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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侃犟|

毕侃犟

山南水北,你我不见。

毕侃犟|

我又来听李爷爷讲故事了。

李爷爷是我从小玩闹的胡同里最能说的老人,小孩子大孩子都喜欢同他聊天。听说,在我没有记忆的时候李爷爷就一直带我,我也同他最亲。他也是胡同里最年长的老人,老到了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却清楚地记得那一个故事,还有那个叫毕雯珺的男孩子。

而我还是很久之后离开那条胡同的时候,才从父辈那里得知李爷爷的名字,唤李希侃。

我爸妈常说,别看李爷爷现在随性温和,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年轻的时候可犟了。而我再怎么多问,父母却再没有多透露过半个字词了。

所以我常问起李爷爷年少时候的事,而他翻来覆去只会讲那一个故事。

“我小时候啊,可皮了,爱闹,嗯…就是你们现在说的校霸,逃课抽烟打架顶撞老师,没一样是我没干过的,恶名远在校外。”李爷爷躺在他坐了半辈子的摇椅上,一晃一晃地眯着眼睛回忆当年,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年代,“后来我不大记得了,但结局不过是我中考依旧高分,安安稳稳地考进了我们那儿的市重点,诶你个小姑娘不要和我学啊,回头你中考也这样你妈来找我我就惨咯。”李爷爷笑着,还不忘提醒我,可他却忘了,我是个研究生都快毕业的“小孩”了,早就过了相信自己即使浑浑噩噩最后依旧会有个好结局的单纯年纪了,李爷爷是真的老了,在他这里早已没有了时间的束缚,我们都停留在了他记忆里我们最美好的时候。

“不过那时候啊因为档案里劣迹斑斑,校领导怎么也不敢把我分到好班里去啊,怕我给带坏了那些好学生,掩人耳目地硬是把我塞到了最差的那个班级里。那个时候啊大家多多少少都听说过我,也不大喜欢我,完全默许了这个其实极不公平的操作,而我呢也生性无所谓,就这样我在那个班一待,就是三年。”

“虽然无所谓吧,但是看他们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还是很不舒服的,所以后来我学会了用不好惹来保护自己。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一个男生在我身边斜倪着我,说我没妈教没爹养,还唾了我一脸唾沫,我虽说初中的时候经常打架,骨子里却不是个爱闹事儿的人,本着高中了收敛一些的心思也没有闯什么大祸,那回却是实在忍不得,站起身就给了那男生一拳,经过就不和你个小姑娘细说了,吓着你倒是我这个老头子的不是了。”李爷爷说到这依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还有闲心与我开玩笑,“就是后来啊,那个男生被我打进了医院,左侧肋骨骨折。再后来,不知怎么这事儿就传扬出去了,不只那个男生了,全校的人见了我都下意识地躲,我也不乐意做什么老好人形象,他们躲着我我还乐得清闲。”

“其实那三年就是这样,尽管不敢在面上说我的不是,背地里的指责却是半点都没有少的。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我的高中自然是算不得愉快,但是现在想起来,我很感谢我被强硬地分到了那个班。”

“这样,我才有幸遇到了他。”

女生敏锐的第六感让我几乎瞬间就觉得李爷爷口中的这个人与李爷爷有着不同一般的关系。

李爷爷似乎知晓我的好奇,也不老神在在地卖关子,直接捅破了窗户纸:“他是我们学校前几年就毕业的学长,当年外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他是为了某个人回来的,其实我不信的,如果他当真是为了某个人回来的,后来我们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故事。”

“说来我们相识得简单,但要认真说啊,怕是要唠叨很久哩。”李爷爷顿了顿,我知道,故事这才算真的开始了。“他啊,是我们学校明面上用尽手段请来的助教,我猜学校本着好不容易请来的助教不用白不用,就大手一挥把他安排到了我们那个所有老师都避之不及的班。”

“刚开始,我见他的第一面其实挺好笑的,不是匡你这个小姑娘听下去,是真的到现在想起来,我的嘴角还会不由自主扬起来的那种。”

“也说了,自从把那个男生打到骨折后所有人见到我都绕道走,所以啊他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习惯独来独往了。那天是为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我又被请去校长室喝茶了,已经习以为常了你知道吧,在出教室门前我根本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改变了我一辈子的事情。”

“你一定以为我既然讲到这了,我和他肯定是在校长室认识的吧?其实不算的,我和他啊在楼梯拐角就遇到了,那时候他抱着一大摞课本练习,是真的很高,几乎遮住了他的全部视线,原本从不爱多管闲事的我那个时候竟然鬼使神差地接过了半摞:“很重吧,我帮你。”,你看,我就是那么不善交际的一个人,第一次主动帮不认得的人,就是他。他似乎并没有料到会有人帮他,见我那么自然地拿过了半摞却不大自然地开了口,一下有些愣怔,下一秒,我就看见他腼腆地笑了,他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放肆恣意地盛满了欢喜,然后我就听到头顶传来了他温温柔柔的声音:“好呀,谢谢你啦。”,比起我的拧巴,他可自然太多了,也不矫情地拒绝,和我讲了要送去校长室就先迈开长腿走了,我被落在后面,那时候我才发现,他真的很高,是我和他站在同一水平线上我一定要仰起头来才能看到他的那种。不过也好,这样他才没看见我藏在发梢下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根。”

