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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 从天之骄女到被驸马虐待死 包办婚姻的牺牲品福康公主|

清平乐 从天之骄女到被驸马虐待死 包办婚姻的牺牲品福康公主

大宋熙宁三年正月初九,神宗皇帝赵顼的姑姑楚国大长公主(即福康公主赵徽柔)薨,享年32岁。

清平乐 从天之骄女到被驸马虐待死 包办婚姻的牺牲品福康公主|

神宗皇帝去福康公主宅祭奠姑姑,回宫后召见自己的爱臣、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安石,悲痛大哭:驸马李玮有负仁宗大恩,居然虐待长公主,长公主缺衣少食,生病了看医生都被驸马阻挡,被褥上都是虮虱,长公主自己生火取暖,还被炭火烧伤,朕要——贬斥李玮!

电视剧《清平乐》中被仁宗皇帝赵祯娇宠的爱女——大宋最快乐的姑娘——福康公主,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凄惨模样呢?天之骄女居然被驸马虐待死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01,天之骄女福康公主

宋朝皇帝从真宗赵恒开始,在子嗣上就比较艰难,真宗六子二女,只养大了小六子赵受益,即仁宗皇帝赵祯。让人没想到的是,赵祯生娃比他爹还难,直到27岁才第一次做父亲,那时候他已经把堂兄赵允让的第十三个儿子赵宗实,收养在宫中三年。

更不幸的是,才当爹的赵祯就要面临丧子之痛,他的长子赵昉在出生当天就殇了。赵昉夭折的第二年、景祐五年(1038)三月,福康公主出生,那年,她爹赵祯28岁,她妈苗贵妃才16岁,因为生女有功,苗氏从低级的御侍、仁寿郡君升职为才人,没多久又晋封美人。

福康公主做为父亲实际上的第一个孩子,被满腔父爱都倾注于一身。一岁的时候,她生母苗美人生下第二个皇子赵昕。同年,俞美人(后来的俞充仪)也生下二公主。

按照宋初的制度,公主一般都是成年该嫁人时才有封号,赵祯却一反常态,让大臣给他查询前代公主有没有幼年受封的先例,大臣说唐文皇的女儿晋阳就是幼年有封号,所以,官家这个操作可以有。

宝元二年(1039)九月十一日,赵祯下诏,册封大女儿为福康公主,二女儿为崇庆公主,真是一片慈父心肠。

不幸继续笼罩在赵祯的头顶,二皇子赵昕、二公主崇庆先后夭折。哪怕他的后宫随后又相继生出三皇子赵曦、三公主安寿、四公主宝和、五公主郓国、六公主鲁国、七公主隋国、八公主邓国一子六女,却没有一个活过四岁,特别是五六七八四位公主连册封都没就夭折了,也是蛮悲催的。

更可怕的是,从赵祯34岁之后,不管他怎么努力耕耘,皇宫长达十六年不闻儿啼声,所以,福康公主就成了赵祯唯一的掌上明珠。

作为皇宫里唯一的孩子,从小就机敏聪慧又纯孝的福康公主就像生活在蜜罐里一样,被全体后宫疼爱纵容,那才是真的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天之骄女,福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性格就是这样被养成的。

庆历七年(1047)五月初二,刚十岁的福康就被父皇订亲,赵祯为爱女选的驸马是他的表弟李玮。赵祯为何给闺女挑选一个差辈儿驸马呢?

02,驸马的暴发户家庭

李玮是赵祯亲舅舅李用和的庶子,李用和是章懿皇后李氏、即电视剧《清平乐》中李顺容的兄弟,李顺容章懿皇后就是赵祯的亲妈,民间故事《狸猫换太子》的主角之一。

机敏善变的李顺容用一个蹩脚的借口睡了真宗皇帝赵恒,还幸运的生下儿子赵祯,虽然儿子被皇帝送给真爱刘修仪(后来的刘皇后、刘太后),但李氏好歹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娘家的门庭,她的白丁父亲李仁德被授正九品左班殿直。

李氏在后来也获得刘皇后的善待,逐渐从御侍崇阳县君升为才人、婉仪、顺容,并在死后被追封宸妃葬以后礼。同时,李宸妃的娘家也被刘太后封赠三代,她以凿纸钱卖冥币为生的兄弟李用和也补三班奉职(从九品),后来又升为供备库副使(从七品)。

赵祯一直到养母刘太后驾崩后,才知道亲妈是李宸妃,可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赵祯敢带着朝臣和刘太后硬顶,大娘娘活着时,赵祯就是个温顺的小兔子,根本不知道亲妈另有其人。

