的眸子，除了哀求便是惹人怜爱的春色，张启山受不住地抱紧了他，心道今夜大概是逼得自己非做一次强盗流氓了。
坐言起行的佛爷当即将人牢牢压紧了，温言软语照顾着小副官的感受，又做了一次。
从此这个精致好看的人儿，就是他张启山的了，可以只冲他一个人笑，只给他一个人亲，只许他一个人抱，是他心中认定的携手一生的张夫人。
然后，请不能自已的又一次……
忍不住要不够的再一次……
长夜漫漫，院子里的枯枝都要一夜之间尽染春色了，小白兔终于在天将明的时候，听着耳边大萝卜讨好的声音晕了过去，隐隐记得最后一句，“宝贝儿，最后一次……”
第二日一早，佛爷是神清气爽地起来了，小副官还皱着一张脸睡得迷迷糊糊，睡前佛爷亲手拧了毛巾为他一点点清理干净了身体，那被碾碎了又拼起来的酸痛感却依旧在。
他方一醒来，便听到廊檐下有人交谈，而且正说到自己。
方一抬眼，窗上映着两道修长身影，他还是一眼就分辨出了佛爷的影子，肩阔背挺，很是悦目。
凯文这才明白，这看起来文弱的人，竟然和张先生一道行动的，“我真是罪过，昨日跟他说要守夜这一举动，实在是不知道这位张副官也是辛劳数日。”
张启山唇边挂着一点歉意的笑容，又很心满意足的样子，很真诚地再次向凯文道了谢。伤口的麻醉早已过了，凯文惊异于他的忍耐力和恢复力，很有兴趣交这样一个朋友。
小副官软软趴在床上，听他们闲聊，闷得脸红红的，现在起来就要出去面对佛爷，现在不起仿佛坐实了贪睡的坏习惯。直到九爷打理完自己来找这两位大冷天站在门口吹风的爷，小白兔才得救，恨不能跳起来火速穿好衣服。
结果才穿到一半，佛爷竟然听着了动静推门进来，态度异常坚持地帮他整理衣服，小白兔承认此刻腰酸腿软行动艰难，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被佛爷抱在怀里穿衣服呐，被昨晚兽性大发的佛爷吓到的小白兔，依然处于受惊状态里。
佛爷一本正经地将衣服一层层裹在小兔子身上，虽然不再欺负他，也难免瓜田李下占点便宜，等一套衣服穿好，小副官露出领口的一小段脖颈连着耳朵一起都是粉粉的。佛爷满意地看了一圈，眼睛落在粉颈上几个浅浅的吻痕，利落将领口最上面的扣子也扣好了。
那一边九爷正和凯文从车上取了两匣子糕饼和一小坛酸梅汤，在空置的厢房里摆出一桌早点，凯文跟九爷说着张先生的伤情，为他宽心，“你的朋友恢复很快，照顾他的那位先生，人很好。”
九爷与佛爷身边这位精明能干的副官是相熟的，自然知道这人不会贪睡误事，想必昨天的守夜方式极为辛苦，心中暗骂佛爷一声，“不妨事，放他好好睡一觉，醒来了吃点东西我们便启程。”
十五 旅途劳顿
坐长途火车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普通硬卧票，每间车厢至多十个平方的大小，左右两边分成上中下各三张床位。下铺还算好些，最宽敞，能坐能靠；中铺对一般成年人来说就是可丁可卯刚刚够躺着的大小；至于上铺，胖一些的肚子都快挨着天花板，除了睡觉那是啥也干不了的。
地方虽小，但挤上八九个人是常态，一家三口买一张卧铺票两张站票是省钱的老法子。所以如果你“运气好”，不用多，只要碰上同屋有那么一个啼哭不止的婴儿或是一两位朝气蓬勃的祖国花朵，那么恭喜，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你将体验什么是永无尽头的绝望。
杨国威不仅运气好，还堪称头彩，因为和他一屋的两种凑齐了。但隔壁六个女生，他一个大男人着实不太方便，还是忍一忍吧。十个小时后，杨国威面如土色的敲开六人的门，“各位姐姐行行好收留我吧……睡过道儿就行……头快炸了……” 朴素妍起身招呼他进来，“我们还在打赌你什么时候会过来呢。结果谁也没猜到你能挺这么久，佩服佩服。”
隔壁的吵闹连她们这儿都能听到一些，可想而知有多么“热闹”。搬了些不贵重的行李去隔壁，瞧瞧窗外已然漆黑的夜空和杨国威上下打架的眼皮，全宝蓝撂了手中的扑克牌张罗大家赶紧休息。
杨国威个子高人又壮实，不用合计，肯定得给他一张下铺。六个人为公平起见，决定手心手背，分出去两个。没想到一局就有了结果，四比二，李居丽和朴孝敏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掌心，又瞧了瞧对方，车厢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尴尬。
开玩笑呢么这不，这俩人儿睡一起，打起来咋整。“额，那个，这把输的是睡上铺啊。来来来咱们四个剪刀石头布，这回输的两个人挤下铺啊。” 朴素妍赶紧拽过剩下三只手强行转换规则。手心握住手背，只一下便分开，咸恩静眉梢微跳，出手的速度慢下四分之一拍，成功当选为下铺之一。很好，三分之一的概率。
可惜天不遂人愿，朴素妍一句和偶像同床共枕这么难得的机会必须得成人之美就结束了游戏，一脸僵硬微笑的朴智妍被推了过来。咸恩静叹气，比小聪明，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赢得过那位了。
洗漱、熄灯，微晃的列车伴随着柔和的星光，像一个点着小夜灯的摇篮，哄得人迅速进入梦乡，除了咸恩静。再一次被尖尖的胳膊肘怼在肋骨上，咸恩静披衣起身，这孩子的睡姿过于狂放了些。
“换一下吧，你来我这儿睡。” 对面的全宝蓝探出头。“没事不用。” 咸恩静轻声问道：“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全宝蓝爬下床，和咸恩静并肩坐在床边，“耽搁了这些天，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好不容易凑齐队伍，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找主墓没那么简单，要是那么容易找，还能埋千百年？要是位置定错了，那才是白干活，累死也挖不到。我看文件上说目前只发现了陪葬陵？” “嗯。” 全宝蓝点头，“而且尚不是主墓的陪葬陵，我推测距离主墓还有好一段距离呢。但次陪陵都有如此的规模，主墓应该是不得了的人物。希望那些个国外的考古队在山沟沟里转他个十天半月先。”
“唉，现在担心也没用。管他是谁，去了就知道了。” 和咸恩静聊上几句反而开导了自己，全宝蓝伸了个懒腰，把咸恩静推向床尾的小梯子，“我个子小，睡两个人地方也够的，你上去睡会儿吧。”
咸恩静略微思索了一下，倒也不再推辞，翻身上了床。全宝蓝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其实她也有点怵，刚刚在上面看到智妍挥胳膊的力度不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如果真的是睡着了，那她还是麻溜儿去床底下睡吧！保命要紧！
下铺虽然相对宽敞，但要挤两个人最好还是朝着一边儿侧着躺才行。全宝蓝刚躺下，朴智妍原本朝着墙的身子就转了过来。甩过来的胳膊吓得她一缩脖，然后轻轻搭在她身上，倒像是将她揽在怀里护着她防止掉下去。
鼻尖的呼吸轻轻拨动睫毛。全宝蓝紧紧闭上眼睛，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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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旅途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