“我和他一前一后地走到了校长室门口,那时的我丝毫没有意识到,以后的很多年我都会那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我抱着那半摞练习册,抬眼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慌神,可惜没等我欣赏够他就从练习册下艰难地抽出了一只手扣开了校长室的门。”

““校长,书都在这了。”他熟练地把书放到了就近的办公桌上,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把手上的练习册和他的那些放在一起。现在我都觉得,直到那时候校长才发现我的到来,毕竟他真的太高了,能严丝合缝地把我挡得严严实实的。”

“即使到那一刻我还以为这个能和校长随意说话的大男孩是某个高三班级的好学生,直到校长开口“啊雯珺来了啊,坐坐,诶正好希侃也来了,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吧。”我才知道什么高三学生,明明是个助教。弄清楚前因后果以及眼前人到底是谁之后我立刻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他却意料之外地没什么反应,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只递给了我一个不置可否的眼神,似乎在说:你也没问我啊。再后来我又记不大清了,反正就是一些老套的介绍,也不重要。”

“即使再不相信缘分的我无数次想起那次相见时都不由得感叹,缘分就是那么神奇。”

“哎,明明到了老糊涂的年纪了,相识第一面我却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跟刻在骨子里似的,你说奇不奇怪。”

我很想说,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心上人与自己的第一面怎么可能就那样忘了,即使是七老八十了,也要记得才好啊,可是我没说出口,我知道,那时的李爷爷已经不在乎我的反应了,他只是想借我,再遇一次他的心上人。

“那天出了校长室之后我一反先前,一句话也不说就选择了和他相反的方向,把自己助教认成了学长,很尴尬的好不好。”李爷爷笑着,似乎越过时间望见了当年的自己,“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却拉住了我的袖角,也不说话,就等着我转过身去,我没办法啊,他是助教没事儿可以赖着,我还得回去上课呢,哪能陪他耗着啊,还是校长室门口,等会校长开门看见我俩在他办公室门口拉拉扯扯的,我的处罚怕是逃不掉咯。”

“所以啊,我一边轻轻挣脱了他的桎梏,一边抬眼示意他想说什么麻烦尽快解决。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很温柔,原本就不大用力,我轻轻一挣他就松开了手。”

““助教先生,有什么事吗?”那时候我还客气得很哩,虽然不论放到何时听起来都颇有一副咬牙切齿的滋味,但是真真的疏离呐。”李爷爷是个很可爱的老人,不是性格上的可爱,是真的模样可爱,可是这时我却在他眉宇间瞧见了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忧愁,“那时他说,没什么,希侃要好好上课。”

“我直到现在都不大懂,他说那番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不晓得为什么现在了一字一句都还记得,但是我想,既然是他的话,我就必定是记得的吧。”

“那日一见之后我的生活根本不似市面上这些言情小说偶像剧一般发生了所谓翻天覆地的变化,依旧规规矩矩的上课下课,班里人缘也是一如既往的差,根本没有什么因为知晓了我与好看助教的关系而被嫉妒被挑事儿啊这些,事实上其实并没有人在意我的交友圈,也没有人知道我认识好看助教这码事儿。”

“后来是因为什么呢,追根到底还是因为我打架这事儿。”

“那是很普通的一天,普通到我以为这一天又要那么无聊地过去了。谁知道呢,在最后我拐进那个普通小巷的时候发生了些不太普通的事儿。”

“说出来不信,其实我打架那么多年,几乎没什么仇家,甚至有些朋友还是不打不相识来的呢,稍微看不顺眼些的也最多井水不犯河水,说着老死不相往来再无相见,然后等长大了遇见再笑谈年少轻狂,颇有几分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但是那天却是我不幸运了,不知道二中那帮人哪听来的我,非要来约架,遗憾的是我本人却丝毫不晓得,直到被那帮人堵在小巷我才听闻。对,就是那天。”

“对面都是准备了来的呀,可不带了足够人手,我只是个刚刚放学回家的学生,就算能打,哪能打过那么多人啊。那个时候被压着打的时候甚至在想枉我小爷一世英明竟然被钻了空子。”李爷爷说到这低头轻笑了下,好像在笑当年的自己那么中二,又那么限定,“我当然不能就那么被他们打出事儿啊,偶像剧啊不能这么演是吧,后来啊他来了,说实话那时候的我是不想看见他的,我太狼狈了,说不清是为什么,就是打心底里不希望他看见那么落魄的自己。”