知道亲妈是谁了,为了弥补,赵祯就开始提拔亲舅舅李用和,累迁至彰信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职侍中,历任侍卫亲军步军马军副都指挥使、殿前副都指挥使。

谁能想到昔日卖纸钱的穷屌丝李用和,摇身一变就成了衮衮诸公,还纳了小妾杨氏,生了小儿子李玮。所以,李玮虽然是赵祯的表弟,却只比赵祯的闺女福康大几岁。

为了照顾外家,赵祯也是拼了,提拔大表弟李璋为殿前都指挥使,亲书“忠孝李璋”字赐给他。外家有事,赵祯也亲力亲为,皇祐二年(1050)七月,李用和生病,赵祯亲自去探望舅舅,并当场提拔小表弟李珣为閣门使。

李用和病卒后,赵祯又亲自过府祭奠,赠太师、中书令、陇西郡王,赐谥恭僖,亲自撰写神道碑,并辍朝五日。次年(1051)十月,李用和的妻子荣国夫人王氏去世,赵祯又亲自过府祭奠舅妈。

对小表弟李珣,又是赐御制诗、飞白字以示恩宠,又是接连提拔,还给露脸机会出使契丹,回来后又是赐黄金、并亲书“李珣忠孝”字赐给他。

这还不够,如果家族人才接力不上,很快就会被挤出上层核心圈,要提高门第最快的捷径,还是和皇室联姻,所以,赵祯才给爱女与表弟李玮订婚,希望能够让李家与皇室一起长盛不衰,十几岁的李玮就成了左卫将军、驸马都尉。

史书说李玮“朴陋”,如果用朴陋描述人物形象,有粗俗鄙陋、粗狂丑陋的意思,史书又历来含蓄,可知李玮的相貌的确拿不出手,那为何赵祯执意选表弟做驸马呢?

因为李玮13岁的时候曾经被表哥赵祯召见过,在面见皇帝的过程中,李玮表现的很得体,奏对雍容,丝毫不怯场,俨然是大宋帝国最靓的崽,赵祯很欣赏表弟,特意留饭,在吃饭的过程中,李玮表现的越发好了,“举止益可观”,更得赵祯的欢心,还让内侍带小表弟进后宫让后妃们看看,随后,就定了李玮做驸马。

03,从新婚燕尔到夫妻反目

福康和李玮两个人的家庭情况就是这样,一个是皇家娇娇女,一个是靠裙带起家的暴发户官二代,典型的亲上加亲还差辈儿的包办婚姻。

嘉祐二年(1057)六月二十三,赵祯下诏,进封福康公主为兖国公主,命有司择日举行隆重的册立。六月二十五,又特意进封福康公主的生母苗淑仪为贤妃;并再次加恩外家,表弟邢州观察使李璋为镇海留后,表弟祁州团练使李珣为均州防御使,表弟兼准女婿濮州团练使、驸马都尉李玮为均州防御使。

大臣们以前朝公主都没有行过册封礼反对,恁闺女老主贵?待遇能超过恁姑们?已经47岁还只有一个独生闺女的赵祯对大臣的反对充耳不闻,在七月为爱女举行隆重的册封典礼,并特赐涂金鞍、狨毛暖座及玉带等物给准女婿李玮。

七月初四,李玮以婚期已近请求回京。八月初四,兖国公主福康和李玮正式结婚。第二天,公主驸马入宫,赵祯在禁中大宴。十一月十五日,驸马都尉李玮向岳父表哥进献自己写的飞白四字,赵祯又专门书写二十五字赐给女婿表弟,以示恩宠。

按赵祯所想,这一对就是天赐良缘、天作之合,就 应该和和美美的,但实际上,福康和李玮夫妻关系从一开始就极其恶劣。

从下嫁之日起,福康就与李玮不和睦,在内臣的挑拨下,看待驸马就像奴仆一样。某次,公主和内臣梁怀吉等人饮酒,李玮的生母杨氏在外面偷窥,引起公主大怒,命人殴打小妾婆婆,夫妻关系越发恶化。

到嘉祐五年(1060)九月,终于因为家庭纠纷,心高气傲的公主夜扣宫门,半夜跑回娘家哭诉,赵祯才知道福康、李玮夫妻不和睦。

第二天,惶恐的李玮也进宫请罪,心疼闺女的赵祯贬斥李玮为和州防御使,但随即,赵祯发觉贬斥女婿直接就导致爱女夫妻分离,他还想挽救这桩婚姻,就在次日宣布,李玮仍然原职留京,罚铜三千斤。