“但他还是救了我,不跟你开玩笑,尽管不希望他看见那么不好的我,我还是承认,我很庆幸救我的人,是他。”

“其实我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我还是记得,他把我拉起来后铁青的脸色,如果不是那天我亲眼看见呐,我根本不相信那么温润如玉的人身上能表现那么沉重的气压,一路上他都不说话,嘴都抿成一条线了,我知道他话少,但我感觉到那天他是真的是生气了的,是不是挺奇怪的,明明才认识不到几个月,我却那么笃定。”

“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是对的哈哈,我以为他准备送我回家,所以当他带着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站定的时候我是一脸懵的,我想问他呀,但是抬头的时候入眼就是他绷紧的下颚线,给我吓得愣是没问出口。不过好在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大抵是因为生气吧,也没看我,特简洁地说了一句“给你擦药”就先迈开腿走了,和之前在学校楼梯口一模一样,不过那次是清冷,这次是生气罢了。”

“那是我和他熟悉之前见过的他最温柔的时候,他带着我进了他家,把我安顿到沙发上之后就自己进了房间,我还处于迷惘的时候呢,他就又出来了,不过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在我看来大概有些年头了。”

““这是我妈放在家里的医药箱,她一脸忧心忡忡地放我房间的时候我还膈应,没想到我还没用过呢倒是先给你用上了。”他见我还看着他的医药箱,也许是猜出了七七八八,边准备擦药边漫不经心地解释,“我爸妈常年在国外,这个家说白了就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所以我也不爱回来。”他说完,见我还没反应,也不在意,把沾了药的棉签凑到我眼前,我视线里突然放大个东西,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倒是眼睛终于聚焦了。

“干嘛?”

他见我一脸警惕,倒是笑出了声,“给你擦药啊小傻子。”不得不承认,我第一反应竟是他终于不生气了。

“哦…”我窘了下,乖乖地将伤口凑过去方便他擦药。”

他一边给我擦药一边叹气,“你说你,能不能别打架了,整这一身伤是想干嘛。”

“这次是个意外!”我不大服气了,明明是他们钻空子好嘛,不然我怎么可能被弄成这个样子。

“好好好,意外意外,但是下次也不能打架了啊,打架不好。”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这么和我说,但我从没放在心上过,甚至嫌他们和老一辈一样爱叨叨,可相同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却很受用。”李爷爷依旧维持着先前的样子,摇摇晃晃地和我忆当年,只是嘴角的笑更深了些,“后来,我真的没有再打架了,现在想想,我自己都觉得神奇。”

“是不是有点啰嗦啊,明明那么无聊的故事我却说了那么多,好啦不吊你胃口了,说认真的。”李爷爷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又开始同我打趣,其实他说我我不大赞同,算不上啰嗦的,喜欢的人和自己发生的事都恨不得日日念叨,李爷爷不过是找个人同自己分享罢了。

“那天之后我们就熟悉起来了,当了我们班一阵子助教,他也知道我成绩差又不服管,老师都拿我没办法。很久之后他和我说过,第一次从老师那里听来对我的描述的时候他是很吃惊的,没想到我那么叛逆,也许当时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乖巧学生吧。”

“也许是出于朋友对朋友的不能袖手旁观,也许是出于老师对学生的不能坐视不理,总之之后他老是在周末以补习的名义把我叫出去。”

李爷爷不知什么时候转了个身,大抵是看见我冒着星星眼的艳羡了,抬起满是皱纹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别多想,是真的出去补课。”

“啊……”我难得地发表了一下我的看法,马上被李爷爷揶揄。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呀?你个小姑娘想什么呢,一天天的老往歪处想。”

“他几乎是固定日子固定时间固定地方地带我补习,因为他不带我去图书馆,说是不能讲话不方便,就带我去咖啡馆这个行为让我一度怀疑他家有矿。”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多少带了些开玩笑的成分,没想到他是实打实的想教好我,一次一套试卷,一补从早到晚,我那么爱动一个人怎么坐的住你说说。”

“可是我真的坐住了,尽管经常因为他开始补习就和换了一个人一样严厉陌生而苦不堪言,但是我还是没有拒绝,反而选择了苦中作乐。”

“你想想,写完一道立体几何,一抬头就能看见帅的惨绝人寰的一张脸,刚刚做不出题的暴躁瞬间就能瞬间被治愈不是吗。”

“就这样他给我补习了整整一个高一,毫不夸张地说是风雨无阻,一到时间就在我家楼下等我,很巧的是透过我房间的窗户,正好能看见他,那一瞬间真的开心到冒泡。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故意站在那的,为的就是我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很久以后,我都改不掉一到周末就爱往楼下看的习惯,搬了家也如此。”突然酸涩的语气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李爷爷也并不打算让我悟出些什么,没有停顿地就继续说了下去。

“高一期末考我考的特别好,一下子从末尾到了中上游,所有老师都吃了一惊,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作弊了。我真的很想笑,怎么我就不能好了吗。”

“大概是为了奖励我?放假第一个周末雯珺一如既往地在楼下等我,背着的却不是我常见的那个塞满了书都包。

“走吧,今天不补课了。”他低头看我笑了笑,第一次见面的酒窝又跳了出来。

“啊?”

“带你去游乐园玩。”雯珺边说着边揉了一下我的头发,突然拉着我跑了起来。”李爷爷又笑了,这是我今天第三次看到他讲着讲着就开始笑,可是这一次,好像掺了些别的什么东西,我不太明白。“那天我们玩的很开心,是我长那么大最开心的一天,我拉着他去了鬼屋,看着一向冷静的助教先生一路惊慌失措,却还是温温柔柔地害怕,生怕吓到了里面的鬼似的;我拉着他去了海盗船,几乎垂直的时候放声尖叫,不着痕迹地借机抱紧了他的手;我拉着他去了过山车,我们俩都很怕却不知道为了挣个什么面子,互相嘲笑对方试探对方是不是不敢,哽着就是不说自己害怕,却在下坠的一瞬间同时大喊…”

“我们玩到了很晚很晚,直到夕阳落山我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脚步,抬眼看着这个即将点灯的游乐园。”

“他也在我身后悄悄停住了,不打扰我,也不多嘴询问我在干什么,只默默陪着我,我想我最喜欢的,可能就是他这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过来站在我身旁,把手搭在我肩上,慢慢开口:“走吧,带你去坐摩天轮,坐完我们就回家。”

我轻轻应了声好,好像是怕打扰了那么热闹又安谧的游乐园。”

“摩天轮从来都是浪漫的代名词对吧,不只是你想知道我们在摩天轮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我也很想说我们在摩天轮上做了什么。可是事实上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异常默契地全程没有开口,在最高点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面朝自己那边的窗户,看向了这偌大的城市。”

“包括后来他送我回家,我不像以前一样叽叽喳喳地兴奋,一反常态地和他一样选择了缄口不言,连最后分开也是他先停下了脚步,看着我固执地不回头地慢慢上楼。”

“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在堵什么气,现在想想真是莫名其妙,明明什么也没发生。”

“这是我对他所有的记忆了。”

“也是我和他所有的故事了。”

故事措不及防地就此打住,我还沉浸在游乐园的梦境中无法回神,李爷爷就留下了这么两句话,闭上眼睛似不再开口。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李爷爷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李爷爷又开口了:“你也感觉这故事结束的莫名其妙吧,那就对了,说明你体会到当年我的处境了。”

“其实后面还有一段故事的,但是不是他,是我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他们说,雯珺找到那个他要找的人了,所以走了。很可笑吧,他明明那一整年都同我在一起,怎么就找到了呢,所以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我和一年前听到他们说雯珺是为了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一样不相信。”

“可我还是择到了我想知道的,他走了。”

“他不打一声招呼的,走了。”

“那时候我是极其生气的,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过他与我在一起的片段,给他找其实他和我说过但是我忘了这种借口,可惜的是,到现在,我都没找到。”

“不过那时候后来我从我另一个朋友那里听说,其实他还没走,只是在准备,于是我又给他找借口,他没想一声不吭地离开,也许是想准备好了再同我说呢。所以我每天都在期待他来找我,就算是来同我说他要走了,我也是期待的。”

“可是直到最后一天,他都没来找我。”

“我甚至不知道那是最后一天,是我那个朋友打电话来问我,雯珺下午就走了你不去送送吗。我才知道,哦原来他根本就没想让我知道他要离开,他就想着我回头高二开学了,看着突然空了的助教位子,一个人一个人地问毕雯珺去哪了,然后再持续崩溃。”我知道李爷爷在说气话,李爷爷温和了半辈子,这是我第一次瞧见他动怒。

“他最后走的时候,我没有去见他。当年年轻气盛,赌气,又感觉总归还会再见的,不送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后来我到了一定年岁的时候我才明白,哪有那么多再见,有的不过是再也不见。”李爷爷看着我,喔不对,说准确些,是看着我眼角的泪痣,好像是要透过它去看另一个人,“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青春不朽。”

“可我们都知道,青春怎会永远不朽。”

“那他…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吗?”我迟疑着,还是把一早的疑问问了出来。

“有啊。” 李爷爷说到这坦然一笑,很快却又回归落寞,“可是承诺,本就是小孩子说的谎啊。”

“是个很烂俗的故事吧?”李爷爷笑了笑,欲盖弥彰地将头偏到另一边去,而我也配合地假装没看见他湿润的眼角,“你们这些小姑娘啊,这种故事应该听多了吧…”

“对我来说,它却是我后半辈子唯一的念想。”