随后,大臣们开始揪住公主夜扣宫门的问题不放,建议皇帝效法刘秀和曹操,把凡是公主经过的地方守卫的皇城司、宫殿内外监门使臣统统送到开封府审查定罪。同时,还有台谏官认为,公主夫妻不和睦的原因,是因为身边内臣太多、言行不谨有关,应该把公主身边这些内臣治罪。

很明显,大臣们是在杀鸡儆猴,针对公主,赵祯并没有处罚给闺女开门的官员,但对公主府的编制做出调整,十月初五下诏:把兖国公主府都监梁怀吉等全部调离,以后公主府不置都监,另外选四名内臣到公主身边。

04,离婚复婚如儿戏

前半生都顺风顺水的福康公主,对父皇的处置结果非常不满,她又是闹自杀,又是纵火烧房子,以此要挟她爹把亲信梁怀吉等人召回来,看着癫狂的女儿,赵祯心如刀绞,最终还是召回了梁怀吉等人。

谏官杨畋、司马光、龚鼎臣都反对赵祯召回梁怀吉等人,认为都是他们挑拨离间,才让公主与驸马不和睦,但爱女心切的赵祯不听。虽然亲信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公主依旧厌恶驸马李玮,不愿意去他们的卧房,看到李玮就发狂,数次自杀未遂。

福康公主癫狂的情况让她爹娘都很担心,苗贤妃就和俞充仪建议,让内臣王务滋去驸马府上班,让他暗中调查李玮的过失,希望能抓到李玮的把柄判离婚。

但李玮素来谨慎,王务滋盯了很久也一无所获,就向苗贤妃、俞充仪提出建议,如果皇帝允许,他可以用一杯酒解决公主的烦恼。苗贤妃就给赵祯说,赵祯听了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曹皇后过来,俞充仪又把王务滋的建议向赵祯提了一下,曹皇后就说:陛下你是因为顾念生母,才让李玮尚主的,现在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都知任守忠在一旁也附和皇后,赵祯也觉得毒死李玮有点过分,就否决了王务滋的建议。

不能把女婿毒死,也不忍心看着闺女那么痛苦,只能让他们分居了。嘉祐七年(1062)二月二十五,赵祯下诏让福康公主搬回宫住,驸马都尉李玮出知卫州,他的生母杨氏也搬倒嫡兄李璋家住。

同时,也惩罚了公主身边的人,乳母昌黎郡君韩氏削去封号赶出去,韩氏的侄女婿于润也被贬职,内臣梁怀吉等都召回内侍省,公主府人员全部遣散,赵祯钦点的鸳鸯就此劳燕分飞。

自从公主搬进宫住后,李璋就知道弟弟这桩婚事保不住,主动上书请求让福康夫妻离婚,被闺女折腾的焦头烂额的赵祯顺水推舟,同意李璋的请求,让他们夫妻离婚。

这时候,司马缸又跳出来请求追责公主,他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家庭关系的破裂夫妻双方都要担责。三月初五,赵祯降兖国公主为沂国公主,李玮为建州观察使,取消驸马都尉的头衔,并赐给李玮黄金二百两,赵祯还安慰表弟说:获得富贵,不一定非要尚公主。

但没多久,随着赵祯身体的衰败,在当年的十一月初三,又进封沂国公主为岐国公主,建州观察使、知卫州李玮改安州观察使,复为驸马都尉。

福康公主和李玮复婚不到半年,嘉祐八年(1063)三月二十九,赵祯驾崩,年53岁。四月初一,赵祯过继的嗣子赵曙继位,是为英宗。

05,天之骄女受虐于驸马

在英宗继位的过程中,身为殿前都指挥的李璋和新皇站在一派,并为之立下功劳,李家又成了新朝的新贵。已经进封越国长公主的福康搬出宫去,再没有往日的荣宠。

治平四年(1067)五月,福康被新继位的侄子神宗皇帝赵顼进封为楚国大长公主。熙宁元年(1068)四月十九,李玮上书神宗,请求以大哥李璋的第十一子李墦为嗣子,神宗觉得李墦也算是姑妈的嗣子,就赐名李嗣徽,授供备库副使。

熙宁三年(1070)正月初九,32岁的福康公主病重,神宗皇帝前往探望,才知道这个姑妈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堂堂公主居然被驸马虐待,住在冰窖一样的卧房,被褥上都是虱子虮子,公主生病都没人理。

熙宁三年(正月九日)驾至楚国长公主宅浇奠,上召中书入见,恸哭言:“李玮负仁宗恩,遇长主无恩礼,可便与节度副使安置。”上曰:“(李)玮都不恤长主,衣服饮食药物至于呼医,亦多作阻隔,长主衣衾乃至有虮虱,至自取炭生火,炭灹伤面。”(王安石《熙宁奏对日录》)