“其实我也曾有一度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青春年少时做的一场梦,只是不愿醒来,才做了这么多年,自己都信了。”

“可是我还是想固执地认为,他真的是我十七岁那年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一道光。”

可他最后留给你的,不还是只有半生回忆吗。到最后,我也没说出我几欲到嘴边的想法,我怕一句话,毁了一位老人坚持了半辈子的故事。李爷爷看似云淡风轻的调侃里,裹了多少苦,我不知道。

其实这个故事李爷爷已经讲了很多次了,我从小听到大,一开始我还小时也是有些相信的,只是后来我渐渐长大了,爷爷却颠三倒四只讲这一个故事,我就不大信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爱而不得不遂人愿呢。

直到年前我突然看见李爷爷那很旧很旧的手机的时候,我才惊觉这个故事,好像是真的。

李爷爷那部手机的屏保,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孩子。

很久很久的以后,久到我都快到了李爷爷当初的年岁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那个少年,唤毕雯珺。

毕侃 剑客

小村小院儿,小门小户,一亩三分地,几间土房子,六七岁的小娃娃有让人发笑的理想。

放牛归来的小孩儿甩着手里的树枝,往天上一指,豪情万丈的说:“我要当剑客!”

小男孩儿屁颠屁颠的跟在老牛屁股后面,小短腿儿倒腾的欢实,但那也跟不上老牛慢悠悠的步子,跑了一脑门子汗还傻呵呵的乐。

“哥哥,剑客是什么呀?”

“剑客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浪迹天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大英雄!”毕雯珺扬起头,看着小屁孩儿皱了皱眉:“哎呀,说了你也不明白。”

落日依旧刺眼,迎着夕阳骑着老牛的毕雯珺觉得自己特别帅。

毕雯珺拿枝条抽了一下牛屁股,想象自己身子下面的不是老黄牛,而是一匹骏马。

他见过京城里来的那些人快马加鞭,马蹄子踏的尘土飞扬,扬了他一身灰。

但是贼帅。

老黄牛打了个响鼻,把毕雯珺从想象里拉出来。

毕雯珺郁闷的“嘁”了一声。

一点都不帅。

“哥哥,你……你慢一点,我跟不上……”

小孩儿跑的气喘吁吁,毕雯珺歪头看向他。

白白软软的,像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那一身衣服一看就贵,上好的缎子面儿呢。

这小屁孩儿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许是见着乡下玩意儿新鲜,跟着毕雯珺跟了一下午。

毕雯珺赶了几次他不走,也就懒得管他了,让这小孩儿跟着又不会掉块肉。

小家伙跑的满头大汗的,乡下路崎岖,一时就注意不得脚下的土块了。

“你小心!”毕雯珺眼疾,但开口还是晚了。

裹得像个小团子的小孩儿“啪叽”一下摔倒了。

“你怎么样?”毕雯珺也没法儿再沉浸在自己想象里臭美了,从牛背上跳下来急急两步跑到小孩儿身边。

小孩儿摔疼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哭的天崩地裂,小手在脸上抹了几把眼泪,和着刚才沾的土灰,抹了一脸的花印子。

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毕雯珺被小孩儿哭的一个头两个大。

“喂,别哭了……”

“不,不要…疼……”小孩儿哭的断断续续的,话都说不清楚。

“哪儿疼?”

毕雯珺眼晕,抓住小孩儿的糯米团子似的小手,放在眼前一看。

细皮嫩肉的掌心破了点皮,丝丝往外冒血,皮肉上沾了薄薄的土,看着凄惨的让人心疼。

毕雯珺抓了抓后脑勺,有点犯难。

娘没教过他怎么哄小崽子啊。

毕雯珺捧住小孩儿的手,跟这小小的两只比起来,毕雯珺的手就大的多了,好像能把白嫩嫩的小手完全包起来。

小心翼翼的在他掌心吹了吹,毕雯珺有点别扭的哄到:“给你吹吹就不疼了,你别哭了。”

他吹的很认真,因为这是毕雯珺能想到的唯一能做的事情。

好神奇的,小孩儿真的哭声渐止了。

毕雯珺抬起头,他是向着光面对小孩儿的,夕阳影在了他黑色的眼睛里,暖暖的光染在了他的头发上。

小孩儿觉得,这个时候的毕雯珺,好温柔好温柔。

小花猫似的脸上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哥哥好厉害,真的不疼了。”

说着还甩了甩小手,想要站起来。

毕雯珺被小孩儿的傻样儿逗得一愣,看着小孩儿又打算站起来走了,毕雯珺有点儿急了。

“喂,你别动。”

小孩儿听话的停下了动作。

“那个,你别走了,跟我一起骑牛回去吧。”毕雯珺的视线往旁边瞟,语气不太自然。

小孩儿的眼睛亮晶晶的疯狂点头。

毕雯珺的手从小孩儿的腋窝下穿过,艰难的把他举起来放到牛背上,到底也才七八岁,举个他还是费了好大的劲。

毕雯珺自己上去就轻松多了。

“你坐住了啊,牛背很高的,摔下来你就完蛋啦!”毕雯珺怕他乱动,扬了扬头吓唬了他两句。

这两句还是挺有作用的,小团子马上紧张的揪住了毕雯珺胸前的衣服。

毕雯珺拍了一下牛屁股:“走啦,老伙计!”

老牛甩了甩尾巴,低垂着头,慢慢悠悠的走向前方那处炊烟袅袅。

小孩儿想,哥哥是行侠仗义的剑客,哥哥是他的英雄。

“喂,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毕雯珺想起什么,戳了戳胸前小孩儿脏兮兮又肉嘟嘟的小脸。

小孩儿吸了吸鼻子:

“……我叫李希侃。”

李希侃的确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他是坐马车走的,拉车的是高头大马,是毕雯珺一直心心念念的马。

比他的老牛要帅的多。

他被接走后,毕雯珺就再没见过这个奶团子。

李希侃的母亲是个很有大家闺秀风范的端庄女人,对把她儿子送回来的毕雯珺感激涕零。

毕雯珺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对小孩儿家里的富庶有了模糊的认知。

不知怎的,一向懂事儿的毕雯珺摩挲着李母给的钱袋子,破天荒的没有把它交给他娘。

银白色的绣线勾着好看的花纹,拿在手里很有质感,飘出来的图案似乎是只狐狸。

但是毕雯珺觉得这比寻常狐狸好看多了。

毕雯珺偷偷拎着钱袋子去问过教书先生。

耄耋之年的老先生捋着花白的胡子,看了一番,开口也是文绉绉的告诉他:“这是九尾狐。”

毕雯珺看着九尾狐总想起李希侃。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俩一样白,也可能是因为这钱袋子就是从他家得来的。

那只钱袋子毕雯珺一直带着,虽然透着富贵之气的精细绣面儿和他的麻布衣裳不太相符。

毕雯珺一直没忘记他那在旁人眼里无比荒诞的理想。

他要当剑客。

他娘不止一次揪着他的耳朵骂骂咧咧,说他不学好,不好好读书,整天舞那破树枝子有什么意思。

但是毕雯珺知道。

我是要当剑客的,我是在练剑法呢。

再后来,他娘也知道再怎么说他也没用,这孩子是真没那读书的心,也没那当秀才的命。

十几岁的时候,毕雯珺进了城,也进了那所谓的江湖。

毕雯珺当过端菜的小二,擦过桌子扫过院子,给人当过跑腿儿的,也跟他惦念好久的马打过不少交道。

哦,是到马厩当喂马的。

他真没想到他一心向往的江湖会这么苦。

李母给的白花花的银子他还一点儿没花,每天赚的几个铜板儿也往钱袋里一塞,很沉,沉得很有安全感。

毕雯珺想,等到哪天,钱袋子满的装不下了,他就用这些钱去打一把长剑,牵一匹马,他就是剑客了。

毕雯珺等到了那一天。

他站在铺子里看着铁匠师傅捶打烧的通红的剑刃,门外拴着他的马。

他自己的马。

马挺瘦的,跟他想的,当年给李家拉车的高头大马还是有点差距。

但没关系,毕雯珺也瘦,压不垮它,而且骑着马肯定比当年的老牛要帅的多。

听到通红的剑刃浸到水里发出的“滋啦”声,接过薄薄的闪着银光的长剑,毕雯珺很没出息也自认为很傻的,捂着脸哭了。

挂在腰间的钱袋子空了,轻飘飘的。

但是手里的剑沉甸甸的,毕雯珺觉得,它比白花花的银子沉多了。

沉得他手都微微发抖。

毕雯珺成了一个剑客,正经的剑客,和他小时候想的一样的,帅的一批的剑客。

剑客要干什么呢?

毕雯珺记得很清楚。

“剑客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大英雄。”

行侠仗义什么的,一路走来除了拿着剑柄敲了几个打劫的小混混,还真没干过别的。

现在讲究和平法治,舞刀弄枪什么的不受欢迎,要被逮到官府吃牢饭的。

那就,劫富济贫呗。

命运不公,富商富得流油,百姓穷的饿死。

毕雯珺溜进过几次富人家的府邸,装几包碎银子,再悄悄到那些穷苦人家门窗前放下。

可能老天眷顾他,一连几次都没被逮到。

但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看门守卫猛然惊醒时刺来的长枪让毕雯珺栽了。

他反应快,躲得快,没伤到要害,胳膊上还是挂了彩,伤口不大,但还挺深。

乱时,本来打算出去的毕雯珺无奈又深入了府中。

马拴在二里外的客栈,他不担心。

忙作一团找他的守卫就在后面,毕雯珺四下看了看,心一横,长剑在墙上一插一借力,单手扒住二层小楼的窗户,收剑入鞘,进了二楼房间。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按理说毕雯珺的动静其实很小,惊不醒一个人,但好死不死的,房间里的人点了灯在看书。