想像一下,昔日的天之骄女,堂堂长公主,居然要受驸马虐待,还不知道受虐待的时间有多久,被褥都能生虮子虱子时间绝对不会太短,也真是可怜兮兮,总之,福康公主是在凄惨中去世了。

愤怒的神宗以李玮侍奉公主无状的罪名,贬李玮为郴州团练使,取消驸马都尉的头衔,陈州安置。又追封福康为秦国大长公主,谥号庄孝,还取消当年上元节的朝贺礼和御楼作乐,并命辅臣去诸神御殿烧香。

不要认为神宗惩罚的力度不够,他的性格本来就比较软弱,亲妹妹宝安公主被驸马和小妾活活气死,也不过是把驸马流放而已,何况一个不亲的姑姑,能够贬斥李玮,都算是为福康做主了。

福康公主死后,虽然没有了驸马都尉头衔,李玮过得照样怡然自得,还纳妾生子李承徽,在徽宗崇宁元年时,他的妾生子李承徽还和福康的外甥女、秦魏国大长公主(福康十妹庆寿)第三女信都郡主钱氏攀上议亲结婚呢!

06,猴格说

李玮本人并不是庸才,如果他真的一无是处,赵祯也不会选他做驸马。他善作水墨画,但经常作完画后就毁掉,所以传世的作品很少。他还喜欢吟诗,能写章草、飞白、散隶,才思非常敏捷,所以很被赵祯欣赏。

但是,李玮最大的缺憾就是颜值不够,而福康公主是个妥妥的颜控,怎么能容忍一个相貌朴陋的丈夫呢?退一步讲,就算是公主颜控,如果李玮比较有情趣,也不是不能挽回公主的心。

再退一步讲,就算李玮没啥情调,如果单是这小两口儿,质朴又没不良嗜好的李玮,和娇憨且情商不高的公主,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可问题是,这两人中间还夹着一个出身不高、行为粗鄙的小妾婆婆,以及看不起暴发户的公主奶妈和近侍内臣们,小妾婆婆是李玮的亲娘,奶妈和内臣是陪伴公主长大备受信任的亲信,在他们的搅合下,家庭纠纷就逐次升级,终于闹出大事情来。

不管什么时代的人物,夫妻身边只要有这样的人存在,就足以让多年夫妻从恩爱到反目,更别说没有感情基础的福康和李玮。

在左右亲信的挑唆离间下,公主视丈夫如奴仆,对小妾婆母是鄙视的,很难有尊重,所以才怒而命人殴打偷窥的小妾婆母。

而粗俗无知的小妾婆母,则有着鸡犬升天的傲慢,对宫廷规矩一无所知,妄想用民间习俗去干涉公主,所以才为老不尊干出偷窥儿媳妇的事。

但归根结底,这桩悲剧婚姻的最大推手,不是别人,就是自诩爱女的慈父赵祯,福康十岁就订亲了,颜控的公主肯定不愿意,她爹却又一意孤行,以至于公主在婚前嘉祐元年(1056)就“病心”(即心理上有疾病),严重到什么程度呢?她爹赵祯病重,公主都不知道。

诸女皆幼,福康公主最长,时已病心,初不知上之有疾,更无至亲在上侧者。(涑水纪闻卷五)

很明显,老赵家的间歇性精神病被赵祯遗传给福康了,所以,遇到不如意、无力更改的事就病心,在婚后受到刺激更是不得了,又是自杀又是放火烧房子,福康这种行为他们赵家人真没少干,从赵元佐、真宗赵恒、仁宗赵祯,再到英宗赵曙、光宗赵惇,都有间歇性神经病,为人偏执,遇到刺激就癫狂。

严格说,赵祯这都算是骗婚了,李玮也挺倒霉的,表哥明知道闺女有毛病,还执意让闺女嫁给表弟,你是出于慈父心肠,想让爱女有个好归宿,根本不考虑会不会把表弟坑了,再说,你闺女不愿意嫁还强迫嫁,打着爱闺女、为闺女好的旗号去逼迫闺女,真的合适吗?

福康和李玮就这样被赵祯坑了。福康不喜欢李玮,李玮何其无辜?被逼嫁给不喜欢的丈夫,福康又何其可怜?两个无辜又可怜的夫妻中间又夹着那么多不稳定因素,除了相互憎恶以外,能收获什么呢?