“你……”少年的长发披散,烛火映衬着他苍白的脸染上暖光,他很瘦,很白,没读过多少书的毕雯珺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

少年冰肌玉骨,像那九尾狐。

下面的喧闹声越来越近,毕雯珺一咬牙,迅速退到少年身边捂住他的嘴,拔出长剑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别出声。”冰凉的剑刃紧贴着少年白净的脖颈。

等到下面的声音渐渐平息,毕雯珺才放开他。

他的动作其实很轻,少年的脖子上一道血印子都没留下。

“你不怕我吗?”毕雯珺挥了两下手里的剑,想显得有点威慑力:“我是剑客呀。”

少年摇摇头。

“不怕。”

“为什么不怕,我一剑就能杀了你。”

“因为?”少年的手在耳后抓了抓:“因为有一个哥哥,他告诉我,剑客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大英雄。”

“为什么要怕大英雄呢?”

毕雯珺愣住了,半晌把剑收了回去。

“你真有意思,我小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毕雯珺摇了摇头苦笑,刚才的动作牵动了伤口,现在放松下来更疼,忍不住“嘶”的一声。

血腥味浓的很容易发现。

“你受伤了?”少年拽过他的右臂,衣服是黑色的,被血浸透了也不太清晰,离近了看才发觉触目惊心。

“很疼吗?”

毕雯珺抿着唇没有回答。

少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捧住毕雯珺的手,低下头在伤口处轻轻吹了起来。

“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少年呼出的气息轻轻柔柔的,很好的抚慰了伤口的刺痛。

毕雯珺的背不自然的挺直了。

“还疼吗?”毕雯珺摇了摇头。

少年想了想,回过身从枕头旁边拎过来一个钱袋。

“剑客不是要劫富济贫吗?”少年笑得很开心,把钱袋塞到毕雯珺手里:“我们家很有钱,这是我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拿去接济百姓吧。”

毕雯珺在触及精细的绣面和飘逸的银白绣线时,目光瞬间凝固住了。

九尾狐。

毕雯珺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良久才艰难的启齿。

“少爷,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歪了歪头,露齿一笑。

“我叫李希侃。”

眼前清秀白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少年,与记忆里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白白软软的小团子,重合到一起,毕雯珺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也许是兵荒马乱的慌张之时,没有看清李府的匾额,也许是来到这座城的时间太短,还没听到李家的名号。

误打误撞的巧合,让毕雯珺来到了这里。

毕雯珺留在了李家,以保护李家小少爷的名头混了个职位。

李家人看他长得干净俊秀,面容好看,颇有清风霁月之意,光是看着就舒心,身手也不错,就同意他留在小少爷身边,贴身保护。

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照顾,毕竟毕雯珺把李希侃从庭前大树的枝冠上抱下来的次数,比他们遇到刺客的次数多多了。

马匹养在李家的马厩,偶尔牵出去溜溜。

毕雯珺奔波浪迹江湖多少年,突然得了这么一份安稳,忙惯了的他倒还有点不适应了。

那天毕雯珺拿着自己的月例银钱出门,然后拎了两坛酒回来。

他把酒放在李希侃院子里的石桌,一撩衣摆坐到石凳上。

果不其然,身材纤细的小少爷又坐在树上,倚着树冠看月亮。

毕雯珺兀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一杯,一杯,又一杯,闷声不吭。

是李希侃先开口的。

“毕雯珺。”

这次他没有叫剑客,而是少有的喊他的名字。

“嗯?”

“你会走吗?”

毕雯珺一愣,李希侃又继续说道。

“你说过的,剑客就是要浪迹天涯的,要去当大英雄的。”

毕雯珺张了张嘴,他想说,他应该是会走的。

银白月光下,毕雯珺看见李希侃垂下了眼眸,这样的小少爷有点冷,有点落寞。

醉意上来的头脑有些发热。

良久不见回答,李希侃心中有了答案,抿了抿唇,踩着树枝准备自己下来。

“喂,小孩儿!”

李希侃一回头,毕雯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树下,张开双臂仰起头看向他,是他每次从树上跳下来,他接住他的姿势,嘴角咧开,眼睛眯了起来。

“我不走了。”他先是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看着李希侃,认真的,大声的喊到:“我不走了!”

李希侃突然觉得鼻子好酸。

他松开握着的树枝,跳了下去。

然后稳稳的落到了剑客的怀里。

毕雯珺的怀里很温暖,而且一如既往的安全,因为练剑而指腹有一层薄茧的大手,刚好把他圈住。

李希侃把脸埋到毕雯珺的肩窝,热乎乎的。

真好,他说他不走。

“为什么又不走了,你不是要当剑客做英雄的吗?”