对福康来说,前半生都活得随心所欲,却被迫嫁给李玮,心中的愤慨可想而知,身边的亲信不管是为了逢迎公主,还是为了其他目的,在中间离间挑拨,让公主对李玮一家是越发憎恨,所以她才视丈夫为奴,殴打鄙俗的小妾婆母,而她亲妈苗贤妃甚至还想毒死驸马,让女儿从失败婚姻中解脱。

其实,宋朝的赵官家为了维护自己家闺女的利益,专门搞出升行制度,就是为了避免公主去侍奉公婆,才特意让驸马升一辈,成为爷爷的儿子。太祖、太宗诸女都严格遵守升行制度,公主根本不和公婆住一起,当然减少很多矛盾。

不知道赵祯为何没有让爱女执行升行制度,却让李玮的小妾妈杨氏跟着他们夫妻住,也或许是因为李玮的父亲和嫡母都死了,他的小妾妈没地方安置,总不能让嫡兄李璋帮他奉养小妾妈吧!所以只能跟着他住了,成为制造矛盾的源头之一。

对李玮来说,本来好好的一个官二代,就算不尚公主,傍着皇帝表哥也照样做官,谁知道被表哥塞过来一个有点神经病的公主,不被公主待见也就罢了,不上台面的亲妈被殴打也罢了,离婚总行了吧!但令人呕血的是,已经离婚了还被强行复婚,岳母还曾想毒死自己,女方的所作所为,又凭什么让男方不恨呢?

所以,在赵祯死后,福康落入李玮手中才被虐待至死,让李玮终于报了公主视其为奴、岳母谋杀未遂、公主殴打小妾亲妈、被迫和精神病公主复婚的仇。

这桩悲剧婚姻真的很八点档、真的没法评判谁对谁错,夫妻双方都有问题,婚姻不协就要杀女婿的行为令人心寒,岳父家族失势后虐待妻子、又靠着妻子的余荫占便宜也令人不齿,噫!只能说两人都是悲剧,两相比较下,被虐待死的福康公主更凄惨些,被虐待死,在舆论上也没占上风。

07,辟谣福康公主精神出轨

在小说《孤城闭》中,福康公主和内臣怀吉被写成一对跨越性别的倾城之恋,还被拍成电视剧《清平乐》。

但猴格要说,历史上的福康并没有和怀吉有爱情,不要拿着小说扯什么福康精神出轨,和太监谈恋爱,除了小说这样写过,还有谁这样写过?司马温公?我把温公的原文贴一下:

梁怀吉等给事公主阁内,公主爱之。公主尝与怀吉等闲饮,杨氏窥之,公主怒,殴伤杨氏。(涑水纪闻卷八)

猴格很认真、很认真的为悲催的福康辟谣:福康公主和梁怀吉之间不存在爱情关系,不要被小说误导了。

如果但从“爱之”来判断两人有一腿,那史书上有一腿的人物就太多了:晋元帝、明帝父子俩都对孔元舒“爱之”,晋孝武帝对徐邈也“爱之”,季札也被三个哥哥 “爱之”,元武宗对燕帖木儿还是“爱之”,难道他们之间都有爱情关系?不觉得惊悚吗?例子太多随便贴几个吧!

孔演字元舒,于时中兴肇建,庶事草创,演经学博通,又练旧典,朝仪轨制,多取正焉。由是元、明二帝亲爱之。

徐邈字景山,每预顾问,辄有献替,多所补益。烈宗甚爱之。(魏晋世语)

与季子同母者四,季子弱而才,兄弟皆爱之,同欲立之以为君。(春秋公羊传注疏。襄公卷二十)

公子雍,文公子,襄公庶弟,杜祁之子。好善而长,先君爱之。(春秋左传正义。卷十九上)

孟孙恶臧孙,季孙爱之。(春秋左传。襄公二十一年~三十一年)

再看看清楚温公原文,梁怀吉“等”,就表明不是梁怀吉一个人,温公只是表示怀吉和几个内臣都很受公主喜爱信任。后一句中,公主曾经和怀吉“等”人闲饮,这个“等”,又说明了当时陪公主饮酒的并不是梁怀吉一个人,只不过就他的名字被温公记住了而已,难道是公主和好多个内臣搞精神出轨?

所以,福康公主并没有和梁怀吉搞精神恋爱,她也不存在出轨的问题。写小说的可以断章取义不负责任的YY公主和太监的恋情博眼球,但写历史的、读历史的,对历史人物还是稍微尊重点撒。

更何况,依照仁宗朝那些啥事都爱拍的大臣们的个性,福康要敢和梁怀吉谈恋爱精神出轨,估计拍她的奏章得把他亲爹赵祯埋咯!

就是这样。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参考资料:会要、长编、涑水纪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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