李希侃问他。

毕雯珺亲了亲他冰凉的耳垂,声音暗哑,酒气包围着李希侃,很醉人。

“做天下人的英雄太累,做你一个人的剑客就够了。”

各位看官老爷好,这里澎澎。

剑客是我一时的脑洞,控制不住下笔写了,结果写了四千多字才勉强收尾。

中间一度想放弃。

但说好了呀,今天发就要今天发。

码字不易,如有疏漏,还望各位看官海涵。

圆哥哥一个养狐狸的剑客梦。

毕侃 好色老板

本文主毕侃副贾正…

接上文……

那一次离开正廷家希侃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正廷带着分手的失落在家沉寂很多天……

直到有一天……希侃接到了正廷的电话……

那天天很蓝阳光却不刺眼正廷就站在希侃对面栗色的头发阳光撒下来仿佛打了柔光……

可是…正廷的脸看上去 却没有那么好……

愁眉苦脸黑眼圈耷拉下来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样子…

“正廷你怎么了?”希侃不知道正廷经历了什么可是Justin不在正廷身边倒是让希侃很是意外

“希侃…他不要我了……” 听到这个回答希侃是震惊的正廷憔悴的样子更让希侃很是心疼正廷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希侃再三的询问下正廷终于开了口……

原来Justin已经…扯证了……

那个人不是正廷……是他们的发小……莫惜怡………

Justin的母亲很是喜欢莫惜怡小的时候他们就是一个班的直到现在正廷都还记得无论大小文艺汇演都会有莫惜怡的身影……

偏偏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却事事都要参一脚……

明明就是绿茶婊可是Justin和他母亲却从来都看不出来……

对于这种话题希侃无权劝导什么毕竟自己也是被渣男甩出来的………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可笑上一秒可能你还活在云端下一秒……马上坠入地狱……

……………………

那天希侃和正廷聊了很久直到太阳又一次亲吻海滨之时两个人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

第二天下午希侃才朦朦胧胧的爬起来身边正廷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按照昨天正廷的精神状态希侃很是不放心把电话打了过去……

“喂正廷你在哪?!”

“…好你等我我马上到”

………………

原来过两天就是Justin和那个女孩的婚礼难怪正廷昨天会如此难受……

也是服了Justin的母亲居然亲自提笔把请帖写给正廷……

她是何居心?但凡有点人生阅历的人应该都知道吧?!

一样的人难怪看不出新娘是绿茶婊………

……………………………………

最后希侃 陪着正廷参加了Justin的婚礼……

Justin其实一直给人的感觉并不高毕竟带着可爱的小脸蛋……

可是那天的Justin却让人看上去很高大难道是新娘太矮了?!

不…不是……是Justin满脸的沧桑太过明显………

看来这些天他过的也不好…………

……………………………

正廷拉着希侃站在角落看着Justin牵起那个女孩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红毯的终点……

正廷努力的假笑鼓掌祝福却还是隐藏不了泪水的诚实接二连三的滑落……

希侃理解正廷的心情商业婚姻…呵!

………………………

就在希侃对于婚礼冷嘲热讽保持不屑的时候一个人拉住了他…

希侃回过头…

“怎么是你?!拉我干嘛?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看清这个人的长相希侃抬手就想甩开他可是手臂被箍的更紧了…

那个人一脸严肃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别吵带着朱正廷快走!”

“为…”为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拉出了婚礼现场………

刚要走过来的毕雯珺母亲看到这幅画面满意的笑了笑

哼还和我说什么分手这不是还在一起么?!看来李氏的股份有着落了!!

…………………

两人被毕雯珺拉了出来看着希侃一副快要爆发的样子正廷了然的走远了让他们聊吧……

就算毕雯珺真的是渣男他们之间正廷也没有权利介入……

……………………………

“毕雯珺你拉我干嘛?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希侃有些不开心既然已经结束了那就算我有什么危险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毕雯珺又何必非要参上一脚藕断丝连……

“李希侃你记住马上带着朱正廷离开还有以后不要在和我出现在同一空间里!我嫌弃你呼吸过的空气!!!”说着转身离开了……

“………”希侃苦涩的笑了笑

不远处的正廷刚平静自己的心情转过身看到雯珺决绝的背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跑了过来

“希侃你怎么了?不要哭啊!”

正廷挂着满脸的泪痕担心的安慰着希侃扯了扯嘴角……

“我没怎么再也不会哭了!”正廷不要伤心我李希侃也不会再伤心了!!!我们还有大把的年华毕雯珺算什么?!

想着不禁笑出来声

原来生活就是这样可怕……

终究都要带着一身疲惫然后笑着对自己谎话连篇………

————————封————————

Ps:新人写文有意见请畅所欲言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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